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俊再次开玩笑:“陈年,最近接什么剧本了?”
损友们在一起损惯了,所以陈年没把他们的玩笑放在心上,只想引开话题。
于是,他一本正经地告诉大家年后的新戏:“我接了一部古装电视剧,《六界山河志》。”
果然,话题被引开,李苔很配合地说:“李乐是男二吧?”
陈年不禁感慨:“你的消息很灵通。”
李苔淡定表示:“因为那是我哥。”
“现在混娱乐圈都要全家出动了吗?”陈年惊讶不已,默默感慨没有背景的自己何其幸运。
许如风听到这句话,不由看向陈年,满脸复杂地想:怎么感觉自己也被diss了?
陈年又陪他们玩了一小时游戏,11点整下线、关电脑。这时候再一刷手机,玩仙女棒的小视频已经被粉丝粉送上了热搜。
许如风看见陈年的热度和流量,都不免惊叹:“你还真是红透了半边天。”
陈年却说:“但我更羡慕你的实力。”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陈年一边聊天一边刷手机,刷到某张图的时候,拇指一顿,突然惊呼:“完了!”
许如风满头问号凑上去看:“怎么就完了?”
陈年把手机丢给他看:“你被拍到了。”
原来,他们在广场放烟花的时候,有不明真相的路人偷拍。
那位热心路人看见了热搜,丢了图片在tag下面,并配字问:“这么说,我今天遇到明星了?还是个大明星?”
几秒之内,吸引无数粉丝涌入评论区:
“我去,真是陈年,跟短视频里的衣服一模一样。”
“快把话筒递给这位po主,说出你的故事。”
“对对对,能说您就多说点儿!”
那位博主看起来十分激动,应该年纪不大,在评论区说:
“我今天陪家里小朋友去蝴蝶广场放烟花,大过年的,凑个热闹嘛。这件事情说起来特别玄乎,广场上那么多人,我一眼就看见他们了。”
“三男一女,两个男的戴口罩,另外一男一女应该是谈对象的小情侣。”
“怎么说呢,就是那两个戴口罩的男的仿佛和路人有壁,身高优势+仪态碾压。广场上好几个小姐姐盯着他们看,我发誓,不止我一个人犯花痴。”
这席话一经发出,热搜tag下面沸腾了,脑洞大开的各路人马大显身手。
首先,是福尔摩斯附体的划重点派:
“划重点:三男一女,没戴口罩的一男一女是情侣,还有两个人戴口罩的男的。”
“接右边:已知口罩双人组里,有一个是年崽,那么另一位是???”
“我也来个推理:神秘人戴着口罩,肯定也是圈里人,怕被人偷拍。”
“继续云推理:这个“圈里人”大年初二陪陈年放烟花,肯定关系亲密。”
“所以,他究竟是谁,有人用排除法吗?”
首次,是暗搓搓搞事情的人们: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但我不敢说,怕被撕。”
“同右边,我也有……”
“同最右,我也是。”
“po主有没有其他照片啊?谁帮忙艾特一下妹子?”
几分钟以后,po主放出另一张照片:“就两张,你们品品。”
这张照片的确拍到了许如风,但像素太低,只有一个模糊的侧身,根本看不出是谁。
看见这种“铁证”,吃瓜和搞事两方都偃旗息鼓了:“这也太模糊了,能看出个啥?”
“就是就是,散了吧。”
“但是,我觉得吧,还是能看出来个大概的……像,真的像,但不敢说。”
“来啊,把话筒递给敢说的。”
“我们来接龙——”
“许~”
“如?”
“风!”
“嗑到一口糖,给我胰岛素。”
“我不管,我就当是许老师了!”
“浪漫啊,我的天~”
陈年刷评论区的手一抖,给不怕撕的龙头点个赞——勇气可嘉,勇气可嘉啊!
果不其然,双份战斗粉三秒钟抵达战场:
“哟呵,大过年的还过来倒贴我崽的热度,疯子家果真疯了。”
“影帝倒贴流量赚热度,你活在镜像世界吗?”
“有句讲句,风哥不差流量的。”
“既然不差流量,那张糊到妈都不认识的图,是谁带许如风下场的?”
“RPS狗带真人下场呗。”
“但是容我说一句,自古RPS狗多受粉。”
“右边挑的不要太明显,你不知道那群人早被开除粉籍了吗?”
“卑微的RPS粉表示,我们早就圈地自萌了。”
“就是就是,前面空口鉴粉籍,不是蠢就是毒,或者既蠢又毒。”
“RPS狗难道不是被你年糕爷爷和沙儿爸爸揍怕了?”
“WTF?友情提示:揍怕那个曾经是康凯粉。”
12点之前,#陈年耍仙女棒#tag荣登热搜榜首,然而点击去一看,竟然是粉黑大战。
可以说,tag里,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除了许陈两家唯粉互掐,还有战斗粉撕RPS粉。对家黑趁机下场搅混水,又被双方唯粉及RPS粉撕回去。
手机另一边,许如风和陈年肩并肩坐在床头刷手机,刷几分钟,相互看一眼,都是满脸一言难尽的表情。
陈年嘴角抽搐:“我们……还真是火啊。”
许如风脑壳疼,不禁揉眉心:“比我想象中有热度。”
这是还没公开官宣,要是真走到那一步,可以想象到,一定是世界丿大战现场。
第76章陈年的“见家长”
六十四、陈年的“见家长”
许如风的春节假期只有5天,结束后直接拖行李箱飞去扈上影视基地,进组拍戏。
陈年的时间比他宽松一丁点,又在家里多陪了几天妈妈,一周后和助理一起进组。
这回接拍的是一部古装电视剧,陈年拿到的角色名叫纪山河,是一位白衣飘飘的上神,但自带天然黑属性,俗称切开黑。
男二人设是小魔尊,名叫朱离,前半段小妖怪时期天然呆,对纪山河有救命之恩。后期黑化,晋级成小魔尊,囚丿禁纪山河。
总之,这是一对相爱相杀的男一与男二。
什么?你问女主戏份?别问,问就是现在流行男人戏。
一个月前,陈年拿到剧本的时候,从头到尾翻完一遍,问的第一句是:“女主戏份这么少?”
小梁笑吟吟表示:“现在流行男人戏。”
陈年眉头一皱,大胆假设:“耽改剧?”
剧本倒是不错,但是得再了解清楚一些,才能决定接与不接。
“绝对不是。”松哥拍着胸脯保证,“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这样的话,情况还算乐观——剧本不错,人设带感,制作班底强大,可以接。
但很懂行的陈年表示,按照他对剧情的了解,这一回又“受”了。
陈年苦恼地挠挠头,想起最近学到的饭圈术语,什么来着——哦,貌似是“劝人演受,天打雷劈”?
哎,这群小姑娘,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不过说起来,还真有点道理。
但人设不攻不要紧,完全可以在人格魅力和演技的加持下,把角色演攻了。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实力了,陈年自言自语:“我可是被许如风开过光的。”
“什么什么?!”小梁嗅到八卦的气息,眼睛雪亮。
松哥一脸WTF看着陈年,恨铁不成钢:“都把自己赔给人家了,还在傻乐呵。”
偏偏陈年已经先一步塞上耳机看剧本,松哥的唾弃半个字都没听到。这样一来,大家都默认他和许如风已经灵肉合一,眼神越发不可描述。
再说许如风这边,已经开工一周,听说陈年今天进组,趁休息时间赶过来看他们开机仪式。
陈年是男主,戏份重,头套古装全套穿着,拍过好几条,才有空赶过来。
小梁暗搓搓递给他手机,陈年一看,是许如风发短信来了:“扮相很仙气啊。”
陈年环顾左右,剧组人员和围观群众不计其数,实在找不到许如风。没办法,他只好回消息问:“你在哪里?”
许如风逗他,故意不说:“找找看?”
陈年四面八方看了个遍,都没找到人影。没想到几秒后,手机又收到一条消息,是一张照片,硬生生把一米八的他拍成一米六八。
陈年差点笑岔气,回怼许如风:“拍照角度绝美,就这种专业素质,还是不要学人家狗仔偷拍了。”
然后,他就着照片上偷拍的方向,成功看见许如风外披棉袄里穿古装,还用口罩遮脸的身影。
陈年跟他四目相对,默契地相视一笑。许如风悄悄朝陈年挥手,陈年也朝许如风挥挥手。
然后,就听到人群里有粉丝惊呼成尖叫鸡:“啊啊啊啊啊啊,年崽对我挥手了!他朝我挥手了!”
陈年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自言自语:“算了,这不是重点,”
这次古装戏要的是仙气飘飘,气质出尘,于是,陈年大冬天被拽去吊威亚。
寒风在耳边呼呼地吹,陈年揉了揉被吹僵硬的脸,在白纱飘飘的广袖道袍被风吹成一面旗的时候,摄像和导演都找到了感觉。可惜,陈年被冻到失去知觉。
拍实景古装嘛,就算冻死、死威亚上,都得死的仙风道骨、飘逸绝尘。
陈年专业舞蹈演员出身,无论打戏动作,还是身体控制力,都非常出色。所以,就算在寒风里冻到牙齿打颤,他做起动作也毫不僵硬。
最绝的是展臂落地的过程,瘦条条的身体不摇不晃,腰板舒展挺拔,仿佛自带轻功buff。
下面裹着大棉袄、羽绒服的动作指导都看呆了,连连夸奖陈年优秀。
“这小伙儿真仙!”围观的工作人员也纷纷附和。
然而,帅归帅,仙归仙,该冷还是冷。
落地以后,陈年脚底心都跟针扎似的疼,哆嗦着表示:“太冷了,阿嚏!太冷了,我的天……”
小梁赶紧给他披衣服递保温杯:“辛苦了辛苦了。”
陈年喝完热茶,抱着快热保温袋吸鼻涕,还忍不住寒战:“完了,今晚肯定要生病,你先帮我把药买好。”
总体来说,陈年对自己身体素质的认知,那叫一个相当准确。果不其然,当晚他就躺在酒店里,烧成一条咸鱼干。
在许如风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陈年只能含着体温计有气无力地说话:“喂……”
许如风一听到声音,就猜到出事了:“生病了?”
“嗯。”陈年鼻子里发出轻哼,仿佛整个人都废了。
电话那头,传来许如风关切的声音:“吃药了没?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陈年打了个喷嚏,浑身发寒:“不用去医院,感冒发烧而已。”
“我来看看你,顺便带一碗蔬菜粥过来。”
许如风放心不下,问清地址房间号,拿了车钥匙就走。
万万没想到,他才到楼下,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来,拿来一看,竟然是许如湳。
许如风挂心陈年,边开车边问:“怎么了?”
许如湳张口就说:“哥,你要稳住,我是来给你通风报信的——”
听到这话,许如风拧起眉头问:“到底什么情况?”
许如湳深呼吸,下一秒,抛出重磅炸丿弹:“爸爸明天要来看你。”
“什么?!”
许如风一惊,差点把车开飞出去,引得身后车喇叭按成一片。
许如湳苦着嗓子说:“都怪那个文静,吹的什么邪风,竟然劝爸爸来剧组探班。”
对此,许如风冷漠脸:“我戏份重,没空招待他们。”
许如湳赶忙说:“我明天我跟着他们一起来,帮你保驾护航,你放心。”
现在在许家,只有亲妹妹跟他站在统一丿战丿线。
许如风叹气,苦恼地说:“文静究竟想干什么?”
许如湳也不明白:“我问过她原因,她就说要调和你们父子矛盾。”
这句话直接让许如风发出嘲笑声:“她心思多着呢。”
许如湳深感同意:“可不是,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呢?”
“好了,先不说了,我正在路上开车。”许如风说,“陈年生病了,我赶着去看他。”
许如湳赶紧提醒他:“陈年的事情,你还是先瞒着爸爸吧。”
许如风却说:“瞒得了初一,瞒不了十五。就算他发现了,我也不在乎。”
二十分钟后,许如拎着温热的粥敲响陈年房门。小梁一看是许老师来了,满脸“我懂的”,随便扯个理由就溜出去了。
许如风看见烧成一条咸鱼干的陈年,探手摸他额头:“怎么样了?”
陈年脑袋滚烫,昏昏沉沉:“还成,寡人明天还能吊三小时威亚。”
许如风打开保温盒,把蔬菜粥和勺子塞到他手里:“能贫嘴,看来还没烧成傻子。”
陈年嗓子在疼,却还跟许如风开玩笑:“说的好像我傻了,你就不爱我了。”
许如风正在检查他的药,顺口应道:“你傻了我养你,放心。”
“许先生真好。”陈年放下保温盒,一把抱住许如风后背,像只黏人的猫。
许如风把他放倒在床上:“生病了还不老实,喝完粥赶紧吃药,争取睡一觉就能好。”
陈年乖乖喝粥,但只喝了两口:“有没有肉松?”
“喏”许如风撕开小零食包装袋,“就知道你无肉不欢。”
陈年把肉松洒在粥里,嘴里终于有味了,吃的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