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希恩轻声说,我会用心扮演好这一小部分。
当然,这是你应该做的。如果连这最起码的小事都做不到,我还留着你做什么?玛尔斯站了起来,背过身去,他的目光落到角落里蔫蔫的粉白花束上,这束花是谁送的?
应该是艾瑞克斯。希恩顿了顿说,他来过这里。
粉白雏菊的花语是愉快,幸福,希望,纯洁,玛尔斯单手抓住那束花,还有深藏在心底的爱。他是在追求你?
希恩摇摇头:不,我想他分不清各种花卉背后的含义,他只是单纯的想买一束花捧着过来。
可他刚刚在这里抱了你。玛尔斯低声说,艾瑞克斯也不知道拥抱的含义吗?
殿下。您看见了?希恩微微蹙眉。
我不想多管闲事,希恩,这是你的私事,但我必须确认清楚一点。玛尔斯松开手,任凭那束花坠落回不起眼的角落,所谓合格的侍从,他的身心都应该完全属于他的主人,只有这样的忠诚才足以让主人将软肋展现给自己的侍从。
所以希恩,你是合格的侍从吗?玛尔斯向床上的人走进,我真的能放心让你看见我的软肋吗?
您希望我如何证明?希恩沉默片刻,抬起头问。
这是你需要考虑的事。玛尔斯俯视着希恩说,应该如何让我对你满意。
我可以做到您说得任何的事。希恩平静地说,就如宣言里所说的那样,您的意志,即我长剑所指。
这是谎话。玛尔斯毫不客气地揭穿。
如果您认为这是谎话,那您就应该亲自论证这一点。希恩说。
玛尔斯愣了一下,随后轻笑出声:你是在向我宣战吗?
没有,殿下。
不,你是在向我提出挑战,你认为自己的伪装无懈可击,而我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玛尔斯缓缓坐了下来,指尖交叉,脸色深沉,很好,我会证明这一点,你在说谎。
现在脱掉你的衣服。
希恩解开衬衫的纽扣,敞着胸腹,斑驳的阳光打在他还未痊愈的身躯上。
他走下床,脱掉了唯一的衬衫,将上半身暴露在湿润的空气里,残留的疤痕在白皙肌肤的映衬下显得触目惊心。他站在那里,等待着皇子殿下接下来的命令。
玛尔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强迫着自己不去看那具年轻洋溢的身躯。男人身上印着丑陋的疤痕,没有女人那般起伏的曼妙线条,也没有任何美感可言。然而,对他而言,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牵引着他的心脏砰砰跳动。
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玛尔斯保持着面上镇定。
不知道,或许是女人。希恩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他没有喜欢过谁,但他娶过名义上的妻子,所以他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是吗?玛尔斯的手微微捏紧,语气一转,那你一定接受不了和男人发生性|欲关系,对吧。
殿下。
现在过来安抚我。
希恩的眼帘微微垂下:您是认真的吗?
我没有强迫你,你可以直接说做不到。玛尔斯微微阖眼,声音冰冷,这很简单,然后我会证明你
他的手被另一只温凉的手抓住。
玛尔斯睁开眼,他处在高大躯体的阴影下,被困在了狭窄的座位里。
接下来,对于安抚您的指示,您有更加明确具体的要求吗?他的头,需要我自行发挥?
玛尔斯的脑中已经沦为空白,他不知道如何应答,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事情真的会发展到这一地步。
他低着头,紧紧盯着那只为他解开纽扣的手,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进他无法看见的地方。
停下。玛尔斯声音有点不稳,够了。
我还没有完成您上一条命令。
我说,不需要了。玛尔斯紧紧闭着眼睛,声音难得示弱了,停止你的动作,已经可以了。
那只紧握着他的手松了开来,希恩后退了几步站定,玛尔斯的灵魂不再战栗,得以从丧失自我中脱逃。
把衣服穿起来。玛尔斯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所有的一切都乱套了,他想要的像是这个,又不是这个。
玛尔斯已经分不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就在这时,他脑中忽然浮现了自己在门外看见的画面。
走到我面前。玛尔斯开口说。
希恩再次靠近玛尔斯,一个脑袋重重抵在了他身上。
摸摸我的头发。玛尔斯低声说。
希恩愣了下,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抬起手轻轻抚摸着那柔软的银发:我现在算是合格了吗?殿下。
玛尔斯轻轻嗯了一声:稍微重一点。
见皇子殿下情绪平复下来,希恩轻声问:您今天到底怎么了?
我想我生病了。玛尔斯在心里说,就像书里说的那样,嫉妒是恶毒之症。
生病了?希恩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您又头疼了吗?
玛尔斯没有说话,过了会儿,点点头。
我去为您准备冰的手帕。希恩说,之前玛尔斯头疼的时候,他都是这么做的。
不用了,现在已经好了。玛尔斯摆了摆手,你的伤还没好,想跑到哪里去,谁允许你下来的,躺回床上去。
是您让我下床的。希恩提醒道。
玛尔斯一阵语噎:那需要我道歉吗?
不需要,是我应该道歉。希恩躺回到床上,端起了桌上的木碗,一口口吃着里面的东西。
不是不合礼仪吗?玛尔斯坐在一旁看着,低声说,为什么还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