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贺山河被吵醒了,他迷迷糊糊地嘀咕着骂了一小声。
然后一睁眼,看到了怀中的小雄虫,顿时想把几秒钟前的自己按在地上打一顿醒醒神。
主人,我没有骂你的意思。
他有些慌乱地解释道,有些尴尬地缓缓缩进被子里。
真是要完。
十几天没见,结果与小雄虫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句骂虫的话语,第二句话在解释自己骂虫的话语。
贺山河又想穿回去把自己打一顿了。
我知道。
唐无恙含着笑的声线响起,因为半张脸闷在被子里,声音也有些闷闷的,落到贺山河的耳朵里便觉得似根羽毛刮过般,痒痒的。
贺山河只觉得自己与小雄虫接触过的地方酥麻一片。雌虫本就敏感的身体在与雄虫分离了十几天后,更加渴望雄虫的爱抚,每一寸的血肉都在叫嚣着想要与小雄虫接触、想要再靠近他一点。
贺山河暗示性地挪动了下蹭了蹭小雄虫。
成功换来一声藏了蜜糖的:我想你了。
被温暖的体温包裹着意识沉浮。
意识再度被放回平稳的陆地上时,贺山河又有些困倦了,但他还是强撑起精神,朝小雄虫道:我明天又要去执行任务了。
唐无恙眸中神色暗了暗,他似乎有些不悦,报复性地舔了一下贺山河锁骨处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
别舔,脏。
贺山河将小雄虫毛绒绒的脑袋推开些。
伤口是被涂了阻拦愈合能力的特殊药物的武器割破的,几天前的伤口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愈合。
贺山河怕药物对雄虫的身体有毒害,不敢再让小雄虫碰伤口。
不休养好伤口再走吗?唐无恙问。
伸手再要查看伤口,被贺山河躲开了。
没时间了。
贺山河贪恋着小雄虫每一秒的气息。
他解释着现在的局势:江梨与军火库的雌虫达成了协议,直接垄断了武器的供应,将杜寻江逼急了。杜寻江自然不可能呆在原地挨打,于是扭头搭上了异形生物的船。
唐无恙不解:他与异形生物合作了?那岂不是又解决了危机,将势力平衡了?
表面上确实如此。但那可是异形生物,每一个军雌从小被教育到大、恨不得生吞活剥了的异性生物。
贺山河垂下眼睫,遮住眼中的情绪。
杜寻江带走的那群雌虫本质也是军雌。他们虽是被一时的利益诱惑,可若要他们跪在自己厮杀、痛恨了半辈子的敌人俯首感恩,他们怎么甘心?
反抗就是必然的结果。贺山河道,平衡的局势崩塌在即,要开战了。
哥哥,我要山河无恙。
唐无恙小鹿似的眸弯起,甜甜地笑,他将灵力编织成的手链系在了贺山河的腕上,漆黑的链子套在白净的手腕上,如一道细细的锁。
好,山河无恙。
贺山河哄着答。
唐无恙在街上随意闲逛着。
距离开战已经又过去了十多天,整个城市像是提前进入了凛冬般,满地是凋零的气息。
他随手将树上摇摇欲坠挂着的,最后一片枯黄的叶摘下。指尖轻轻一碾,极度缺水干得透彻的枯叶便化做细碎的粉末,被风裹挟着吹跑了。
就连这一平平无奇的举动,唐无恙都受到了暗中不少虫的注视。
仿佛他摘片叶子就有几百个深意似的,真是疯狂而无趣。
唐无恙故意又碾了碾,将叶子的经络叶脉也都碾碎了,暗自猜测过会儿会不会有虫在论坛上揣测他要将杜寻江碎尸万段。
不安如水般,从地底的缝隙间,淌到了所有它可以去往的地方,将这个星球浸透了个彻底。
路边散落着几个抗议的电子牌,上面的灯间断地闪烁着,拼凑出几个不怎么成形的文字。
唐无恙突然也被不安感侵蚀了一下。
他动作一顿,万千猜忌的念头顿时萌芽疯长。
他给贺山河的那抹灵力与他断去了联系。
通讯器响了一声。
唐无恙点开消息。
【贺山河失踪了。】
作者有话要说:忘了十五日一事了
悄悄改了改上章结尾装个傻(˙-˙)
感谢白夫人、千幻、飘啊飘阿飘、玖珝魍魉、逆先夏目、@的营养液~
感谢41964141、不知道叫什麼、梧桐树的地雷!!
感谢飘啊飘阿飘的地雷*2、玖珝魍魉地雷*3!!
么啾(づvど)
另外,有没有人嗅到了快要完结的气息(?
第54章救援
浓重的灰黄色烟雾从弥漫在空气中,刺鼻的气味从鼻腔闯入,刺激着神经。
火焰从废墟之上窜起,分明是温暖的橙红,落入眼中,却是吞噬性命的恶鬼,摇曳着身子张着巨口朝军雌扑去。
硝烟肆意蔓延。
漆黑的废墟间,夹杂着些许材料烧焦后的深棕,砖瓦碎了一地,半边屋顶坍塌,木板一类的东西稀稀落落散在地上,无意间促得火焰燃得更旺了些。
这是座中型的城市,城中虫口也处于中等,大多以普通平民为主。而此时,距离最边境居民区不到十千米的地方,已经成了一片荒漠废墟。
枪膛对准了贺山河的心脏。
他咬牙侧身一闪,避开要害,子弹却依旧擦着他的手臂而过,将一块血肉燎伤。
他已经有些分不清传入自己大脑的痛感到底是哪处神经在叫嚣。
皮肉修复的痒与灼伤的痛交织在一起,他只觉得浑身都如在滚烫的水中般,刺痛无孔不入。
炮火在他不远处炸开。
贺山河摔在了地面上。他用单手捂住腹部,另一只手用力抠紧着地面爬了起来。
虫蛋被伤了。
黑色碎发凌乱地紧贴在额前,腹中剧痛断断续续却如利刃刺入骨肉将其搅碎。受伤的虫蛋疯狂地汲取着母体的养分,几乎要将他整个虫吸干。
贺山河被冷汗浸透,如从暴雨中捞出来的一般,面色惨白。
握枪的手却没有半分松懈。
子弹从枪膛射出。
下一秒,重物与地面撞击。
贺山河吞下喉头涌上的腥甜,一种反胃似的恶心感在他的唇舌间弥漫。
他是将领,背后是满城无辜者。
他不能退。
蓝眸如寒冬般紧盯着杜寻江,仿若被逼入绝境的孤狼,恨不得鲁莽地冲上去将他撕咬碎。
杜寻江却仿佛遇到了什么突发状况,那向来蔑视四方的贵族雄虫脸上出现了极为违和的焦躁之色。
他身边副将商量过后,转身就朝后方快步走去。
贺山河眸光一闪。
他抓起通讯器与总指挥处报备了一声,就带着几个军雌压低身影以废墟为掩体紧随杜寻江的方向而去。
贺山河用力压抑着因疼痛而比平时更重的呼吸声,小心地尾随着。
他能察觉到杜寻江似乎很是谨慎地在故意绕路,这也使得他原本只是猜测的想法变得坚定:杜寻江遇上麻烦了。
这是机会。
战争再拖延下去,只会给这座城市蒙上更深的浓雾。
一声枪响突然在极静的环境中炸开。
同伴骤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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