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那丫鬟放下手里的碟子,说道:“只要放蛇咬她,等她脱光衣服时,放蛇去咬她,一个未嫁的姑娘……决计无力反抗。”
不过一瞬,素光便已了然,这个丫鬟不是白静烟的人。
白静烟是个牙尖嘴利的,会明面儿上冷嘲热讽,责打辱骂,但是绝不会暗地里害人。
明知有诈,却是看着丫鬟道:“放蛇咬秦姑娘,就可以瓮中捉鳖,到时都督夫人也可…”
那丫头听到素光这话,眼冒精光,“是。”
素光敏锐地察觉到这个丫鬟的确想谋害玉绵,不觉微微蹙眉,只是心中筹划警惕,面儿上却声色一丝不漏。
所以,蛇从窗外爬进来时,早已经有暗探私下埋伏,且咬到的不是玉绵,而是端着铜盆进门的婆子。
那蛇似乎饿了许久,尖利的牙齿下去,猛地血珠子便飞溅出来。
那婆子痛的大叫一声。
那一刻的惊愕大叫,让正在外殿批阅折子的赵都督顿时一怔,虽听出那不是玉绵的声音,却也觉得隐隐不安。
待过来时,看到那个婆子痛的在地上打转,那条黑色带着白花的蛇被谭女医用鱼叉插死,银针插在蛇头上,全是青黑。
素光早就差人暗自盯着那日那个丫鬟,如今正好应了放蛇一事,种种证据全都指向那个丫鬟。
那个丫鬟却装模作样,又向玉绵哭诉求情,还真厚着脸皮再倒打一耙,来诬陷素光。
素光丝毫未料到还有如此不要脸的,正要说话时,见赵都督进了房。
方才听到不是玉绵的声音,但是总觉得心里不安,如今见地上痛的打转的婆子,还有那条黑色的蛇,赵恒心里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看着地上那胡搅蛮缠,哭的丑态百出的丫鬟,赵恒当下便要提起长剑弄死她,不过一个婢女断然不会冒险做放蛇的事儿,幕后之人,值得调查。
这时,唐氓通进来,一把揪起地上的丫鬟,拖着便出门审问去了。
赵恒面色冷沉,待看到床上揪着软毯子的玉绵,不由眉头拧的更紧了些。
也的亏这次出门带的是素光,若非她心细又多谋,玉绵怕是……
想到那晶莹如玉的脖颈上两道深深的蛇牙印子,鲜血从她身上流出来,赵都督手都一下攥起。
他都不舍得往重里说一句,竟然有人敢用这般阴狠毒辣的手段去害她,他必定要狠狠地惩罚那个幕后之人。
不管是谁!
玉绵脸上的苍白渐渐消下去,若不是那个婆子来送暖身子用的药草水,她怕是早就被那蛇咬的……
方才听谭女医说那条黑色的蛇是蛊蛇,一旦咬了人,那个被咬的人就会癫狂浪荡,失去人性。
想到这儿,她不由看向素光,平日里温文腼腆的不想竟是女中诸葛一般的聪慧。
没过半刻鈡的光景,赵都督那边便来了人,请她到赵都督的房内歇着,以防不测。
玉绵原本是防着的,毕竟先前虽是他也来,但并没有就朝夕相处的在一间房里。
毕竟还是男女,又夜黑风高的。
只是一时防备着,到了后半夜竟困的打起盹儿来。
待觉得身上酥酥麻麻的像是被蚂蚁爬一样,玉绵才微微从睡梦中醒过来。
她未经世事,不知道男女之间还有这些套路,一时间失神了片刻,脑中迷迷糊糊一阵。
不过脑中心头却坚定了一个想法,那便是,男女大防,这事儿是绝壁正确的。
且是永远的正确,便是庙庵里的师太,整日被这么一个眉目俊雅,又欲又冷的男人撩拨,怕是早也把持不住地失了贞洁。
赵恒平日里话少,撩拨起人来也是话少,但是也不知道被唐氓通他们搓弄着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书,套路……也益发的多。
玉绵也担心当真发生些什么,再者也被他压了半个时辰,身子酸疼又麻木,便圈住他的脖颈,耐着心思,柔声劝阻。
只是年轻又血气方刚的男人,哪里经得起这般撩拨,顿时太阳穴处青筋微微的突起,皱眉又带着些无奈道:“不要说话,不要有旁的动作……会出事。”
玉绵不知道他的意思,只是想着阻止,却不知男人此刻是最不可撩拨的。
最后惹得赵恒铿锵有力扔下句话,“不想当真做了,便不要撩拨!”
玉绵委屈的要命,她哪里是撩拨,只是单纯的要阻止……明明做的也是推举阻止。
她此刻当真比窦娥还冤,就差来场鹅毛大雪飘一飘了。
“你再睡会。”天蒙蒙亮,赵恒起床要去处理些事儿,见玉绵惺忪睁眼,知她醒了,便轻轻哄了一句。
今日不是微服,而是跟陈国的使臣商议上贡的事儿,此事礼部还有钦天监的人都要在。
只是昨日,他折腾的还是太狠了些,虽然没到最后一步,但是按唐氓通送来的那些本子,已经试过不少了。
到了最后,玉绵哭了,他这才又哄了好几个时辰,耽搁了玉绵的觉儿。
所以一早,他神清气爽的,玉绵却是因为没睡够,绷着小脸儿。
倒是不曾想的是,素来清冷寡言的赵都督,温柔起来倒是比温柔书生那一挂的还要春风入户些。
等到了两个时辰后,玉绵起身,素光给她梳好妆,穿上女官袍子,待到了议事厅。
听到的便是陈国向大梁献上贡礼,求娶大梁的永嘉公主。
早年彭城公主就是陈国先帝的皇后,如今小皇帝才几岁,就要求娶长他十几岁的永嘉公主。
思来想去,道理很简单,陈国与大梁打仗,陈国败了,无可奈何要纳贡,但是心里又不服气,便想着通过压榨和亲的公主,来出闷气。
不过,赵都督并不是单纯的读书人而是上过战场,杀伐决断的,嘴里没说,但是却大幅提高他们的上贡的数量,一下刺激的陈国使臣差点儿跳起来。
谈判之时,想到大梁会提高上贡的数目,但是不想会狮子大开口,抬高价码,索要如此之多。
玉绵坐在后面,侧目看着眉目俊雅却满心城府,逼迫的陈国使臣一个个挤眉弄眼跟孙子似的,不由呶了呶嘴。
他在这方面,虽是寡言,却绝对闷骚,便是十万个陈国使臣也算计不过他。
玉绵拿着星盘套路化的走钦天监的程序,只是手经过昨夜,实在是赵酸麻,不过要测测方位,就疼的歪歪扭扭,星盘上的指针也乱晃,极为不准确。
赵都督继续给陈国使臣设套,且套路早已经超过使臣的五个层级,待目光落在玉绵身上,见她手酸,便淡淡道:“此刻不需钦天监,秦女官接下来还有要事,不可荒废心神,且在偏殿歇着。”
他从未说这般长的话,且是句句偏颇,句句带着关心和宠溺。
就这样,玉绵在陈国使臣目光灼灼中去了偏殿。
素光忙给她端过一盏茶水来,玉绵看着茶杯里起起伏伏的茶水道:“都督,倒是当真是满腹韬略,谋略过人。”
素光听了这句道,“先前也并非如此,只是当年都督才十七岁,秦老太爷向先帝禀告都督要造反,都督素来为了大梁在外征杀,倒是不想竟被指点成了那般,且平日里在战场上过命的将军们也被一个个污蔑的,不是今天死,就是明天亡……整日这般,不算计不城府,只能死。”
玉绵听到这句,也是一时的心虚。
朝廷的事儿,她素来不知,赵恒也从未说起过秦家和他的这段缘故。
现在再想想,秦老太爷死,他都没有为难秦家人,算是极度的理智和大度了。
“百无一用是书生,算计起人来,书生还是武官,都是没差的。”玉绵放下茶水,淡淡道:“我们秦家,的确愧对赵都督……”
素光听了这句,不由看向玉绵。
之前,她私下以为玉绵只是以色侍人,不过是仗着容貌来魅惑赵都督,她之所以护着玉绵,不过是赵都督喜欢。
如今见她不偏私,又敢爱敢恨,不由对玉绵的好感提升了一二层。
“秦家老太爷,铮铮铁骨,又赤胆忠心,谋算也不过是为了皇家,并未为秦家谋算,这也是都督不迁怒的原因吧。”素光在一旁煮着新茶,淡淡一句。
可就是这一句,让玉绵豁然开朗,昨个儿夜里,她问赵恒两句有关素光的事儿。
赵恒对素光似乎是不怎么上心的,所以玉绵只听到寥寥几句,大约素光是先帝帝师的女儿,曾在六岁时跟三国的曹植一般七步成诗。
到底还是真人不露相,玉绵看着正在忙活的素光,心里又敬佩了她了几分,稳重又藏拙,不是所有人都可。
玉绵眯着眼说好要向素光学习一二分忍耐的功力,以应付赵都督,不想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墩儿。
而唐氓通却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把行馆的人全都盘查了遍,调取了所有人的行踪。
其中有个烧火的小厮,看到了那个谋害玉绵的丫鬟曾飞鸽传书给秦家新妇——白女滢。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喜欢吃葡萄籽,听说可以清除体内自由基,增强免疫力,
前阵子迷朴宰范的柠檬大蒜……然后转头又死磕熬夜。
一边养生一边熬夜的朋克养生,就是我这样的。
第59章
议事厅熙熙攘攘,赵都督一脸的云淡风轻,此次上贡,他们尽管此刻激动,但是到底不交也要交。
就在这时,唐氓通从侧殿走来,伏在都督身旁,低低说了句什么。
赵都督云淡风轻的脸上立刻变得阴沉冷冽,修长的手也握成拳。
”去给余氏封密信,把白铜和秦双山与白氏的丑事公之于众。”说完,赵都督交待了身旁的大臣几句,便匆匆地离去了。
白女滢从来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打脸,本来想的就是那个婢女一旦被捉住放蛇,就背会恼怒的赵都督一剑砍死,而那秦玉绵则会当场发了癫狂!
只是不想竟有人将计就计,来了一招树上开花,不仅通过那个婢女找了她,甚至还通过婢女找到了百工坊的白铜。
白铜是个炫耀又不争气的性子,被一顿上刑,什么都招了,甚至为了保命还把他和自己,以及秦双山和自己的丑事全都招来。
唐氓通办这种案子最是顺手,不过半日的光景,就差人搜集到了秦双山、白铜与白女滢鬼混的物事,那些奇淫异具,五花八门全都送到了秦家大房当家主母余氏那离、
余氏是个什么人,那是整个大梁再也找不出第二个的毒妇。
白女滢被婆子推搡扔在了余氏房间的地上。
整个秦家的人全都站在两侧,余氏将白女滢那些闺房用具一股脑在众人跟前倒在地上。
秦双山老脸通红,趴了堂侄媳妇的灰,自然羞臊的没个颜面,用袖子遮着脸就要走。
但是余氏却一把揪住他,一下将他推搡在地上,拳头一下下的当着秦家众人落下来,“不要脸的老东西,如今家里死了顶梁的,指望你能借着先祖的功勋,干出个一官半职,你倒好,学会爬灰了!不怕你堂侄子半夜里棺材板盖不住,绿云盖顶的活剥了你这老皮!扯断了你这不中用的老根子!”
余氏向来泼辣,如今她又捉住了秦双山的风流把柄,一时又是气又是着急,恨不得用指甲把他掐死。
余氏辱骂秦双山,泼辣难缠的让众人害怕,就连素来稳重的白女滢也不由吓得有些发抖。
这一抖,倒是惹得余氏更为生气。
巴掌狠狠甩在白女滢脸上,“白家怎么就生了你这等不要脸的贱东西,不乐意守寡便寻了休书再寻一门男人便是,这倒好,香的臭的全往裙子里收拢,勾引公爹还把宫里那等下贱打杂工的男人给勾到府里,你这个下贱货!”
余氏骂够了又差婆子狠狠的掌掴白女滢,最后白女滢一张清丽秀雅的脸儿顿时被打的如同猪头一般。
最后竟然被打的昏了过去。
醒来后就是在白家的祠堂门口了,见到白家长辈一脸肃杀地瞪着自己。白女滢颓然一笑,“事已至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左右白家这脸面也已经没了。”
白家主母厌恶地看着白女滢,“保定府传来了密信,你偷人还有谋害秦三小姐的证据全部提交到了刑部,你自己去领罚便是。”
这等罪责,所有人都清楚,木驴刑最是逃不过了。
只是白白辱没了白家的门楣,毕竟白行简还在朝里任职,这次还不得被朝臣笑话死,毕竟出了一个这样不守妇道又阴狠毒辣的庶妹。
刑部迅速把整理好的罪状和判决书信火速发往保定府。
“那条蛊蛇,可是查出谁养的?”赵都督将书信递给唐氓通。
“说是道婆养的,但是暗探私下查访,背后给道婆银钱资助的是白行简,但是白女滢的确是从姘头白铜那里得来的,并非是白行简给的,他们白家重视嫡庶之分,白行简素来看不起白女滢。。”
赵都督转着拇指上的扳指,淡淡道:“刑部判定木驴刑绕街,罚倒是罚的敞亮,只是日后大梁的女人乃至女官就会更受指指点点。”
唐氓通瞬间明白赵恒的意思,白女滢作出这些来,大梁的男人就会处处对女人防备指点,女人本就依仗着男人,一来二去民间妇人更会被欺负的如奴如婢。
而最关键的是,白女滢是秦玉绵的侄媳妇,她往来宫廷,便是明面儿不说,背后还指不定遭受多少闲言碎语。
“回都督,白女滢既然如此喜欢蛇,不如推她进蛇窟,让她最喜欢的这些造型和玩意儿好好陪她上路。”唐氓通认真看着赵都督。
赵都督眉目敛着,懒得再想那个白女滢,点点头便出门去了。
白女滢不想刑部竟然会改判蛇刑,想着自己寸寸肌肤被蛇咬的筋骨尽断,便恼的红了眼睛,“赵恒,你为了护着那个小狐狸,竟然如此狠毒,赵恒你得不到心中所爱……”
话还未说完,身后的人猛地一推,万蛇涌动,血腥从蛇窟深处喷涌上来。
而树欲静而风不止,白女滢咒骂别人,却不想被人未曾遭受什么,她嫡长兄白行简就先被人报官,被保定府的衙役给抓起来。
到底是好兄妹,一个偷人,一个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
白行简此次来,并非为了玩弄女人,而是打探消息,只是打探途中,风流种子萌芽,闹出了一桩荒唐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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