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进步非常大。

荀越汐没他想的那么坦然，毕竟是亲吻呢，虽然习惯了，可心里还有些小羞涩的。所以，在他亲过之后，她立刻就闭上了眼睛，“睡吧，明天以后，我可是会很忙的。”

司徒宪笑了笑，把人抱得更紧，也跟着闭上眼睛。

第二天，荀越汐派了赵川去贾家，“孙嬷嬷跟着一起，带上轿子，直接把人带回来就行了。”贾家的情况她只知道个大概。剧情基本上已经废了。贾家大房虽然还没跟二房分家，可跟分家也差不多了。除了还在一锅里吃，一宅子里住。外面的人却并不将大房二房看成一体。

贾元春还未嫁。按说她的年纪不小了，如今又得了县郡封号，本该是极容易嫁的。

可她有那样一个母家，贾家大房对二房又是那样的态度，稍微有眼力的人家都不愿意娶她。而身份不够的人，贾家又看不上。贾元春看不上，她母亲更加看不上。当初为了富贵，她母亲都做出让她进宫当宫女了，现在更是想靠她翻身，又怎么可能将她许给普通人家？

所以，虽然她出宫时间不短了，她的婚事竟是到现在也没定下来。

可她年纪着实不小了，再拖下去，她就只能嫁给二婚的男人了。

荀越汐知道这些还是因为贾元春时常进宫的原因，她可是司徒宪给甄贵太妃收养的孙女，而贾元春也想借贵太妃的势，自然会经常进宫，看望她的“祖母。”孙女要看祖母，这种事谁也拦不住，荀越汐也没想拦。

荀越汐现在是皇宫的女主人，自然不会像上次那样，一直就待在一个宫里，时常在后宫里走动，好几次都碰到她。她时常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荀越汐不惯她，也不搭理她。

反正她身份高，她不搭理也只有她心惶意恐，她依旧自在。但身边的人到时常给她说些贾元春的八卦，尤其是赵川，这家伙的消息是真灵通。

“赵嬷嬷，钱嬷嬷，你们去东六宫问问，有没有想出宫的。有想出宫的，就安排一下让她们出去吧。”荀越汐也没找什么借口，直接准备放人。如今太上皇住大明宫，他的那些女人全都搬到西六宫去了。东六宫空了下来，司徒宪现在没有充盈后宫的打算，这些人留着白吃饭，如果她不用，那以后肯定都是要打发出去的。现在她要用，但也不想用不想留下的人。如果有想走的，那就放他们离开。

秦嬷嬷听了这话，在边上提醒道：“皇后娘娘，是不是选几个宫女到身边来用。”

荀越汐怔了一下，她身边一直用的都是嬷嬷，女孩子也不是没有，可全都离她远远的，基本到不了她跟前。秦嬷嬷是司徒宪给她的人，她用惯了。在祝家的时候，身边的丫环实在太小，不如秦嬷嬷老道，她用着不太顺手。后来就给秦嬷嬷指挥了，后来跟着她去了庄子上，跟庄子上的人看对了眼，先后都嫁了。正好皇上派了四个嬷嬷来，她身边的人着实够多了，也就没再补充。以前秦嬷嬷对此从来没说过什么，这会儿提出来：“嬷嬷要用吗？”

秦嬷嬷无奈，“娘娘，老奴年纪大了，也不知还能侍候娘娘多久。这得用的人也不是随时就能找到，所以得提前挑一些先教着。”不只是她，就是赵钱孙李几位嬷嬷年纪也不小了。

这个到是好理解，想了想道：“那你们平时没事时就到后宫看看，有看得上的你们就自己调过来。不用跟我说……”又道：“还是先问，想走的这次就放出去。不想留的，再好也不要。”

几人都下去了，荀越汐又开始翻书。

小白找出来的资料十分齐全，哪些技术哪个时间点出现，谁发明的，灵感来自于哪里。一堆的书名，她直接按书名去找，很容易就找出需要的东西。

找出来之后，她自己先看，理解，再结合小白那里的资料，重新整理。她当巫行云的时候，医术不低，做这个到是正好合适。

简而言之，她现在所做的就是一个桥梁，一端连着已有的，一端连着未来的。

不过这才开始，效果还没出来。她也不是一个人在做这件事，而是将宫里的医女找了一些过来一起做。毕竟未来的东西虽然已经过历史验证，可在这个时代却还是新东西，需要专业人士去重新验证。她到是希望这些人能自己也研究点什么出来，可惜现在还没有任何人有成果。

到了中午，林黛玉来了。

荀越汐在坤宁宫见得她，小姑娘长得是真的好，个子小小，小脸尖尖，眉眼间有些轻愁。看着就惹人心疼，让人忍不住想好好对她。再看脸色，白里透红，看着还是相当健康的。可见她在贾家的情况也已跟原着不同，养得很好。

“……莫要忧心，皇上要用你父亲，又怕有人从你这里下手，所以才接你进宫小住。待你父亲回京，到时便放你归家。你只管安心住着……”

林黛玉又喜又忧，喜的是知道父亲消息，父亲有回京的可能。忧得是，父亲要做的事情必定凶险，否则何必巴巴的将她接进宫来？必定是因为，贾家护不住她。

但不管是喜还是忧，她都不敢表露。只有谢恩。

“需要什么只管跟身边的人说，想做什么也尽可开口。宫里的规矩虽大，可你是本宫的客人，不必太过拘谨。”小姑娘是个敏感的性子，住在贾家都战战兢兢，住到宫里来，自然更加不自在。

可这事无法改变，她只能受着。

“是，民女记着了。”

荀越汐让孙嬷嬷亲自挑得用的人去照顾她，“顺便也教导她一翻，小姑娘不错，林如海对皇上也是忠心耿耿，咱们得把他闺女照顾好了。”她爹在前面给皇帝玩命，他们自然得把他闺女照顾好了。

孙嬷嬷懂了，便下去安排。不但教养嬷嬷给她了个好的，连带着还找了几个夫子。各种课程全都给安排上。

荀越汐想了想，又让人去把祝清给接了过来。将她跟林黛玉安排到一起，让她们一起玩。林如海倘若回京，必能再进一步。司徒宪对他还算信任，两家都是司徒宪这边的，她们的女儿一起玩，到也合适。

“对了，下次贾家再求见，就让她们进来吧。”

下面自然有人替她记着。

之后的事情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东六宫少了一批人，人数不多。

哪怕那些宫女年纪已大，到了可以嫁人的时候，可是她们大多不愿离开。

赵川解释说：“她们年纪大了，这会儿出去，最好就是给人当继室，当后母。要是不好，回到原来的家里，没准还要被再卖一次……以往宫里出去的人，大多都还是给人家做嬷嬷，孤独终老。”

对于普通人来说，宫里宫外并没什么区别。第一要面对的都是生存问题，而两相比较，宫里好歹有屋遮身，也有饭吃，四季有新衣，病了有药医。月例银子也比外面的人多些……虽然宫里麻烦多，可现在不是只有一个皇后么，东六宫还一个主子没有呢，他们自然是不想出去的。有那有野心的，没准还想着某天能一飞冲天呢！哪里舍得出去？

至于太监就更是了，他们身体有缺陷，宫里到处都是同类，谁也别瞧不起谁。可到了外面就不一样了，他们是另类，别人看他的眼光都不一样。他们何必去外面，受那样的罪？所以更不会愿意出去。若是哪天得了主子赏识，那就更好了。

荀越汐不管他们考虑了什么，留下就留下。

她将医女女官叫过来，直接给她一份考核制度。让嬷嬷跟着她一起，去挑人。

“娘娘，所有人都要一起吗？”医女女官叫上官纤，她的祖父曾是太医。后来太医了了事，她就留在宫里，后来当了医女。据说太皇太后曾要给她安排一门好亲事，可她自己拒了。说是不愿嫁人，便一直留在宫里。

荀越汐之前时常接触她，知道她的医术相当不错。而且，也相当能接受新事物。她编撰出来的那些东西，她十分感兴趣。

“所有人。”荀越汐点头：“不看年龄，只看他们自己意愿。”她的安排是，让他们把所有人聚到一处，教他们背一篇汤头歌诀。到规定时间再检查。背出来的算过关，没背出来则放弃。共有三轮，三轮都能通过的，就留下来。

放弃的那些以后就只能做打扫宫殿的粗活了。至于过关的，后面自然还要学习考核，择次剔除。

“娘娘，他们大多数都不识字。”上官纤眉头拧着，“要他们背下来，怕很难。”

“本宫知道。”荀越汐点头，可她现在能用的就只有这些人。外面识字的到是有，可她要组的是女子医院，太监勉强说不是男人，外面的男人就不适合加进这个团体。识字的女子哪儿找？去找那些大家闺秀么？且不说他们家里人会不会放人，就算家里人愿意，她们自己也不会愿意出来抛头露面，来给人看病，做侍候人的活。“难不怕，总有迎难而上的人。咱们只要那些敢于迎难而上的人。”

她给他们机会，想要抓住机会，自然就要付出努力。而怎么付出，付出什么那是他们的事，不需要她，也不需要上官纤去担心。

上官纤有些明白了，带着深思，跟嬷嬷去了。

“娘娘，林姑娘求见。”

“让她进来吧。”荀越汐有点好奇，这小姑娘来了宫里之后，除了每天她过来时来请个安，极少到她面前晃悠，今天主动找上门，可是头一次。

不只林黛玉来了，祝清也来了。

“参见娘娘。”

“起吧。”

两人行了礼，祝清就凑到她身边。林黛玉还在下面俏生生的站着。

荀越汐拍了拍祝清的手，问林黛玉：“你求见本宫是有何事？”

“娘娘。”林黛玉神色忐忑，却努力的绷着小脸，看起来十分可爱。祝清鼓励的看着她，无声的给她打气。她看了下祝清，才抿着唇道：“娘娘，民女听说，医女姐姐们会在这里上课。民女，民女想求娘娘允许民女去上课。”

荀越汐有些意外，她是给她们安排夫子的，毕竟她这个年纪，在祝家也是要上课的。可没想到，她居然要来听医女的课。那些课是她请御医院里的御医给医女们上的。医女虽然也有些医术，但并不精通。她们大多都是有些基础，给御医们打下手。独立诊断的资格是没有的，她现在就等于让她们进修。

“怎么，给你安排的夫子教的不好？”

“夫子们教的很好。”林黛玉很是不安，生怕连累夫子们：“是民女自己想多学些东西。”

荀越汐想了想：“夫子们的课，你可还要学？”

“夫子们都极有本事，民女十分敬佩，民女想跟他们继续学。”

“在完成夫子们的功课之余，你若有心，自己去上课。没有人会拦你。”

“谢娘娘恩典。”

祝清也抱着她的胳膊：“姐，我跟黛玉一起去。”

“随便你。不过下次祖母来了，若是说你，我可不管。”

“祖母不会。”祝清笑眯眯的道：“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然后就拉着林黛玉满心欢喜的去了，荀越汐才问李嬷嬷：“她们的课上的怎么样？”

“两位姑娘慧质兰心，天资聪颖，学什么都极快。那些夫子都极喜欢她们。尤其是这位林姑娘，她在诗词一道十分出色。清姑娘到是更擅长中馈治家，适合做当家主母。”

所以这是功课太少，她们太闲，所以才想给自己加功课？

“随她们吧。”荀越汐没想给她们加功课，小姑娘难得出声要东西，虽然要的东西让人意外。

到了月中，祝、贾两家的老太太都进了宫。贾家那边她没怎么关注，祝家老太太到是专门来见她，说了些给感激，又给她添麻烦的话。虽不至于诚惶诚恐，可到底不如以前亲近。时间和距离，让她们之间的关系生疏了。

花了半个月的时间，三次考核，淘汰了大部份人，最后勉强能用的只有三十个人。巧了，宫女太监正好各一半。

“这些人里大多都是识些字的。”上官纤其实有些意外，她本以为，一个都挑不出来的。

荀越汐到不觉得意外，上官纤虽是医女，却因为她祖父的原因，她很受太皇太后照顾，所以生活的还算不错。可这些宫女太监不同，他们一直都在最底层，只要给机会，他们便会死死抓住，拼尽全力去争取。在宫里没有人教他们读书识字，可这挑出来的大多都识字，必然是自己偷摸着学的，都是努力向上的人。

“让御医院安排人给他们上课。”

御医院的那些人当然不乐意，可有司徒宪在，他们也不敢拒绝，便只派一些在御医院没什么地位的人过来。有的时候实在推不过，便派弟子过来。

荀越汐也不强求，一开始的时候，只要学些基础就好。

晚上跟司徒宪躺到一起的时候，她现在也能说一说自己白天的工作了，不像以前，只能说些琐事，无趣的很。

“现在人手暂时够了，等学一段时间，就给她们在京里开一个女医铺子。”荀越汐枕着司徒宪的胳膊：“对了，那个张御医家里有个守寡归家的女儿，听说医术不错。你回头帮我问问张御医，看能不能把人送进宫来帮忙。”

张御医已经不在宫里的任职了，她这会我见不到人。

“你不是有牌子，直接把人叫进来就是。”司徒宪当然不会去关注一个御医家里有没有一个守寡的女儿，不过他到是知道张御医道：“不过，你如果要人可得快点。张御医准备归乡了，估计就在近日。”

好吧，是她想岔了，她想着人家是人才，呼来喝去的太不尊重人家了。

“那我明天就让人去叫。”荀越汐让小白替她记下来。

司徒宪抱着人亲了一口，才道：“不用这么累，有些事能让下面的人去做，就让他们去做。”这是他当皇帝以后，慢慢总结出来的经验。天下事那么多，什么都要他来做，他得累死。以前不知道，不管轻重缓急大小，他全都要亲力亲为。他到是把什么都捏在手里了，可是真的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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