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生此来,是谈生意,还是谈私事?”常晖在他对面坐下,直接挑明了他知道的他在查的事情。想来,他的人对方也发现了,所以对方才这么急不可耐的找上门来。
季宴双手叉握,“先谈私事,再谈生意。”
常晖点了下头,“也好。季先生在查我女朋友,不知道查出来些什么?”
季宴:“常先生不觉得自己无耻么?诱拐无知小姑娘。”这就是护着了。
常晖有些得意:“我用真心换真心,怎么能说是诱拐。”对于在汐汐还不知事之前,就把人偷偷搂回自己地盘的事,是他最得意的事情。
“我听说,常先生有异性绝缘体之称。你怎么确定你是真心,而不是因为她是你目前唯一可以靠近的人?你又如何保证,再有一个你能靠近的异性出现时,不会再移情别恋?”
“这一点季先生可以放心,我常晖虽然比你少吃了几年大米饭,可我也是生生死死闯过来的。像我这样的人,自己是什么心情,怎么可能不明白?何况,那什么绝缘体本就是戏称,不过是因为,那些都不是汐汐罢了。”
不是对的人,他怎么可能让她们近身。
季宴眼睛眯了起来:“如何证明?”
“自然是用事实证明。您大可一直看着,看看我这一生可会独爱她一人,与她一生不弃不离。”
“我季家比不得常家,倘或到时你真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我们又能如何?所以,这些话说得再好听又如何?”人心易变,今天爱得死去活来,明天又岂知会不会变心?爱的时候自然什么都好,不爱的时候又焉知不会成仇?他季家比不得常家,各界都有人。眼前这个更是妖孽。到时他们能不能护住越汐都不敢保证。
常晖被一再否定,心里有些烦躁。可对方很可能是汐汐的长辈,而且听起来也是很护着汐汐的,他还真得敬着。“不如我们签下婚前协议。倘若我做出半点对不起她的事,我便一无所有,净身出户,您觉得如何?”
季宴冷哼一声:“不过是些钱财,值得什么?”对于常家来说,钱是最不重要的东西。
常晖有点头疼,“那您觉得该如何?”
季宴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些,“越汐不过十八岁,她二十五岁之前不能成亲。待她知道自己到底喜欢的是什么,由她来决定,到时要不要嫁你。”
“汐汐喜欢我。”常晖脸色这下就难看了,他能确信自己一辈子不变心,可他却不敢保证汐汐也会如他一样。毕竟,就像对方说的,他其实有点趁人之危。汐汐那么小,其实还什么都不懂呢。他也不会忘记,汐汐一开始对他是拒绝的,能达到如今的亲密度,其实都是他自己死皮赖脸赖来的。可就算心虚,气势也不能输。“那不行,我们商量好了,汐汐一到法定年龄,我们就结婚。二十五,太晚了。”
“难道你五年也等不起?”
“等不起,我恨不能现在就跟她成亲,一刻也不分离。”常晖一点没掩饰自己的急切:“你不会明白,相爱的人是恨不能时时在一起的,我能忍到她二十,绝对已经是忍者神龟的级别的了。二十五,不可能。”
“你就这点诚意?”
常晖为了给自己争福利也是拼了:“您可别忘了,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跟季家可没什么关系。而且,汐汐显然更信我。”他们季家对汐汐的影响力有多大都不好说呢,现在就要决定她结婚的年龄,不可能。
季宴心口一堵,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越汐在查自己的身世,想来对亲情很渴望。虽然我们找到她比较晚,可到底有血缘关系在。”到时更亲近谁,相信谁,还不一定呢。
常晖得意了:“这您可就想错了,汐汐会寻亲,不过是因为她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来的。至于亲情,她还真未必在意。她有我就足够了!”
“无耻。”季宴依旧认为,这只狼趁着他家小白兔年幼无知下黑手。
“多谢夸奖。”
季宴深吸了口气,转了个话题:“越汐知道了多少?”
常晖直接摇头:“我今天才跟她说季家的事情,知道多少还真不好说。不过,汐汐一直特别聪明。”他想到他说时,她一点不意外的表现,他猜她可能早就知道了点什么。但这些事情,没必要跟季宴说。“当年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汐汐会被人丢在山里?”
季宴却没准备跟他说这些,他直接又换了个话题,开始谈论起公事来:“我公司准备提升一些保全人员的素质,想从你这里聘几个教官……”
“好说。”常晖也没追问。
两人一来一往,将生意也谈成了。常晖直接叫人去准备合同,双方签了字,特别干脆利落。
事情谈完,季宴一刻没留便离开了。
郭合彰又凑到常晖身边:“晖哥,你真牛,居然这么快把生意谈妥了。”
常晖却没多少高兴,他们公司刚成立,人员不足,生意不算多。季宴来主要是谈私事,至于公事,应该是因为他之前的那些话让他还算满意,所以才给他们公司。不然他们公司就一个新公司,凭什么让人家大公司找上门来?他对自己手下这帮兄弟的身手到是自信,可那跟当保全又是两回事。
他们自己也还需要好好学习,去大公司见识见识人家的安全系统,也是机会。
季宴的要求完全就是针对他们的特质来的,只要求他们派人过去帮着练手下,旁的一概没提。
“嘶。”他嘶了一声,“行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把人打发走,他便回了他的办公室,琢磨季宴的那些话。
听起来,他应该是把汐汐当自己人了,所以才看他不顺眼,护着她。只是到底也没说明白,汐汐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按他猜,大概就是舅舅跟外甥女了。
可这种事没证实之前,所有猜想都可能被推翻。
如果是真的,汐汐成了季家的外甥女到也不错。季宴算得上是良心商人,信誉度不错。季昆的人品也挺好,还是为人师表,让人尊敬的。
可一想到对方不想让他跟汐汐早点结婚,他就有点不满意了。当然,他说汐汐二十岁就结婚这事也是假的。可他会努力的,他相信他一定能达成这个目标。前提是没有人给他们捣乱,可很明显,季宴肯定会捣乱了。
这么一想,他还真不想汐汐认回这门亲戚。
正胡思乱想着呢,就见一张折叠好的纸突兀的凭空出现,就出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从无到有。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见鬼了。差一点去揉眼睛,可他到底是训练有素,第一反应就是查探周屋。门和窗子都是紧闭的,办公室里也确定除了他没有旁人。
他又坐了回去,看着那张已经掉到桌面的纸。
只犹豫了两秒钟,他就把它捡了起来,打开来看。
一看眉就紧紧的拧了起来。
类似的数字他看过,他传了出去,可一直没翻译出来。没想到,又出现了第二组数字。而那个八个字,很可能就是这组数字破译出来的。突的,他将纸送到鼻尖,轻轻嗅了下。他眼神渐渐变暗,心中亦是急转如电。半响,方拿了纸笔出来,将上面的数字抄了下来,那八个字自然也一字不差的抄了。
然后才将那宣纸直接烧了。给自己点了根烟,抽到一半,才打电话叫人上来。
“老大。”
“黑狼,把这个给刘大头送去。”常晖直接将纸条递过去,折都没折。
黑狼扫了一眼,脸色就是一变。然后一脸敬佩的看着他:“老大你真牛,刘大头那边急得要死,可什么玩意都没查出来。”他老大轻飘飘的就给弄出来。
“行了,别废话,赶紧的。”
“得咧。”黑狼将纸条揣兜里,转身出去了。
常晖坐那将一整支烟抽完,才开始处理起那些堆积的公事。
作者有话要说: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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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荀越汐见到了季昆,算是巧合,偶遇。
下午的时候雨停了,她便去了学校。没去教室,而是去了图书馆。结果拿了本书没看几页,季昆就在她面前坐了下来。
从他看她的眼神可以判断,他并不知道她的身份。但他显然也记得她,毕竟之前,他们也是遇到过,打过招呼的。
“小姑娘,是你啊!”季昆对她的感观非常好,觉得她这张脸长得特别讨人喜欢。
“季教授。您还记得我啊?”荀越汐还挺意外。这样的人天天脑子可是转不停的,哪是什么人都能让他记得的。
季昆也觉得挺意外的,他其实本来就不太擅长记人的脸,只见一回就能记下的,那必是十分深刻,十分重要的人。可这姑娘就跟他打了个招呼,从头到尾大概还没一分钟,可他偏偏就记下了。
“小姑娘长得好,一般人长不出你这模样了。”
荀越汐轻笑,季昆虽然在国外待了近十年,可这说起话来,到像是老街里的老人。
季昆并不擅谈,可只要说到书本上的知识,说一些专业性的东西,就能引经据典,博揽中外。而且像他们这个层次的人,说起相关的东西,更深入浅出,通俗易懂。大概就是传说是的返璞归真吧!
而且他特别有耐心,哪怕荀越汐提出来的都是最基础的问题,他也会一一作答,没有半点嫌弃。一下午聊下来,令她受益匪浅。等到了晚饭时间,两人一起出了图书馆分开,他才意识到,他借的书一个字都没看。正好他弟弟给他打电话,他便又将这个问题丢到一边。书么,等回去再看也是一样的。
荀越汐也是走出没几步就接到了常晖的电话,他已经回到家了,没看到她人,第一时间就给她打了电话。
“汐汐,你在哪?”
“学校。”荀越汐边走边说,“我到图书馆借书来着,碰到了季昆教授,跟他聊天聊得忘记了时间。”
常晖一听季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道:“我去接你。”
荀越汐知道就算她不让,他肯定也会来。这人粘人粘到一定境界了,而且极懂得看她眼色和得寸进尺。知道她不会生气,他就会粘过来。
“我们在外面吃吧。”有的时候,她也是不想做饭的。
“好。你在学校门口等我。”她听到了关门声,他下楼的脚步声。电话却没挂断:“我今天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啊。”他说是好吃的,那口味必定是不错的。
【老大,秦观砚在后面跟着你。】小白的声音突的响起。
荀越汐顿了一下,跟常晖说了一声,便挂电话挂断。这会儿正是晚饭时间,大部学生都去吃饭了,而她正好走到一片比较偏僻的地方,周围都没人。
到是前面,正有一串零乱的脚步声快速靠近。
然后她就看到了那些人,四个男生,看起来不像是学生,到像是社会上的小混混。
“哟,美女。”其中一个染着黄毛,耳朵上戴着耳钉的看见她眼睛就是一亮,还冲她吹了声口哨,人更是拦在她面前,“美女,晚上一起玩啊?”随着他的话,剩下三人都是一阵怪笑,同时还将她前后的路都给堵上了。
【老大,秦观砚离你很近,可他不走了,居然还藏了起来。】
“你想怎么玩?”荀越汐抱著书,看着黄毛。
黄毛眼睛更亮,伸手就欲来摸她的下巴。“当然是玩些开心的啊,你放心,你长这么漂亮,我不会亏待你的。”
荀越汐眼神一冷,手里的书直接砸向他的手腕。她用的是书脊,而她施的又是巧劲,看似轻飘飘的,却差点将他的手脘子砸折了。“玩这个么?”
黄毛一声痛呼,抱着手腕子就往后退。那一下子虽然没折,可是却疼的受不了。
“你这女人,什么怪力?”
荀越汐依旧拿著书,看起来特别文雅,她笑眯眯的看着黄毛:“玩得开心么?”
黄毛急了:“你们还看着干什么,给我揍她。”
另外三人却犹豫的不行,有一个还凑到他耳边,自以为声音很小的道:“不是啊二少,你忘了咱们是来干什么的了吗?”
“干……哦,对,我忘了。可这女人力气也太大了,我手腕子肯定折了。”黄毛哭丧着脸,扶着自己的胳膊,直往别人身后躲。
就在此时,秦观砚终于走了出来,他大声喝道:“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