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无恙凑近贺山河的耳边:要吗?哥哥。
奴去帮主人拿。贺山河垂下眸,他轻轻扯了扯小雄虫的衣角,示意对方稍稍让开些,这些本就是奴该做的事。
好吧。
唐无恙没有拒绝他,却偷偷用灵力在贺山河的身上留下了一个印记,这样对方有什么危险的话,他可以第一时间察觉到。
贺山河在长条形的餐桌之间徘徊,望着品种繁多的甜点陷入了不知所措。
他这才发现自己几乎不知道小雄虫的口味,对方从来没有在食物方面对他提过任何要求。
真是太失职了。
他想。
他迟疑片刻,还是选了个之前小雄虫吃过的品种放在了盘子里。
这样应该不会出错吧。
他端着餐盘朝之前小雄虫坐着的位置走去,却没想到看到一个陌生的雄虫带着雌虫正坐在对面的位置上与唐无恙交谈着些什么。
贺山河心头一紧。
在虫群中顿住了脚步,有些不敢再向前走了。
雌虫的听力向来敏锐,他害怕自己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东西,扰了小雄虫的兴致。
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向前走了几步,在一个高立着的蛋糕拼盘后面藏住了身影。
断断续续的对话落入他的耳中。
唐家小少爷要不要来交换雌虫玩玩呢?那个陌生的雄虫邀请道,脸上带着几分纨绔的笑容。
果然吗。
贺山河只觉得身体被困入了沼泽,周围的空气黏稠得让虫难受,将他不停向下拽去。
不了吧。
唐无恙礼貌地拒绝了这个提议,心里正想着小木头桩怎么还没回来,一转头却正好望见了蛋糕塔后面的贺山河。
蓝色的眸子里有些浑浊。
哥哥?唐无恙轻轻拍下贺山河的背,没事了,没事了。
我不会抛下你的。
哥哥,我们出去走走吧。
唐无恙看出贺山河的状态有些不对,心里有些后悔带贺山河一起出来这个决定了。
他将眼底的危险压抑住,笑着凑近贺山河,甜甜地说道,一边很顺手地将一小凑发丝缠绕在指尖把玩。
遵命,主人。贺山河垂眸应道。
哥哥,怎么那么生疏?唐无恙整个虫几乎都要黏到了贺山河的怀中。
他故意用手捏住贺山河的下巴,不让他挪开视线,然后用气音小声意味深长道。
昨天晚上的时候明明还不是这样的一觉醒来,没想到就翻脸不认虫了。你这是拔x无情啊贺哥哥。
贺山河:?
他企图用平静的语气辩解道:奴没有。
那我不管,反正就是你占了我便宜就不想负责了。你这个渣虫。
唐无恙将贺山河的领口往下扯了扯,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一个微红的齿印出现在了贺山河白皙的肩膀上。
雄虫的力量很小,被咬的地方根本没有什么痛感,只觉得像被什么小兽亲昵了一下。
贺山河的耳朵有些发烫了。
盖章了,哥哥就是我的了。
唐无恙轻笑一声,将领口重新整理好,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头顶毛绒绒的小卷毛软软地垂着,有种很是乖巧的感觉。
出去走走吗?唐无恙抬头,再次邀请道,十分不安分地用手戳了戳贺山河的脸。
贺山河从这个角度望过去,宴会厅的灯光刚好落在小雄虫的眼睛里,就如一片烂漫的星海。
他点了点头。
像被迷了神志一般用唇轻轻碰了小雄虫的唇角一下。
唐无恙舔了下唇角,见小木头桩蓝色的眸子中闪过几分慌乱,笑弯了眉眼。
他一挺腰,用手勾住了雌虫的脖子,舌尖撬开齿关,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小木头桩快要喘不过气来时,才放过他。看着绯红爬上了贺山河的脸颊,眼睛里多了几分迷离。
走吧。
唐无恙起身,牵着还有些懵懵的贺山河走出了宴会厅。
秋日的晚风将暧昧的气氛缓缓吹散。
贺山河本来低垂在脑后的马尾被之前的一番闹腾弄得有些散了,几缕青丝逃了出来,从耳边垂落。
他的唇有一点点肿了,红艳艳的,似乎在邀虫再次一品芳泽。
却不料一个虫影飞奔而来,直接将宁静的气氛撞了个粉碎。
那虫粗喘着气,拼尽全力向前狂奔,似乎身后有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在追赶着他一样。
他不小心被一块小石头绊了一脚,脚步顿时错乱,却一步都不敢停歇,有些踉跄地撑了下地面,狼狈地继续向前。
从身型上来看,这应该是个雌虫。外面的灯光比较黑,他刚好身处背着光的方向,让虫看不清他的面容。
但是这个身影
唐无恙的眼神暗了下。
有点像之前往他家门口塞信的那个雌虫。
而在他身后,一个较为瘦小的身影追赶着他,看上去应该是雄虫或是亚雌一类的。
不过,如果是亚雌的话,在雄虫的聚会中那么胆大
唐无恙微微眯了眯眼。
那么就应该是个雄虫了。
那个雄虫似乎体力快要竭尽了,步伐逐渐慢了下来,他撑着膝盖大口喘着气,看上去几乎要维持不住身体的平衡了。
唐无恙正想要助虫为乐,将那个可疑的家伙抓回来送到雄虫手里,顺便审问一下什么的。
却不料,月光下幽深的林中,那个雄虫突然一点点挺起了身子,四肢逐渐化为猛兽,猩红的利刃闪烁着寒光,面部的表情一点点扭曲狰狞。
贺山河下意识地斜侧身,以守护的姿态挡在了唐无恙的身前,蓝色眸子中满是冷利。
异形生物朝雌虫扑去,瞬间将距离拉短。
恐惧从心底升起,几乎要将雌虫吞没。四肢有些麻木了,疲劳感如洪水般朝他涌来,他一瞬间几乎想要放弃求生的欲望,却在一回头看见那猩红的身影后,瞳孔一缩,强撑着,继续向前逃去。
脚步的方向逐渐凌乱,雌虫感觉自己就快要迷失在这里了。
突然,两个虫的身影撞入了他的视线中。站在前面的是一个雌虫,神情冷静,微微拧着眉,将身后的虫护了个严严实实。
哥哥,没事的,别担心。
一个甜甜软软的声音从那雌虫身后穿了出来,是个小雄虫,他探出了脑袋,一双小鹿似的眼睛里写满了单纯无辜。
雌虫却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居然是他。
雌虫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扣到肉里。
应该不会被认出来的吧。
他还是决定赌一把,毕竟这是唯一一条生路了。
他朝着唐无恙和贺山河的方向拔腿跑去,在距离他们两步之遥时,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膝盖撞在石子路上,剧烈的疼痛使他一下子趴在了地上,缓了两秒,这才惶恐道:求求阁下救我一命,我什么都可以给您!
贺山河眼里满是防备,他警觉地盯着地上那个来路不明的雌虫,只觉得对方不怀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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