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管从前如何，上官可以向你保证，从今往后，一定会真心待你。你我夫妻同心……”

“行了。”蓝慕昭摆了摆手，不想再听下去。她忽然觉得疲倦又空虚，一个连实话都不愿意说的男人，拿什么来保证他的真心。

“驸马既然不愿意正面回答本宫的问题，那本宫也不勉强。不过，你可以回去告诉太子，你的主子，那皇庄本宫不让。”

上官流年嘴唇蠕动着，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一向能言善辩，口才极好的他，面对心灰意冷的公主，也失去了争辩的冲动。

不知为什么，他就是知道，不管自己怎么说，蓝慕昭也不可能会答应的。

“既然如此，那，那为夫就先行告退了。公主好好休息，不要为此事伤神。为夫会好好劝劝太子，让他不要嫉恨与你。”

“扑哧。”蓝慕昭居然笑了。她冷冷地望着对方，眼中的讽刺明明白白。

谁稀罕他说好话，太子要是不甘心，就尽管让他放马过来好了。她还不信，一国储君还能做出强抢的行为来。若是惹急了她，自己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装作发现了铁矿，跑去父皇那里再邀一功。横竖这庄子在她名下，什么好事也都是她的。

上官流年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身缓步向外走去。塌下的双肩让他的身影看起来有几分萧瑟，和来时意气风发的样子天上地下。走到门口掀起门帘，他停住了脚步，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蓝慕昭望着他的背影屏住了呼吸。如果他选择坦白，自己就选择原谅。蓝慕昭在心里默默说道。

然而，同从前一样，这个男人还是让他失望了。犹豫片刻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公主府。

蓝慕昭惨然一笑，泪水再次从两颊滑落。

早就该知道的，早就该死心的。是自己看不清形势，居然还对他抱有一线希望。

他选择了继续隐瞒，而她，选择了再次关闭心门。

距离公主府不远的路口，上官流年站在夜风中，怔怔地看了很久。

自己做错了吗？公主怨他隐瞒，可自己身上背负的东西，又岂是能说出口的。这样丑陋黑暗的一面，他宁可瞒她一辈子。

长叹一声，上官流年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半夜时分，正在房里休息的封钰月，忽然被一阵敲击窗户的声音惊醒。

那声音很轻，可作为习武之人已经足够。封钰月很熟悉这动静，知道是让她出去的消息。

一个翻身从床上起身，三两下穿好夜行衣。她轻轻打开门，只见一个同样身穿夜行衣的男人站在传下。见她出来，打了个手势，飞身而去。

封钰月犹豫片刻，跟了上去。

不过，两人都没有发现。在他们身后，远远的，还跟了一个人影。

第二天上午，蓝慕昭正恹恹地靠在榻上休息。昨夜，她哭了半宿。虽然早就告诉自己不要在乎，可道理是一回事，感觉又是另一回事，三世的深情，毕竟不能说收就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