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不,我,学得慢。”
“既然如此,在下教青灯姑娘说话如何?”
青灯皱了皱秀气的眉,脸上有些纠结。
“哥哥,教。”
“是青厌公子在教青灯姑娘吗?不妨事的,在下眼盲断腿,平日里实在是没什么事打发时间,故才有此一说。青灯姑娘若是不便,在下不会勉强。”
“倒是一直浪费青灯姑娘的时间了。”
洗梧脸上的表情落寞下来,骨节分明的手按在轮椅上,就想后退。
青灯脸上有些纠结,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摸了摸自己怀里的那只铃铛,又看了看可怜兮兮的洗梧一眼。
她抓住洗梧按在轮椅上的手,一字一顿的说道。
“以,后,你,来,教。”
“青灯姑娘?”
洗梧像是被吓到了一般,呆愣住不敢动作。
看到这里,叶铮便跳出来指着洗梧,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
“哇,这个洗梧假公济私地接近青灯,一定是不怀好意,等到青灯傻傻地被他骗了之后,就取走了她的血肉,把她害死,然后逃之夭夭。”
叶铮说的激情四溢,把洗梧说的简直比话本里的大恶人还要坏。
秦苏冷笑了一声,没说自己的看法。
槲生早就跑到了谢逸致的伞下,此时扯着她的头发玩,也并不想理他。
唯独一个谢逸致,摇了摇头,反驳了他。
“叶铮,还未看完,你如何知道洗梧现下便是居心不轨呢?就目前来看,洗梧此人光风霁月,称得上君子一说。”
“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装的?”叶铮嘟嘟囔囔,一双眼睛瞪着洗梧,显然很是坚持自己的判断。
这个洗梧,定然从一开始就居心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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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一猜洗梧是怎么杀的青灯?
第51章君子杀机02
谢逸致将重云收了起来,放到了身后。
他们四人看到的画面一直都是跳跃着的,而现在,似乎跳跃到了一个很重要的节点。
这是青灯记忆里罕见的深夜,青灯提着一盏精致的红色灯笼,慢悠悠地走在小道上。夜间的微风轻拂起她的裙摆,娇俏的面庞隐在暗色之下,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看到这里,槲生凑到青灯近前一招手,一道血气就在他的指尖萦绕着。
“看来,在这个时候,青厌的身子骨怕是已经开始有衰颓的迹象了。”
槲生此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了。
若是青厌此时已经是自身难保,青灯确实是出事的几率极大。单看到的这些记忆来说,谢逸致就大致能判断出青灯是个什么性子了。或许青灯的修为足够高,但她却是不通人性的,仅是凭着青厌约束和教导,在一些事情上简直单纯的可怕。
虽然不知道青灯是怎么养成这般性子的,却不妨碍谢逸致猜想,也许洗梧是骗了青灯才得以下手。
谢逸致心里这么想着,也打量了青灯四周。
果不其然,在青灯走的这条小路上,有着一只纸鹤跟着她。那只纸鹤被涂成黑色,藏匿在黑暗中半点不显,谢逸致都险些被哄骗了过去。
不同于谢逸致之前送往向家的传音纸鹤,这只黑纸鹤像是有神智一般,紧跟着青灯。
青灯迈着轻快的步伐,提着的灯笼微微摇晃,很快便到了她要去的地方。
那是一处很雅致的宅院,院中兰蕙并行,一棵参天大树植在庭中。
青灯进了厅堂,曲折前行了十数步,便驻足,伸手轻轻叩了叩房门。
“哥哥。”
“进来吧。”青厌的声音听着就中气不足,像是病重垂死的老叟一般。
青灯闻言便推开了房门,提起灯笼吹熄了里面的烛火。黑纸鹤扑腾着翅膀想要跟着进去,却被蓦然关上的房门拍了回来,落在地上。
槲生已经带着秦苏叶铮进了房门,唯独谢逸致留在了房门外。
她看着黑纸鹤在地面上扑腾着,然后,就看到从厅堂不远处有一道低矮的身影慢慢向这边靠近。
看来,很快就要证实她的猜测了。
标志性的艳红纱衣和木轮椅,已经彰显了来人的身份。
谢逸致看着洗梧灰蒙蒙的双眼,有些怀疑这人是不是故意装作看不见的样子来诓骗青灯。可青厌活了不知多少年岁,若是装的,怕是早就被他打了出去,哪里会留下来呢。
只见洗梧抬起了右手,黑纸鹤就委屈巴巴地飞回了他的指尖,乖巧地扶着。洗梧摸索着点了点纸鹤的头,唇角抿出一丝笑来。
尽管在这样的情况下,洗梧依旧是风姿绰绰,像是哪家的世家公子。
洗梧左手抓住了纸鹤,手中灵力激荡将它碎成了粉末,从指缝中漏下。他依旧笑吟吟的,伸手在空中画着什么,灵力随着他的动作渐渐成形,化作了一尾红色的小鱼。
小鱼在洗梧面前游了两圈,想要钻进洗梧的袖摆,被他扯住尾巴,直接丢向了房门。
谢逸致本以为这小鱼会同黑纸鹤一般被房门打出来,哪想它径直穿了过去,好像前面本就无甚东西挡路似的。
小鱼游进了房门,而洗梧则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谢逸致见状,向洗梧那边走了几步,打量着他的表情。
洗梧一直表现得很淡然,直到像是听到了什么,微微蹙起了眉。而后他用灵力护着木轮椅,无声地后退。
谢逸致看了看房间,又看了看正急速离开的洗梧,直接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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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梧很快就回了他自己的那个小院,他虽眼盲,可这一路上却比普通人行的还要快些。
且不说其他,便是洗梧能够动用灵力这一项,便足够让人生疑。青厌日前明明说过,洗梧伤势颇重,怕是半年内都无法动用灵力,怎的现下灵力畅通无阻甚至连青厌青灯都发现不了他就在门外呢?
洗梧进了屋子,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只玉簪。他小心翼翼地将灵力灌注进去,只见簪头蝴蝶栩栩如生,骤然化出红色的灵蝶,扑腾着轻灵的翅膀飞入了暗夜之中。
洗梧望着飞走的红蝶,露出一抹忧心忡忡来。
“吞日鲛么,看来是时候了呢。有时候单纯得过分,可是要遭报应的,尤其是,在我这样的人面前,露出满是破绽的傻笑。”
谢逸致听得清清楚楚,心下有些骇然。无他,这样令人毛骨悚然的语气,实在不得不让她想起了陆泽。同样的神经质,同样的表面君子。
洗梧做完这一切,便开始收拾自己,就寝安眠。
谢逸致见状扭头出了屋子,就撞上了齐齐站在院子里的三个人。
叶铮手里捧着什么,兴冲冲地凑到她身前与她分享。
“谢逸致,快看。”
在叶铮掌心中游着一尾鱼,还时不时吐着泡泡,似乎是个极有灵性的宠物。若不是谢逸致亲眼见到洗梧将这尾鱼丢进了青厌的房间,她也不敢相信,这样有灵性的东西,居然是灵力所幻。
“此物乃灵力所化,并非什么灵宠。刚刚你们三人在房内,我在外面守着的时候,见到了洗梧,他用灵力幻化出了这东西,将它丢了进去。应当是通过它听到了房间里的谈话。”
谢逸致又想起了洗梧的种种不对劲,接着说道。
“他不止能够动用灵力,似乎还想着对青厌青灯下手。他似乎也是才知道青灯青厌两人是吞日鲛所化,或者说,是因为吞日鲛才起的心思?”
“玉泽红鱼一族。”秦苏忽然没头没尾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其余三人都望向他。“是青厌的老对头了,在元泽横行霸道已久,倒是从不见踪迹。”
“倘若是玉泽红鱼,应当可以在青厌眼皮子底下作假而不被发现。”
恰在此刻,叶铮手里的鱼一甩尾,从他掌心里跳出。叶铮伸手去捉,却不想鱼身滑腻,并未握住,鱼摔在地上,碎成了一滩水。
谢逸致不知元泽内各势力究竟是如何暗潮涌动,只知道就洗梧目前所为,还尚不能确信他就是秦苏所说的玉泽红鱼一族。
槲生则不同,他提着连瑕抱胸站在一边,并不想说什么。
谢逸致见状,也不好去打扰他,只是悄悄地问身旁的叶铮,刚刚他们在青厌房中究竟看到了什么。
叶铮闻言脸色煞白,抖着手同她说起刚才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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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进了房间之后,槲生等人便跟着她进去了。
一踏进房间,就被密密麻麻的血色阵法包围。那些阵法看着像是用谁的鲜血布下的,重重杀机,简直是要将阵中人置于死地。
青灯轻车熟路地踩着生门一路到了青厌床前,床上一片狼藉,青厌正大口大口地吐着血,像是要把自己全身的鲜血都吐出来。
青灯扶起青厌,往他背后塞了个软枕,冲着他露出个有些傻气的笑来。
“哥哥,乖,青灯,很,快的。”
说罢,她不知从何处摸出了一把镶嵌着各色华美宝石的匕首,将衣袖撩起,匕首就贴在了白嫩的肌肤上。匕首极锋利,随着青灯的动作在她的手臂上削下一片又一片的肉来。
就这么接连割了十几下,青灯才停手。十几片轻如蝉翼的肉片被她之前备好的帕子接着,此时在烛火下竟还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叶铮只觉得骇人,扯了扯身旁秦苏的衣袖,可秦苏目光灼灼,根本不分一个眼神给他。无奈之下,叶铮只好扯了扯槲生,小心翼翼地觑着他脸色说道。
“这实在是有些,有些过于瘆人了。不如我现在去找谢逸致吧,她一个弱女子待在外面,外面又那么黑,定然怕得很,我去陪陪她。”
见槲生不拒绝,叶铮扭头就向外走,结果就被扯着领子拉了回来。
“无趣那家伙自从有了重云,不知道多厉害,谁能欺负她!倒是你,乖乖的,不要想着去捣乱。”槲生冷着脸,手里拽着叶铮,任他如何说就是不放开。反正他身量高,扯一个叶铮简单得很。
那边青灯用手捻起了肉片,喂给虚弱的青厌。说来也有些神奇,每吞下一片肉片,青厌的脸色就肉眼可见地正常一分。待到将帕子上的肉片全都吞食殆尽,青厌已经与平常瞧着没什么两样了。
见青厌好了许多,青灯便又笑了起来。
“哥哥,好好,的,一直。”
青厌摸了摸笑的开心的青灯的头,眼睛里满是宠溺。他心疼地抬起了青灯的手臂,只见上面纵横的几道伤口,已经在慢慢愈合。可就算如此,青厌也依旧很是信青灯。
他撑着身子下了床,从柜子里翻出一盒药膏来,给青灯抹上。
“青灯啊,你若是喜欢好玩的东西,便来找哥哥,哥哥替你做。不要再偷偷跑出去了好不好,你当年捡回了一个谢鲤,哥哥已经不闷了,没必要再跑去捡人回来。这次捡回来的洗梧公子是个好人,也并未发现你我二人吞日鲛的身份。”
“可下次呢?青灯,这些我们赌不起的。偌大的吞日鲛一族,如今也只剩我们二人了。行事总归是要小心的,在这居休岛待着,也算偏安一隅了。”
两人温情脉脉。槲生却突然拔了剑,吓得叶铮冲秦苏求救。
“杀人了,秦苏,救命啊。”
“闭嘴。”
连瑕被槲生抛出,将一条鱼牢牢地钉在了地板上。
秦苏看了那鱼一眼,瞳孔微缩,满是震惊。
作者有话要说:玉泽红鱼在话语中登场,可以猜一猜怎么杀的青灯?
青灯:说实话,我不想死
我:不,你想。
不知不觉已经写到五十多章了,还是没有人点番外(笑)。
果然我很凉!
第52章君子杀机03
自从上次洗梧夜里尾随着青灯,得知了他们乃是吞日鲛一族后,就对青灯愈发的热情。
“青灯姑娘,来,慢慢跟着我念。”
“洗,梧。”
青灯不言,歪着头看他,像是十分不解。
“什么?”
洗梧很有耐心地解释道,眸子里的温柔像是要溢出来似的。
“洗梧,我的名字。在下私心想要青灯姑娘先学会在下的名字。”
有些妖艳的红衣男子浅浅地笑着,那张绮丽容貌就这样落进青灯澄澈的双眸之中。
青灯见过的人不算多,大多都生的一般。像谢鲤那种生的娇艳的美人是很少见的,所以她捡了那姑娘回来。捡这红衣男子却不是因为容貌,只是顺手为之。他生的如此好样貌,倒也让青灯高看几分。
青灯并不爱说话,一直以来说话都是这幅磕磕巴巴的样子。青厌也不是没想过要好好教导她,只是青灯贪玩,又不常与外人接触。青厌最后还是在自家妹妹可怜巴巴的眼神之下,缴械投降,熄了将她教导成知书达理的姑娘的想法。
“不会。”
洗梧也不厌烦,如同教牙牙学语的稚童一般,一遍又一遍地教着。
青灯一开始还愿意陪着他玩儿,到后来也是恼了,用着断断续续的句子骂他。
“洗梧,讨厌。不学,再见。”
洗梧听着这话,也不逼着青灯非要将话语连贯起来。他从怀里又掏出一串琉璃铃铛来,和之前送给青灯的一模一样,只是稍微大些,瞧着不像是佩在身上的器物。
“用,哪里?”
“挂在檐角下的。”洗梧抬头,朝着青灯的方向,为她解释道。“外界的小玩意儿,有不少小姐姑娘都爱在自己的院外挂几串儿,风吹着叮叮当当,很是有趣。”
“不知道青灯姑娘可还喜欢?”
青灯看着那串铃铛,又瞧了瞧此时被自己挂在身上的小铃铛。一向不甚机敏的小脑瓜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自家兄长教过的一句话,礼尚往来方是为人之道。青厌后面讲了许多话来解释,她半句都记不起来,只心下默念着这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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