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2 / 2)

gu903();贺山河被吵醒了,他迷迷糊糊地嘀咕着骂了一小声。

然后一睁眼,看到了怀中的小雄虫,顿时想把几秒钟前的自己按在地上打一顿醒醒神。

主人,我没有骂你的意思。

他有些慌乱地解释道,有些尴尬地缓缓缩进被子里。

真是要完。

十几天没见,结果与小雄虫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句骂虫的话语,第二句话在解释自己骂虫的话语。

贺山河又想穿回去把自己打一顿了。

我知道。

唐无恙含着笑的声线响起,因为半张脸闷在被子里,声音也有些闷闷的,落到贺山河的耳朵里便觉得似根羽毛刮过般,痒痒的。

贺山河只觉得自己与小雄虫接触过的地方酥麻一片。雌虫本就敏感的身体在与雄虫分离了十几天后,更加渴望雄虫的爱抚,每一寸的血肉都在叫嚣着想要与小雄虫接触、想要再靠近他一点。

贺山河暗示性地挪动了下蹭了蹭小雄虫。

成功换来一声藏了蜜糖的:我想你了。

被温暖的体温包裹着意识沉浮。

意识再度被放回平稳的陆地上时,贺山河又有些困倦了,但他还是强撑起精神,朝小雄虫道:我明天又要去执行任务了。

唐无恙眸中神色暗了暗,他似乎有些不悦,报复性地舔了一下贺山河锁骨处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

别舔,脏。

贺山河将小雄虫毛绒绒的脑袋推开些。

伤口是被涂了阻拦愈合能力的特殊药物的武器割破的,几天前的伤口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愈合。

贺山河怕药物对雄虫的身体有毒害,不敢再让小雄虫碰伤口。

不休养好伤口再走吗?唐无恙问。

伸手再要查看伤口,被贺山河躲开了。

没时间了。

贺山河贪恋着小雄虫每一秒的气息。

他解释着现在的局势:江梨与军火库的雌虫达成了协议,直接垄断了武器的供应,将杜寻江逼急了。杜寻江自然不可能呆在原地挨打,于是扭头搭上了异形生物的船。

唐无恙不解:他与异形生物合作了?那岂不是又解决了危机,将势力平衡了?

表面上确实如此。但那可是异形生物,每一个军雌从小被教育到大、恨不得生吞活剥了的异性生物。

贺山河垂下眼睫,遮住眼中的情绪。

杜寻江带走的那群雌虫本质也是军雌。他们虽是被一时的利益诱惑,可若要他们跪在自己厮杀、痛恨了半辈子的敌人俯首感恩,他们怎么甘心?

反抗就是必然的结果。贺山河道,平衡的局势崩塌在即,要开战了。

哥哥,我要山河无恙。

唐无恙小鹿似的眸弯起,甜甜地笑,他将灵力编织成的手链系在了贺山河的腕上,漆黑的链子套在白净的手腕上,如一道细细的锁。

好,山河无恙。

贺山河哄着答。

唐无恙在街上随意闲逛着。

距离开战已经又过去了十多天,整个城市像是提前进入了凛冬般,满地是凋零的气息。

他随手将树上摇摇欲坠挂着的,最后一片枯黄的叶摘下。指尖轻轻一碾,极度缺水干得透彻的枯叶便化做细碎的粉末,被风裹挟着吹跑了。

就连这一平平无奇的举动,唐无恙都受到了暗中不少虫的注视。

仿佛他摘片叶子就有几百个深意似的,真是疯狂而无趣。

唐无恙故意又碾了碾,将叶子的经络叶脉也都碾碎了,暗自猜测过会儿会不会有虫在论坛上揣测他要将杜寻江碎尸万段。

不安如水般,从地底的缝隙间,淌到了所有它可以去往的地方,将这个星球浸透了个彻底。

路边散落着几个抗议的电子牌,上面的灯间断地闪烁着,拼凑出几个不怎么成形的文字。

唐无恙突然也被不安感侵蚀了一下。

他动作一顿,万千猜忌的念头顿时萌芽疯长。

他给贺山河的那抹灵力与他断去了联系。

通讯器响了一声。

唐无恙点开消息。

【贺山河失踪了。】

作者有话要说:忘了十五日一事了

悄悄改了改上章结尾装个傻(˙-˙)

感谢白夫人、千幻、飘啊飘阿飘、玖珝魍魉、逆先夏目、@的营养液~

感谢41964141、不知道叫什麼、梧桐树的地雷!!

感谢飘啊飘阿飘的地雷*2、玖珝魍魉地雷*3!!

么啾(づvど)

另外,有没有人嗅到了快要完结的气息(?

第54章救援

浓重的灰黄色烟雾从弥漫在空气中,刺鼻的气味从鼻腔闯入,刺激着神经。

火焰从废墟之上窜起,分明是温暖的橙红,落入眼中,却是吞噬性命的恶鬼,摇曳着身子张着巨口朝军雌扑去。

硝烟肆意蔓延。

漆黑的废墟间,夹杂着些许材料烧焦后的深棕,砖瓦碎了一地,半边屋顶坍塌,木板一类的东西稀稀落落散在地上,无意间促得火焰燃得更旺了些。

这是座中型的城市,城中虫口也处于中等,大多以普通平民为主。而此时,距离最边境居民区不到十千米的地方,已经成了一片荒漠废墟。

枪膛对准了贺山河的心脏。

他咬牙侧身一闪,避开要害,子弹却依旧擦着他的手臂而过,将一块血肉燎伤。

他已经有些分不清传入自己大脑的痛感到底是哪处神经在叫嚣。

皮肉修复的痒与灼伤的痛交织在一起,他只觉得浑身都如在滚烫的水中般,刺痛无孔不入。

炮火在他不远处炸开。

贺山河摔在了地面上。他用单手捂住腹部,另一只手用力抠紧着地面爬了起来。

虫蛋被伤了。

黑色碎发凌乱地紧贴在额前,腹中剧痛断断续续却如利刃刺入骨肉将其搅碎。受伤的虫蛋疯狂地汲取着母体的养分,几乎要将他整个虫吸干。

贺山河被冷汗浸透,如从暴雨中捞出来的一般,面色惨白。

握枪的手却没有半分松懈。

子弹从枪膛射出。

下一秒,重物与地面撞击。

贺山河吞下喉头涌上的腥甜,一种反胃似的恶心感在他的唇舌间弥漫。

他是将领,背后是满城无辜者。

他不能退。

蓝眸如寒冬般紧盯着杜寻江,仿若被逼入绝境的孤狼,恨不得鲁莽地冲上去将他撕咬碎。

杜寻江却仿佛遇到了什么突发状况,那向来蔑视四方的贵族雄虫脸上出现了极为违和的焦躁之色。

他身边副将商量过后,转身就朝后方快步走去。

贺山河眸光一闪。

他抓起通讯器与总指挥处报备了一声,就带着几个军雌压低身影以废墟为掩体紧随杜寻江的方向而去。

贺山河用力压抑着因疼痛而比平时更重的呼吸声,小心地尾随着。

他能察觉到杜寻江似乎很是谨慎地在故意绕路,这也使得他原本只是猜测的想法变得坚定:杜寻江遇上麻烦了。

这是机会。

战争再拖延下去,只会给这座城市蒙上更深的浓雾。

一声枪响突然在极静的环境中炸开。

同伴骤然倒下。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