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所有的人都认为我疯了是吗?玛丽夫人轻描淡写地发问。
珍妮丝哆嗦了一下,吃力的将青年搬到床上,不敢发出一丝异声。
一个人怎么会死而复生?样貌又怎么会截然不同?玛丽夫人光着脚走在冰冷的石面上,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但是我又确认无疑。
他和那个女人一样阴魂不散,像苍蝇一样侵扰着我的生活。玛丽夫人咬牙,如果不是诺曼早知道在他降生的时候,我就应该亲手除掉他。
算了,玛丽夫人叹了口气,她走到了餐车边,指尖在分割食物的餐刀上游走,现在也不迟,废物永远是废物,即使换了一张完好的脸,也是一只随手能捏死的小虫子。
夫、夫人你要做珍妮丝的瞳孔紧缩,女人拿起了一柄细长的刀具,将锋利的刃口对准了自己的小指。
我是玛丽·维多利亚,高贵的火之魔导师,他们显然忘记了,燃烬一切是我天性。女人的嘴角露出了疯狂的微笑,烈焰即我,我即是烈焰本身那是属于我的,谁都无法夺走我与生俱来的天赋。
疯了真的疯了珍妮丝怔怔地望着窗外直冲天际的火焰浪潮,
血色的夕阳下,玫瑰花瓣在燃烧。烈焰之墙以庄园为中心矗立而起,滚烫的气旋向四周蔓延,翻腾不止。
国务会议明天就要开始了,棋盘上的棋子都已经待在自己的位置上。空荡荡的教室里,落日的余晖撒在完美的侧脸上,钢笔在青年的手中一圈圈的旋转。
在他身后看不见的地方,还有一个人影倚在墙边。他穿着棕褐色的修身长衣,金色的长发和窗外的阳光一样夺目。
你就这么自信吗?所有的事都一定能如你所想。赫莱尔淡淡说,人类可不是走法规矩的棋子,你就不怕弄巧成拙吗?
战车横冲直撞,士兵前进不退,而高高在上的王,困在四面紧闭的宫房。希恩低声说,赫莱尔,我们和棋子没有差别,为所驱使,为身份所束缚,留给每个人的选择始终是有限的。
你刚刚用的是我们。赫莱尔偏过头望向青年,所以你的呢?你为何物所驱使?
你问住我了。
难道不是为了你效忠的殿下吗?赫莱尔收回目光,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他铺路,为他扫除皇位前的障碍。
如果这么说的话,希恩想了想说,我也同样是为了你。
赫莱尔身体不可见地一颤。
呵,我还以为你早就将我们之间的约定抛在脑后了。
不会。希恩摇摇头,我喜欢做有挑战有难度的事情,就像一个游戏。
游戏?赫莱尔皱了皱眉,你把这个当作游戏?
或许说的不太准确,但是那种感觉很相像。希恩的手背抵着下巴,为了得到一种快感。
你真是赫莱尔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男人处事的态度。
游戏能够缓解人们压抑的。希恩缓缓说,我想我不该被排除在外,就像你问我的那样,我也很好奇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你的烦恼还真是够与众不同的。
抱歉,我不应该和你谈论这些。希恩轻声说。
出事了。赫莱尔忽然直起身。
奥斯卡公爵那里发生什么了?希恩抬起眼皮问。
你的那个继母逃脱了控制。赫莱尔说,玫瑰庄园已经是一片火海了。
她摆脱了魔法监视器?怎么做到的?希恩蹙眉。
奥斯卡没有说,赫莱尔望向希恩说,但你不用担心,这不会影响到明天的计划,奥斯卡已经带着他的人赶过去了,晚上有月光的庇护,你的继母根本不会是奥斯卡的对手。
等一下。希恩像是想到了什么,声音冰冷,让奥斯卡公爵先等一下。
为什么?赫莱尔不解。
等我过去。希恩霍然站起,转身离开教室。
你在想些什么?疯了吗?赫莱尔神色沉了下来,人类,站住。
这件事我会处理。希恩停下脚步,声音像斩铁般果决。
我说了交给奥斯卡。赫莱尔的语气也毫不相让,一次次的自寻死路人类,我的神力不是给你随心所欲的挥霍的。
不会。希恩顿了顿说,如果这次死了,就当作我违背了契约。你可以不用救我。
你当我们之间的契约是什么?赫莱尔怒火忍不住涌起,威胁的筹码?
赫莱尔。希恩望向那双玫瑰色的眼睛,语气认真,我是在恳求你。
你赫莱尔看着青年的神色愣住了,为什么?这的行动不在你的计划中。
希恩眼帘微垂,没有说话。
是什么驱使了你做出这样的决定?赫莱尔低声说,告诉我,我就答应你。
我无法回答你。希恩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或许去了,才会知道答案。
第98章玛丽之死02
都城,玫瑰庄园外围。上千名士兵将这座泛着深红光芒的建筑包围,滚烫的烈焰形成一道燃烧的屏障,那恐怖的魔法波动像海浪一般宣泄而出,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这就是魔导师展现出的魔法吗?军部的副官望着冲天的火光,这样惊人的火势已经持续几个小时了。
公爵大人,这样大的火,士兵们根本无法靠近这里。我想面对这样强大的魔法,人数压制毫无意义。副官掏出手巾擦了擦头上的汗,望向坐在马背的男人。
你们的任务是封锁这里,不让任何人逃脱。奥斯卡公爵目不斜视地说。
副官有点尴尬的咳了几声,公爵大人的言外之意显然是从没有指望过他们来处理眼前的局面。虽然被这样直接指出有些没有面子,但是副官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气。
毕竟他们要面对的不是一般的火焰,而是魔导师的怒火。他们这些人只要沾染上一点火苗,下场就是被活活烧成灰烬。
大人,我先进去查看下情况。林林站在马下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