《公主每天都在作死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39(1 / 2)

时于归接过陈黄门递来的纸张,面露嫌弃厌恶之色,反手转给顾明朝。

“自己抵抗不了诱惑,外面的人帮得了一时,还能看得住他一世吗,都是自己无能的借口而已。”

顾明朝点了点头,这张纸上被策/反的人个个都有原因,要不就是欠了好多钱,要不就是贪图钱财各有各的原因,但确实都如时于归所言,不过都是被抓之后的借口而已,他们忏悔的不是自己背主,失了气节,而是自己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罢了。

“杨大和曹海如何了?”时庭瑜说着,他眼角看到时于归没事扣着顾明朝放在桌上的袖子,那模样简直让人牙疼。

“你不是叫内服局给你画了一百个花纹,我看你这悠闲模样,十年都绣不好。”

时于归动作一顿,突然露出生气的模样,眼睛怒视时庭瑜,凶巴巴地说着:“要我走直说,胡说八道什么!”

她的眼角也不知是气得还是羞的,哼一声就怒气冲冲地走了。

——时庭瑜太过分了!她踩着青石板走着。

立春跟在她身后,看了她好几眼。

时于归猛地转头,吓得立春差点跌倒,便露出奸计得逞的狡黠笑容。

“盯着我有话说。”她咄咄逼人地询问着。

立春可是怕了公主又出幺蛾子,连连摇头。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好奇我怎么不趴在那边听了。”时于归了然地说着,看到立春惊讶的脸,又得意地说着,“既然他们不让我听,我就不听,我知道什么事情,顾侍郎真不会骗人。”

时于归得意地皱了皱鼻子,又是高兴又是别扭地说着。

“他可是刑部司侍郎,我是傻子才觉得他干干净净,纯洁如纸呢。”

“他现在不愿让我知道,迟早会告诉我的。”

“再说了,被猫尿了衣服,洗什么头。”

立春简直惊讶于时于归的这番话,她的公主以前直白到令圣人和太子都头疼,打破砂锅的执着和眼底容不得沙子的霸道,但今日为了一个顾明明朝竟然会说出这番话。

“我喜欢的,自然是一切都喜欢。”

丽正殿内,时庭瑜支走了时于归,这才对着顾明朝继续说道:“刑部侍郎顾明朝可不是好相处的审讯官,我久闻大名,也算见识到了。”

顾明朝笑了笑说道:“感谢太子维护。”

时庭瑜哼了一声。

“事情确实和杨家有关,拐卖案中曹家为保族中子弟性命,扛下所有事情不拖累杨家,曹文依就是这样被救出去,从偏门进了杨府,据说当夜便和杨如絮起了冲突,杨如絮命人反锁门,打算放火吓吓曹文依,没想到那夜起了东风,火势控制不住,这才不小心烧死了。”

顾明朝说的平静无波,时庭瑜却是拍了下桌子,面容严肃,冷笑道:“好一个起了东风,好一个心思歹毒的人。”

“还有呢?”

顾明朝沉默片刻说道:“后面的事情只是微臣猜测。杨大本就管理府内事项,日日接触不少人,他说曹文依被烧死那日下午,府里来了两位客人,有一个黑脸黑痣,另外一个面白长须,身高八尺,右眼带着眼罩,腰间皆配带一把模样奇怪的刀具。”

“我之前查过海府全族案卷,发现海家有个不出名的旁支在洛阳当游骑将军,也是右眼有疾。”

“你想说什么?”时庭瑜皱眉问道。

顾明朝抬眉,黑亮的眼珠直视上座的太子殿下,冷静说道:“太子还记得杀人的那把至今没找到的刀吗?”

“杨家杀的人不是梁瑞早就说过了吗?这个证据只能证明他没有骗我们。”

顾明朝摇了摇头,丝毫不怕之后的话会吓到太子殿下,更加冷静地说道:“是人人都有这样一把模样奇怪的刀具。”

第99章借用怪刀

海姝瑶一直战战兢兢呆在海家,自从那日早上去了刑部,心中一直惴惴不安,眼皮跳个不停,后来管家回报那个小乞丐也没抓到,被人救走了,她心中一跳便觉得大事不妙,结果当天晚上,杨府管家杨大送来一支模样与之前相似的宝蓝色发簪,模样比之前的还要华贵精致。

当时,海召还以为杨公的事情翻了个篇,高兴地不得了,海姝瑶站在一旁却是白了脸色,她早上把宝蓝色碎玉吊钗送到刑部,晚上杨如絮便送了个差不多样式的钗子,这不就是在赤/裸裸的威胁嘛。

“这几日我家夫人病了,三娘子日夜照顾,想必是冷落了五娘子,今日得空等了许久也不见五娘子来,想是五娘子有事耽误了,又怕五娘子心中介怀,这才送了簪子过来。”

杨大一贯是个欺下媚上的人,海家人心照不宣,可今日他的态度实在是令人又惊奇又疑惑,大家摸不准杨大的态度,一时热烈的气氛都冷了下来,海家人面面相觑。

海家夫人端着笑,打着圆场说道:“三娘子哪里的话,我家五娘子不是去了杨府嘛。”

海姝瑶面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被丫鬟搀扶着才没有倒下去,她牙齿在打颤,嘴角紧抿,这才没有露出怯来。

杨大嘴角弯起,眼睛却似寒冰,盯着后面的海姝瑶,惊讶地说起:“怎么可能,我今日不曾接待过三娘子啊。”

海召不愧是海家当家人反应迅速,立刻说道:“那日想必是因为在路上被小乞丐惊吓,这才回了府,这事闹得不小,五娘子也受了惊吓,下人失职竟然没有回禀杨府,我定要责罚他们。”

之后的事情便是杨大狐假虎威坐在海家大堂,看着海召惩戒了无数人,其中包括海姝瑶的贴身婢女,直到海姝瑶都被禁足后,杨大这才满意地离开了。

“五娘子,今日风大,小心吹了风。”一旁的贴身侍女低声说道,因为之前被杖责的伤还没完全好,所以走路一拐一拐的。

一脸愁容的海姝瑶扭头看向她,叹气说道:“委屈你了,蝶儿。”

蝶儿眼眶瞬间红起,扑通一声跪下,连连摇头。

“奴婢不委屈,能为主子分忧是奴婢的荣幸。”蝶儿哽咽着,她的额头磕得砰砰直响,“奴婢只是替五娘子感到委屈。”

海姝瑶神情中闪过一丝愤怒,她紧抿着唇,良久才说道:“别说了,这世道就是这样踩高捧低,高门府前的看门狗自然是比普通人都要矜贵许多的。”

一个海家嫡女竟然还要看一个杨府管家的脸色,如何不让她难堪,她本就是心高气傲之人,原本自认并不比杨如絮差,只是输了点家世,但十天前的架势却是生生打肿了她的脸。她自认为只缺了点家世,却不曾想到,在这个世道,家世才是最重要。

蝶儿哭着起身站在一旁,为她披上罩衫,闷着嗓子低声说道:“是我多嘴了,五娘子小心着凉了。”

海姝瑶避开她的手,恹恹地看向窗外,无奈地说道:“还不如病了,至少还有个大夫前来说说话。对了,你是南方人吧。”

蝶儿破涕为笑,轻声说道:“五娘子好记性,蝶儿是苏州人。”

“那可真远,怎么来到长安的。”海姝瑶原本可不是关心人的性子,只是十天的禁闭关下来,能说话的人也没几个,她性子差,和那些二等丫鬟说两句便要生气,一等丫鬟又被打了三个,一个直接被发卖出府,是以,今日蝶儿带伤前来还是有些高兴的。

蝶儿低眉顺眼地解释着:“小时候家里兄弟姐妹多,娘觉得我机灵便把我卖了。牙婆带着我入了长安,这才有幸来到海家。”

海姝瑶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她看着外面的一角院子,眼神空寂,嘴里含着话,叹了一口气。

“也是可怜,我听闻苏州最有名的便是唱曲儿了,不如你就给我唱一首吧。”海姝瑶趴在窗口,眯着眼说着。

蝶儿闻言便哼了一首曲子,婉转动听,浅唱低吟,格外的好听,宛若湖水轻荡,小船摇曳,江南水乡的味道迎面出来。

“倒是不错,对了,今日府里怎么这么热闹。”海姝瑶闷闷地说着。她被禁足在院中,闭门不出,门口都是家丁守着,连院子都出不去。

“是海六爷家的五郎君从洛阳回来了,今日被家主宴请而来。”

海五郎君其实算是海家的旁支的嫡系,出了五服,基本上与在长安城的海家一族不联系,但按理他身为旁系,回长安后是要自己上门拜访家主的,但这个海五郎君深受杨家信任,直接在洛阳当差,是杨公的跟前人,比海召还要体面,尤其是这次海姝瑶差点牵连了海家,害得海家失了颜面,如今位置被宋家顶走,那讨好海五郎君便是最紧要的事情了。

不过海五郎君气势凌厉,腰间形状怪异的佩刀和瞎了一只眼的造型,一直让海姝瑶有些害怕。他的模样明晃晃地写着见过血,杀过人,气势悍得很。

“算了,扶我去休息吧。”海姝瑶懒懒地说着。

蝶儿扶着她躺下,等海姝瑶气息绵长后,一直带笑的面容顿时冷了下来,盯着床上陷入沉睡的海姝瑶露出阴冷的笑来。

海家宴请海山的消息很快便摆到时庭瑜的案头,他看着那个消息,对着下首的顾明朝说道:“真是瞌睡来了递枕头。”

顾明朝正在翻看洛阳县志,一旁趴着睡得面色潮红的时于归,一本书盖在她面前,只露出头顶黑色的发旋。他闻言接过陈黄门递来的纸条,脸上露出笑来:“海召坐不住了。”

海家本就是依靠杨家起家,现在被杨家厌弃,当日杨大上门的事情早已被有心之人知道,如今海家在杨家面前根本就没有话语权,如今宋家才是最新的看门狗。太子殿下利用海家人急迫的心理,找人无意间透露给海召,海五郎回长安的消息。果不其然,第二天海召便亲自下帖请了海五郎入府一叙。

“接下来你打算如何行事,这个海山性格沉稳,威逼利诱未必可行,若是严刑逼供又会打草惊蛇。”时庭瑜问着下方的顾明朝。

顾明朝笑说道:“海山从杨府回来便一直大门不出,我想看他的佩刀也一直无从下手,这才让太子帮忙,借海召把人引出,宴酣酒醉丢把刀应该不过分吧。”

时庭瑜闻言,拍着桌子笑道:“果然是朵黑心莲花。”这动作略大瞬间惊醒了时于归,时于归眼睛还没睁开就听到哥哥说顾明朝是黑心的,嘴巴不高兴地嘟囔着:“你是骂人还是夸人呢。”

她揉着眼睛,睡眼惺忪,抓起手边的书,清醒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这县志把洛阳吹得天花乱坠,活像人间仙境,比父皇大寿时那些酸溜溜拍马屁的人还催人睡觉。”

时庭瑜见她清醒了,抱着书一脸嫌弃的模样,打趣道:“都跟你说无聊得很,何必跟过来,裤腰带都没你跟得紧。”

时于归龇着牙,斜着眼,一本正经地说道:“没法啊,有人形单影只,自然是看什么成双成对的就浑身不得劲。”

这话题一进行下去只怕得没完没了,夹在中间的顾明朝急忙说道:“太子不如借个高手给我,也好让我去守株待兔。”

“长丰!我借你长丰,你要去哪里玩……办事去吗?带上我啊,有事我还可以帮你出谋划策。”时于归不等太子回答,积极响应,兴高采烈地说道。

她利索地站起来,把书扔回到椅子上,拉着顾明朝就要往外面走去,嘴里说着:“既然有事不如就早点出门吧,哥哥手下的人都很忙的,长丰就不一样了,闲得很。”

无辜躺枪的长丰膝盖一疼,僵着脸不说话,殿内的时庭瑜又气又急,深觉时于归的胳膊肘大概是弯不过来了。正在他谴责没良心的妹妹时,时于归的脑袋从门后探了出来,她眨着大眼睛,天真无辜地说道:“我要去办案子呢,柳姐姐给我做了衣服没空去拿,哥哥可以帮我拿一下吗,对了,老太太也有些风寒,哥哥最好带个太医去看看。”

“哎,柳姐姐又要给我做衣服又要照顾老太太,太辛苦了!”时于归唉声叹气地说着。

时庭瑜愣了愣,心中的波澜还未起便看到时于归促狭的眼睛,脑海中的念头立马被打散得一干二净,没好气地挥挥手说道:“走走走,看着真是碍眼。”

时于归笑眯着眼,一步三跳地跑到顾明朝身边,摇头晃脑,高兴地说道:“我们去哪?”

gu903();“先不急,我已叫葛生看着了,今日城里来了个苏州来的戏班子,公主要不要去听听。”顾明朝提出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