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他站上椅子,似乎有些轻敌,并不相信真的有人能在双目失明的情况下,仅凭感知将台球打进球袋,所以他第一个球,放在了球桌的最中央,挑的也是个最容易打进去的球袋。

突然的失明并未给谢星阑造成任何心理压力,他漫不经心地执起一边的球杆,开始触摸球和球袋的位置,确定了以后,身体伏低,以一个娴熟又轻巧的动作,没半点犹豫地将球打了出去。

咚一声,目标球如愿被撞,随之而来的是目标球在桌面上滚过的动静,缓慢又令人心悸。

严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一次触边后,目标球滚得更慢,仿佛随时都可能停在半途,功亏一篑。

严镜看不见目标球的走向,恐怖片外的观众却屏息盯着球,看着球朝那个指定的球袋一点点靠近,最后咕噜噜地滚了进去,分毫不差。

[卧槽!他打了进去!]

[沃日我瞎了]

严镜彻底呆住,反应过来兴奋得想跳。

周围温度骤降,鬼婴的怨气上了一个层级,似乎谢星阑的成功彻底触怒了他。

别高兴得太早。鬼婴道。

谢星阑挑挑眉,眼里透着点懒散,似乎并未放在心上。

第二轮时,鬼婴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挑选了个极偏僻的位置放球,又再三确认了球袋的位置很隐蔽,射进去需要的角度极刁钻,才放心。

谢星阑耸耸肩,和上局一样,没什么悬念的一杆。

就在球没什么悬念地要进洞时,立在台球桌对面的鬼婴突然伸出长长的指甲,轻轻拨了一下球。

球如愿朝远离球袋的方向滚去,鬼婴嘻嘻地笑了起来。

[卧槽他耍赖!!]

[跟鬼讲信用,天真]

[没事,输了就输了,不是三局两胜么,这局输了还有一次机会]

谢星阑听觉过人,听到了鬼婴指甲片擦过球面的细微动静,微勾了勾唇角,在球即将三次触边被判失败时,突然抬脚,咣当一声踢上了台球桌。

台球桌被踢的地方陡然高起来,目标球就顺着矮的那端滑了下去,正好按照原轨迹掉进了鬼婴指定的球袋。

两胜,游戏完美结束。

[卧槽这一定不是真的]

[他也没违规吧咳咳,规则里只说不让球三次触边,没说不让踢桌子]

[我的妈还能这样玩我给跪了,这是什么准度]

[强啊啊啊啊我第一次见人玩弄鬼]

[这、这是赢了吧?]

[心情复杂关注了,我有预感这个新人会爬的很高,入股不亏]

谢池重新掌控身体时,app消息提示正好响了

[个人剧情已更新,恭喜您在和鬼婴的游戏中获得胜利,赢得了您和演员严镜今晚的安宁,并因出色的表现获得了一次向鬼婴提问的机会,限一个问题,注意,问鬼婴不知道的问题,将失去机会。]

鬼婴的声音里满是不甘,小手上瘆人的指甲片却在一点点缩回,显然今晚是不能对眼前二人下手了,还得受限于规则回答谢池问题。

谢池好容易才收敛住唇畔笑意,问道:你多少岁?

严镜万万没想到谢池会问出这么一个平淡无奇的问题。

鬼婴:死了十八年了呢,十八岁。

严镜霎时瞪大眼,只觉喘不过气,这个面前不到他膝盖高的鬼婴,竟然心理年龄成年了,难怪会恰似天真地和他们开黄腔,会在游戏中耍赖,这是故意装幼齿,要不是谢池他就真的被迷惑了。

鬼的年龄算法和人不一样,他们的躯体会定格在死的那年,但是智慧依然会随着时间增长。他差点就忘了这点。

鬼婴说完这句便消失了,危机彻底退散。

谢池的手机app发来一条消息提示

[恭喜您,在刚才与鬼婴的博弈中主线剧情探索度+10,支线探索度+15。]

谢池一怔。主线是红衣怨灵,主线探索度涨了,说明鬼婴和主线有关。

支线涨的更多,说明他的猜测极有可能是正确的,婴头蛊一开始是在鬼婴的肉身上炼制的。

甚至可以大胆往下猜,鬼婴的死是就是蛊虫造成的女老板在活着的男婴身上养极其特殊的婴头蛊,男婴在蛊虫的撕咬中中剧毒惨死,同时也失去了头,变成了无头鬼。

主线和支线应该是缠在一起,密不可分的。

谢池若有所思。

他问鬼婴的年龄别有用意。

鬼婴说他十八岁,也就是死了十八年。

鬼诞生在十八年前。

所以他接下来要查一查这栋公司大楼十八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似乎就靠近真相了。

瞬息间,五楼的灯全部恢复,严镜摸到沙发上大口喘着气,惨白的脸上血气四溢乱涌。一阵剧烈咳嗽里,鲜血吐了出来,严镜顿时笑了:舒坦了艹。

谢池抽了张纸给他,到一边坐下:阴阳眼的副作用?

嗯,严镜接过擦擦嘴,习惯了。

严镜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撞了撞他胳膊,揶揄道,可以啊,深藏不漏,那一手台球。

不是我的功劳,谢池唇畔溢出一丝淡笑,哥哥教的。

谢池戒备心向来重,谢星阑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如非必要,他并不愿向任何人透露他的存在。

这样哥哥就是他一个人的。

我去,你亲哥还是堂表?他做什么的啊?运动员?

严镜显然没懂此哥哥非彼哥哥。

谢池当然不准备解释,忍着笑,半真半假道:我哥是冷酷无情、高傲淡漠、霸道强制的暗夜帝王,是暗网最年轻的杀手,是潜力锁开了三阶的天赋异禀的男人。

严镜:

你认真的?这种男频都市玄幻小说里才会有的设定,严镜表示半个字都不信。

谢池耸耸肩:你猜。

严镜:

这个话题严镜也不想进行了:谢哥,那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严镜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现在是凌晨两点,离下班还有三个小时。

谢池起身:我工作还没完成,去做工作了。

谢池顿了顿:你要是善心大发,就去奔走相告一下,跟新人说一声小心电梯。

那我要是没这个兴致了呢?严镜有点好奇谢池对新人的态度。

谢池漫不经心道:那就睡觉。

严镜惊坐起:卧槽你真的就不管他们啊?!

谢池眼里有几分漠然:他们都是为了自己的梦想来这的,我没义务管他们,替他们的梦想买单。

严镜这么一想也对。

谢池倏然笑道:当然他们付我积分的话,我倒是很乐意效劳。

严镜:

严镜最后还是不忍心,各个楼层跑了下,按照谢池的吩咐叮嘱了新人。

gu903();谢池花了一个多小时就完成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