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醒的江梨把这一幕抓了个正着。
江梨:?你当我傻吗。
江梨本来看身型和发色就觉得有点像许天晓,但还不太敢确定,毕竟诺兰区雌虫和军部上将的身份实在相差太大。被他这一急转弯,直接肯定了许天晓的身份。
许天晓故作淡定:好久不见。
江梨直接问:是不是你把亚雌小朋友牵扯进来的?
许天晓:
许天晓故意错重点:他不是亚雌,他是个雌虫。
江梨:好,那就是你了。
许天晓:
许天晓无奈,他蹲下身子,从喉咙口发出一声不知是轻笑还是叹息的声音。高高束起的马尾在之前的战斗中有些松掉了,此时贴着脑后垂下,就如一捧金色的瀑布。
江小梨先生,怎么尽会拆我台?
许天晓揉了几把江梨凌乱的短发。
行吧,确实是我干的。纸条是我故意掉的,但不是我递给唐小少爷的。我只是需要一个诱饵而已。
上层权势家族的施压,无时无刻限制着从诺兰区孤身闯上来的许天晓的行动。他必须要将一个线头抛出,才能打破这僵局。
许天晓其实本就有出兵的意愿,他不过在等一个时机。
但他却意外等来了贺山河这柄尖刀,鲁莽却又有效地直接把权势劈开了个口子。
给了他一个顺理成章的理由。
他虽无法理解贺山河为了主人拼上性命的做法,却钦佩他的勇气。
唐无恙盯着许天晓看了一会儿,挑眉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暂时接受了这个解释。
但却在江梨尝试起身却失败了的情况下,飞快地来到江梨身边,故意将许天晓伸出去打算扶江梨的手挡开,一把揽住江梨。
江梨哥哥,你小心点,你的膝盖还没养好。我家还有些修复液,或许能缓解一下,哥哥你要不先去我家把伤治一治,别的事情先放到后面再说。
说完还一脸天真地朝许天晓笑了笑。
许天晓回了他个笑脸,语气中却带上了点威胁:不劳阁下费心了。
堂堂魔尊大人怎么可能被这威胁到??
唐无恙反而笑得更甜了。
没事,不用客气的,江梨哥哥之前也照顾了我很多。
谢谢,不必了,本来就是我害你们卷了进来,我就不临走前还顺手坑一把小朋友家的东西了。麻烦让许上将扶我回家一下就行了。亚雌的修复能力虽慢上一些,不过也很快就能好了。
江梨摆了摆手,拒绝道。他虽看起来很是狼狈,眼里的光芒却依旧没有熄灭。
风从窗户缝里溜了进来,蹭过江梨的发梢,他突然对自己马上就能离开这个地方的事实,感到有些不真实。
他被关了那么久,居然真的出来了。
许天晓轻咳了一声,假装没有听到上将二字的加重音。他斟酌着带着些抱歉地开口:今天夏季诺兰区有一部分地区被划分去了隔壁区,一些无虫居住的报废建筑被拆除了。
江梨:???
许天晓在江梨怀疑的目光中肯定地点了点头。
江梨拧眉:这一部分东西应该不归军部管吧,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晰?你确定你什么都没干?
作为一个曾经和许天晓在地下室里做过隔壁邻居的朋友,他非常清楚,许天晓是真的干得出这事儿的。
什么都干了的许天晓坚定地否决了。
许天晓那模样若想谎谎别的虫或许还真能谎得着。但在江梨面前就跟没做任何掩饰没啥区别。
那我今夜露宿天桥吗?
江梨简直要被气笑了。
江小梨先生也可以夜宿上将府。
江梨:滚吧:)
唐无恙作弄够了虫,也就不打算再在那儿杵着,打扰他们二位的叙旧了。
他朝江梨眨了眨眼,示意道别,便拉上一直在旁边一言不发真快成了个木桩子的贺山河离开了房间。
楼下一片吵闹,倒下的雌虫却不多。那群虫贩子也不过是些欺软怕硬的茬,之前仗着有贵族雄虫的庇护胡作为非,现在枪口指着脑袋了,便一个个跟哑了声似的熄火了。
贺山河一路上都任由唐无恙牵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从对方衣服上的血迹量来看,应该伤的不重。
主人,之前奴曾尝试联系过二位唐中将,但二位中将都被安排了紧急任务,无法离开。奴知错,是奴拖累了您,还请主人一定要当心。
贺山河想将手抽回,跪下,却没想到唐无恙故意紧紧抓住他的手没放开。
唐无恙弯腰凑近他,语气暧昧:贺哥哥,大庭广众之下在做什么呢?是在向我求婚吗?
贺山河耳朵红了一片,他察觉到这个姿势的不对,想要起身,肩膀却又被那雄虫少年轻轻按住了。
他不得违抗主人,于是只好保持着这个姿势,说道:奴的一切本来就是主人的。
唐无恙笑弯了眼,他似乎被这回答取悦到了:那我可记住了,贺哥哥。
你现在是我的私有物品。
唐无恙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他松开按着贺山河肩膀的手,拉了他一把,将他拉了起来,然后在他耳边小声撒娇:
贺哥哥,你通讯器借我用一下嘛!我的通讯器被那群坏虫抢掉了,现在身无分文,只能靠你来包养我了。
贺山河表情未变,却紧张得有些僵硬,他解释道:雌奴不许拥有通讯器。
那怎么办?唐无恙歪头,那我只好出卖色相
贺山河着急道:主人不可。主人若是实在为难,可将奴卖了。
他说完这一番话,才突然意识到自己逾矩了,干扰了主人的抉择,于是又心里有些不安地跪伏在放唐无恙面前。
奴知错。
贺哥哥,你想哪儿去了?我是说我可以出卖一下色相去借个通讯器来而已。
哥哥,你在慌什么呀?
唐无恙打开家里的终端,查询着有关通讯器方面的信息。
说起来,这还是他在这个世界第一次使用这种高科技产物买东西。
他对照着说明研究着,非常专注,刚洗过的头发还有点潮湿,乖巧地耷在额头上,皮肤泛出粉嫩嫩的颜色,简直让虫想上手捏一把。
贺山河看着这一幕,有些不忍打扰。但他踟蹰了片刻后,最终还是走向了那雄虫少年。
自己不过是个低贱的雌奴。
他可以失去生命,但他不想让自己成为对方身上的一个污点。
他深吸了口气,保持了平静的面色。湛蓝的眼眸中看不出波澜,却如一捧幽深的潭水,藏了太多。
主人,奴认为通讯器最好还是要亲自去店中买。毕竟是涉及隐私之物,一旦被动了手脚,信息泄露,造成的后果不堪想象。
其实就是一通胡说。
贺山河低垂着头,不敢去看唐无恙。
他只能凭借仅有的信息赌雄虫少年对这一块领域确实不怎么了解。
是吗,贺哥哥?那么关心我啊?
这是奴的责任。贺山河答道。
他控制着自己的语气,使其尽量听上去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可我不记得说明书上有着一段提醒啊,而且雄虫的终端是进行加密的,一般无法被破解。我想厂家应该也不会做出这种什么自毁招牌的事儿,是吧哥哥?
唐无恙笑眯眯地看着贺山河,故作一脸天真地将对方的话堵了回去。
他倒要看看这小木头桩打算做些什么,值得对方一个明明不善于说谎的,硬是强编了个借口。
贺山河心一横。
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他想。
gu903();那么放纵一回想必也不是什么大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