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所以,为了让我不乱说,用情报来换吧。

柳晓风:

柳晓风咳了两声,口中有点泛酸,医疗队长见状,赶忙走过去,有手扶住他,拍了拍他的后背。

阁下,柳晓风先生身体不是很好。医疗队长神情难得严肃道。

可是我警告过他不要动些什么歪脑筋了。

唐无恙歪头,将双手摊开,有些懒散地倚着墙,明明是笑着说话,却听者无端地生起了几分寒意。

自己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将身份告诉贺山河,于是就想故意把身份透露给我,让我来做抉择?我说的没错吧,柳先生。

他脸上的笑更浓了几分:这样的话,不论结果如何,不论对方听了什么反应,锅都扣不到你身上去。可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呢。

阁下还想知道些什么?

柳晓风放弃挣扎,声音如之前一样温雅,但却夹杂了一丝轻微的颤抖。

看柳先生愿意告诉我多少了。唐无恙将身上的气势收了点,似乎表面上又回到了那副甜软无害的模样。

柳晓风却不敢再隐瞒些什么了,他思索片刻,组织了下语言,叹气道:调查其实并不顺利,我动用技术企图找回当时论坛中对中将的讨论,但是论坛上一切关于中将的信息都被销毁掉了。

语气中有几分无奈。

对方大概是心虚吧。怕别人从自己拙劣的诬陷手法中找到腻端,索性直接切断后路,将所有资料删除。删除的时间点根据推断来看,应该是九年前论坛的一次系统崩溃。

那之后呢?论坛可以被清空,但记忆不能。贺山河怎么说也是个中将啊,他的军功,他的贡献,就那么容易被忘却吗?

医疗队长插话。

他虽隐约知道柳晓风一直在调查些什么,但却也是第一次听对方如此细致地说。

对啊。唐无恙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冷哼,面上带着几分甜意的笑容,说出来的话却只让人感到森冷。

和自己没有直接关系的人,谁又会去耗费脑子去记?

语气中的尖刃也不知是在嘲讽谁。

医疗队长似乎想说些什么辩解,嘴巴微张了一下,但最终还是默默闭上了嘴。

之后虽说偶尔也会有人提起中将,但论坛背后似乎一直有人操控,帖子一经发现就会被删除封号。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敢提了。

柳晓风抿了抿唇,想起身,却踉跄了一下。

记忆虽不能被清空,却太轻易能被覆盖了。

他放弃,安分地坐了回去,目光有些散乱地盯着自己的双腿。

还有其他途径吗?唐无恙冷静问道。

报纸。柳晓风答道。

这个在星际时代基本上已经沦为摆设的物品,是唯一可能留有漏洞的地方。

行,我知道了。

唐无恙从口袋里掏出一粒奶糖捏在手里一抛一抛地把玩。

柳晓风似乎没想到对方居然那么轻易就应下了。他将本已经在舌尖的劝说说辞咽下,有些郑重地朝对方低下头伏了伏身以示感谢。

柳先生现在信任我了?唐无恙微微挑眉,有些幼稚地争一个口头上的胜利。

劳烦阁下了。

柳晓风目送唐无恙离开。

小满!他用尽量大的声音喊道。

雌父,怎么了?柳小满小跑过来,手上还握着一株不知名的小野花。

柳晓风叹了口气,有些无力道:下次乱别吃陌生虫给的糖。

柳小满呆呆地愣了一秒。

诶!!雌父为什么啊?!

贺哥哥,晚安,我先去睡了。唐无恙笑了笑,语调末尾微微上扬,掺了糖似的甜。

他虽是那么说道,但脚却停在原地没有动,只是用盛满笑意地眼盯着贺山河看,企图暗示小木头桩表示些什么。

贺山河沉吟片刻,试探:请主人享用?

红晕悄然爬上耳根。

唐无恙:?

他只是想逗逗小木头桩而已的来着,没想到才递了个话头,对方就直接飙上高速了。

唐无恙面上不显,反而顺着对方的话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贺哥哥,怎么,就那么想跟我?

却又在贺山河将要回话前,飞快地堵住对方的口:我开玩笑的啦,晚安,哥哥!

贺山河沉默了一会儿,这才道:晚安,我的主人。

他注视着小雄虫上了楼,这才走去将灯关了,借着窗外的月光,一步步走上楼梯。

贺山河盖上被子,躺下。

却在半夜被惊醒。

他似乎已经习惯这个流程了,有些机械性地将自己裹紧在了被窝里,却依旧止不住地发冷。

痛苦中的神志恍惚记起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他拧了拧眉,有些缓慢地撑起了身。

哦对,今天没有吃药。

怪不得疼痛感来得如此剧烈。

贺山河强撑着朝药房走去,熟练地将自己之前在小雄虫取药时,刻意瞥到的密码输入。

门滴了一声,听起来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贺山河察觉到了自己现在的状态有些怪异,但却没有精力做过多的思考,他只觉得自己的神志要被撕裂一般,唯有药物才能将其短暂地粘合。

Ns-023。

他在心里默念。

他将针管紧握在手里,针尖在月光下闪着寒芒,淡蓝色的液体,虽与修复液的颜色很是相似,却给人一种诡异的危险感。

【这个系列的药物不太稳定,副作用都挺大的。】

他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之前那个雌虫说的话。

贺山河的眼睫颤了颤,却最终还是下了狠心,药物顺着血管流入体内,有一种淡淡的冰凉感。

太熟悉了。

熟悉到甚至让人感到心安。

他曾经有一段时间因连续的战争过度消耗体力而陷入神志的狂躁。

近一个月的连续药物注射才将其安抚了下来。

贺山河忍住昏沉之感,有些迷迷糊糊地走回了房间,被门边上的小柜子磕了一下,腿上一痛,这才清醒了一瞬。

他盖上被子,只觉得随着药物的渐渐起效,不停发冷的身体慢慢回暖了些。

贺山河将自己缩成了一个小团,用被子裹住自己,只露了半个脑袋在外面,陷入沉眠。

贺山河睁开眼醒来,眼前的景物还有一点点模糊,他揉了揉眼,终于有些清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整个虫都被用被子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

贺山河:!!

他在床上滚了几圈,才将身上的被子揭开,有些小暴躁地拍了一下床,轻哼一声,冲被子发泄了下起床气。

贺山河用手撑了一下床打算起身,却不小心压到了黑色长发。

头皮一痛。

?贺山河顿了一秒,有些呆滞地捏了捏发梢。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眼睛越不经意瞟到了对面墙上悬挂着的钟。

十点了。

等等?!!十点了?!

贺山河想不了那么多了,他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伸手去摸自己的军装,却摸了个空。

不会吧!!

要迟到了啊啊啊,怎么还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乱子啊!

贺山河没法子,只好先暂时随意抓了件衣服就套在了身上,推开房门,匆忙地冲了出来。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