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2)

gu903();顾折风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难以理解一件事情的一天。

心理医生?他喃喃的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看着薛夕盈,眼底有几分恍惚:心理医生什么意思?崔欧宁为什么要去看心理医生?

薛夕盈依旧温柔的笑着,用词礼貌且克制:因为崔先生,遇到了一些难以解决的问题,所以寻求了一下我的帮助。

顾折风下意识问道:什么问题?

薛夕盈道:一些困惑。

困惑。

什么困惑能大到让崔欧宁不得不去求助心理医生?

顾折风的言语中难得的带了一丝急切:您好,我想知道具体的困惑是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薛夕盈摇了摇头:很抱歉,具体的问题内容,即便崔先生已经过世,但生前没有得到他的允许,所以并不能告诉您。

她补充道:这事关在下的职业素养和对病人的负责,还请您谅解。

顾折风当然理解,只是如今他像一个沙漠中寻水的旅人,眼看着绿洲就在眼前,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消失。

顾折风道:您好,我知道这样会让您很难做,但是我非常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能不能请您告诉我?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很重要。

薛夕盈依旧笑着,但语气坚定道:很抱歉,虽然和英俊的男士聊天使我愉悦,但美色还不至于迷惑我到忘记病人的隐私。

她直起身,礼貌道:今天看过了崔先生,我今日的来访目的已经达到,也该走了,顾先生,有机会再聊。

等会!顾折风打开车门走了出来,拦在薛夕盈面前:薛医生,您不要告诉我那么多,或者您就给一点点

顾折风一时不知该如何措辞:提示,或是方向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等薛夕盈开口拒绝,顾折风又道:事实上,我从来不知道这件事情,但他不止一次和我和我说,他觉得人生好像没有什么意义,他他想死。

想到这件事情,顾折风生出一些懊恼:我一直以为他在和我开玩笑,我还怪他说话总不过脑子我从来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他只是在用玩笑的口气掩饰而已。

也不记得是哪一年了,只记得是春末夏初的季节,崔欧宁躺在阳台的躺椅上晒太阳,顾折风问他,你现在有什么很想做但做不了的事吗?

崔欧宁想了想道:想死算不算?

顾折风从来没有想过,崔欧宁不是在开玩笑。

薛夕盈看着顾折风的眼神,抿了抿嘴,抬头望向殡仪馆的方向。

很抱歉,关于具体的事情,我真的不能告诉您。薛夕盈叹了口气,道:但我可以告诉您一件事。

顾折风略带着一丝希冀:什么事?

薛夕盈从手包中拿出手机,调出了一段录音:因为我想在最轻松的状态下观察来找我寻求帮助的人,所以我都会告诉他们,有时我会录下我们闲聊时的对话,希望他们可以理解,并且放松自己,不要太过紧张。正式谈话的录音属于隐私,我不方便透露给您,但是这一小段是我和崔先生的闲聊,不涉及私密内容,如果您感兴趣的话,可以听一听。

顾折风斩钉截铁道:我想听。

崔欧宁蹲下/身,看着院子里的小野花。

崔先生薛夕盈走到崔欧宁的身后,笑道:你对花草很感兴趣吗?

崔欧宁摇了摇头,也笑着回道:只是觉得,如果做一朵花或一根草,不用像人类一样空长了个脑子,却只是用来思考攀比和嫉妒,也许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薛夕盈笑道:或许他们也在思考,今天谁吸收的养分比较多?

崔欧宁哈哈大笑起来: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薛夕盈走到一旁的桌子上倒了两杯水,递给崔欧宁一杯,自己抿了一口后,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道:我刚走了个病人,让我休息一下可好?

崔欧宁道:没关系,我们就这么空坐三十分钟也行,我不介意。

那您这钱我可太好赚了。薛夕盈挑眉笑道:崔先生,您这可是抗拒治疗,距离我们上次见面,可都隔了快一个月了。

崔欧宁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站起身将空杯子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坐到了薛夕盈隔着桌子另一侧的椅子上:我很喜欢你的性格,比起医生和病人,我更想和你做朋友。

崔欧宁毫不见外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笑着调侃道:要不那钱就别算什么医药费了,算陪聊费?

这位先生,你用词注意一点。薛夕盈故作生气的敲敲桌子:你这叫言语调戏。虽然我觉的您十分帅气,时刻动摇着我的性取向,但非常抱歉我是不会心动的。

那可真是太让我遗憾了。

两人相视一笑。

崔欧宁好奇的问道:对了,薛医生,你是怎么走上心理医生这条路的?

为什么突然好奇这个?

就是觉得人生很奇妙。崔欧宁用手托着下巴道:我五岁开始拍戏,那时候都不知道演戏具体是个东西,就像NB一点的过家家。但谁知道走着走着,我就在这条路上一去不回头了。金梓也是,我离开孤儿院的时候,把他一起从孤儿院带了出来,他聪明又上进,本来给我做助理是因为没人临时让他顶替,谁知道一做就是这么多年,刚他开车送我来的时候我还在和他聊呢,人生真奇妙。

他轻笑道:所以我很好奇,不同的人是怎么走上不同的道路的。

薛夕盈道:其实我这条路,走的还是挺顺其自然的。

哦?

我初中的时候,发现我自己的性取向和其他人,好像有点不太一样。薛夕盈开始回忆起了过往:别人都喜欢帅气的男孩子,就我喜欢女孩子。

崔欧宁打岔道:可能是因为香香软软的女孩子才能配得上薛医生这么优秀的女人。

薛夕盈笑道:也许哦?我发现这件事之后,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来进行验证,验证我到底是喜欢女生还是男生。

你还是蛮有求证精神的。

哈哈,后来我证明我确实只喜欢女生后,我找我的母亲讨论了这件事情。薛夕盈道:可惜的是,我以为我很开明的母亲,受当时年代环境的影响,觉得我可能出了一点问题。

崔欧宁了然的点点头:就像很多人说的,同性恋是心理疾病?

是的。他们认为我的心理出现了问题,但那时候还不知道什么叫心理医生,他们甚至选择了求神拜佛来祈求老天放过我。

崔欧宁道:

虽然听起来有点奇怪?但确实是父母的关爱了。

薛夕盈道:无妨,你可以用可笑这个词。

并不,父母爱子之心无论如何都不可笑。

薛夕盈笑道:总之这件事让我第一次知道了,原来除了身体,心理也是会生病的。正好那时候我在图书馆,看到了一本关于心理学的书,我翻了翻觉得很感兴趣,于是高中毕业后,就选了相关的专业。

崔欧宁感叹道:听起来虽然平静无波,但是实际上你这么多年经历下来,应该也是受了不少罪。

薛夕盈意有所指道:比起我的总是避重就轻不爱正面回答问题就喜欢闲聊的病人,我过去的日子受的罪并不算多。

崔欧宁道:我这是被你吐槽了?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