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大佬被砍号后》TXT全集下载_6(2 / 2)

gu903();“鬼渊之主?”陆昭闻言,整个人都向那公子扑去,却又被小鬼死死扯住,红裙下清晰地传来咔擦一声,一条仅剩白骨的腿从嫣红的裙摆中掉了出来。可他就像不知痛楚一般,痴狂地向那边喊道。“让我见见蓉蓉,让我见见她。”

那头陆婉凝整理好情绪,行到白衣公子面前,俯身叩首。

“妾身姜陆氏,三位堂兄为虎作伥,因私欲学邪术,夫家老祖姜偕,夺舍姜家数位子弟,戕害他人。亲族为恶,愿以魂魄灰飞烟灭为代价,替他们向诸城无辜惨死的百姓求一转世轮回的机会。”陆婉凝将额头贴在手背上,脊背绷得直直的。

“各城百姓的魂魄都是被强行攫取,这样的魂魄,早已成为了阵法的养料,泯灭于世间,再无轮回。”谢逸致施法让宿歌昏睡过去,站起身,对着陆婉凝说道。

“姜夫人生前并未作恶,死后魂魄完整,他人怨气催化所成恶鬼邪煞,不被鬼渊所接纳,也自然不是由我来管控。”白衣公子手中扇合起,指向了槲生。“不过,他倒是可以让你前去轮回。”

听得这话,陆婉凝抬头望向槲生那边。

槲生正将被谢逸致放在宿歌身旁的白色尾巴绕在脖颈间,脸埋在了光滑的毛里。突然被点了名,他不情不愿地将头抬起来,就看到了那白衣公子惊愕的眼神以及谢逸致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怎么不早说,真是,怪丢人的。”槲生自以为小声地嘟囔了两声,但实际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槲生就那么挂着一条与他格格不入的白色尾巴走到了陆婉凝身前,手指点在她眉心处,怨气就争先恐后地涌入了他的身体。陆婉凝的红衣一点点褪去了血色,变成一袭白衣。

陆婉凝的身形渐渐虚幻,她抓向面前人的袍角,却被一闪而过。

“安心去投胎吧,若是去的迟了,也许就赶不上这天地为你安排的好去处了呢。”

“啊,三百年了,你这人说话还是这么奇奇怪怪呢。白祁容。”槲生看着陆婉凝消失的身形,又一次伸手想揽面前的白祁容,依旧被骨扇挡住。

“一身污秽,不要碰本君。”

“行了,别以为和本君套近乎就会不计较。血灵鞭,交出来,那东西本就不该是你拿的。”白祁容伸手讨要,眸子死死地盯着槲生,在他找借口之前就开了口。“莫说与你无关,你身上的波动可能看得出来。”

谢逸致立马就想到了刚才槲生拿出来的鞭子,那鞭子原来名叫血灵鞭。既然是鬼渊之主的东西,为何会被槲生拿走?难不成,槲生落入鬼渊之后,是这位鬼渊之主救了他?虽然从未听说过鬼渊有过什么主人,但能直接驱使魂魄,想必也只有鬼渊之主才能做到了吧。

槲生的眉眼陡然冷凝起来,他浑身忽然冒起了黑雾,看向白祁容的眼里全是肃杀。他一字一顿地说,“别多管闲事,白祁容。”

缠住陆修、陆昭和宿清的小鬼被无形的氛围吓得浑身发抖,四下逃开了。

宿清第一时间奔到了昏迷的宿歌身边,想要输灵力让他醒来。谢逸致捉住了他的手,打断了他的灵力输送,道。

“他之前一直在血池险些侵蚀他的魂魄,在未祛除之前,输灵力只会让他更痛苦。”

谢逸致明显地感觉到她捉着的这只手在发抖,就听到宿清带着些茫然的声音。“谢姑娘,我家公子他,真的没事吗?”

“没事的,放心。”

陆昭殷勤地看着白祁容,仍是不死心,他从怀中掏出一只红色香囊,紧紧攥在手中。陆修见他激动的模样,也没有上前去搀扶一把,反倒是施施然地到了陆泽和止言面前。

陆泽和止言不像是他们三人一样,是被小鬼缠住动弹不得,更像是被什么可怕的存在禁锢住了身体,甚至于到了口不能言的地步。听闻鬼渊一直以来有一位不出世的恶鬼王,他手下鬼将无数。

献祭从鬼渊招恶鬼为己所用便是要与这位鬼王签订契约,鬼王则会降下一道分/身以确保恶鬼不伤献祭之人。而众多献祭传闻中,就曾有这样从其分/身便可窥见其本来模样的一则:鬼王性情暴戾,能手撕鬼将,抬手间制服百人,堪称人间大恶。

陆修绕着二人转了几圈,实在是找不出什么证据和破绽。他满脸嫌弃去蹲下身去,那只如老者的手刚刚碰了碰那骸骨,白骨就碎成了粉末。

“堂妹啊,真是过分呢。嫁到姜家来不愿意给堂兄寻寻典籍,就连死了,都不让堂兄摸摸尸骨呢。”脸上挂着标准的笑,陆修抓起一把骨灰,另一只手运了灵力,将地上的粉末彻底吹散。

谢逸致本不欲管陆家兄弟之间的事情,只要确保他们不逃走,待此间事了,让前来处理的世家进行处刑便可。可陆泽竟然连亡者都不放过,虽然陆婉凝已经转世,但骸骨自是交于父母收敛入土为安。

可她的一线牵刚刚出手,就被人拦了下来。

槲生前一刻还在和白祁容剑拔弩张,下一刻抬手间就打出了一道符文,正中陆泽的枯瘦的那只手。那是一枚黑色的符文,在宿家这样的环境里简直如鱼得水,没入陆泽手中就撕裂皮肤长出了寸寸荆棘,勒入陆泽的皮肤,沾了血液后则变得更加难以挣脱。

“血灵鞭交给你,我不放心。”槲生化出那条血红的鞭子,缠绕在手上。苍白的手,妖异的红,竟也有几分病态的美。“你应该知道,我们谁都不会彻底信谁,既然如此,我宁愿自己承担后果。”

“你自己做不到的。”

“三百年前,我不是做到了吗?”槲生眉眼间全是放肆,像是对自己很有自信。他指腹摩挲着鞭身,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就算能,也不过一瞬罢了。本君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等下一个槲生送上门来。”

“那是你的事情,而我呢,决定就把这鞭子赠给故人。”

说话间他手中的鞭子已经化作一根红绳,绳扣处缀着一颗乌黑的珠子。他颇为嚣张地在白祁容面前,将它扣上了自己的手腕,然后一拉,谢逸致的手腕也随之一动。

“如何?可满意?”

白祁容看着好像很是自得的槲生和略有些迷茫的谢逸致,笑出了声。“既然是她,那也便信你一回。但是要知道,可是没有第二次机会的。”

“这事我当然知道,还用得着你来提醒。”

槲生口吻略有些抱怨,伸手推了他一把,这次倒是没有被骨扇打开。话都说开了,槲生指使起白祁容来,就更加不客气了。

“这是九尾天狐一族最后一只狐狸,若是交给那些小小的仙门世家,指不定就要被剥皮抽筋做个法器了。”槲生说这些的时候,还配上了动作,就好像在恶意恐吓止言一般。“你呢,门路多,帮我把他丢给龙族那群人吧。现在的虚衍八弥境,正需要一只大妖来给仙门子弟磨磨性子呢。”

“内丹没了不妨事,九尾天狐,命长着呢。我瞧着还有三条尾巴,够他再练出个内丹了。”

“既然如此,不叨扰你们故友叙旧了。本君将这狐狸送去虚衍,也便回去了。”

回应他的,是槲生不耐烦地一摆手,示意他快快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的话点个收藏吧。

日更,不出意外每天上午九点更新。

感谢所有能看到这里的小可爱。

(捉虫)

第17章故人过往01

那日丹栖城一事后,谢逸致等人便带着陆家三兄弟并姜偕回了中州城。中州城怨气散了不少,走尸却依旧在街上无目的地游荡。

槲生虽然有驱散怨气的本事,却也一次只能驱散一小部分。谢逸致曾试过用各种阵法暂时将怨气困住,也一一失败。

宿歌伤了魂魄,宿清留在了城外仙府法宝里照料他。谢逸致每隔几日前去一点一点地拔除邪咒文,顺带陪着闲的无聊的槲生捕猎城中走尸。

槲生将陆家三兄弟以及姜偕锁在了宿家的院子里,安排宿敛玉看着。因为担心宿敛玉性子怯懦被陆修这种人钻了空子,又让一众怨鬼从旁协助,一有异动就将那些人死死困住。倒也不怕这满城的怨气对他们有什么影响,能在中州城待那么久,想必止言让他们修习的邪术能屏蔽这些东西。

宿歌在第二日便醒了过来,将如何联系管辖宿家的世家的方法告诉了宿清。宿清当时便用城中瞭望台上的清净钟报了信,算算距离,也应该就是这些天到了。

——————

谢逸致给宿歌施了最后的针,吩咐宿清将宿歌丢进浴桶里泡半个时辰的药浴,就转身出了房间。

房间外的台阶上坐着槲生,一身黑袍沾了灰尘,不知从哪里寻了银冠规规矩矩地束了发,手里把玩着什么东西。

“走吧。”

槲生站起身,扭头看向推开门的姑娘。她此时穿的是他从宿家翻出来的白色衣裙,腰间是一只墨竹制成的竹笛。头上素的连只钗环都没有,仅仅用白色发带将乌发缠了起来。她眉眼温和,看起来像是个不谙世事的世家小姐,不像是世家为之骄傲的子弟。

谢逸致目光下移,清楚地看到槲生紧紧攥着的手。她抬头看向他,他却视线闪躲了一下,说道,“我们也该回去了吧。”

谢逸致也不好再问,只好走到他身边,同他一起向外走。余光却看到槲生悄悄将那东西藏了起来,很是珍视的样子。

因着想要顺道灭杀城中走尸的缘故,不管是出城还是进城,谢逸致和槲生从来没走过一样的路。十日内他们几乎走遍了中州城的大街小巷,今天回城的这条路,便是最后的一条路。

几具走尸摇摇晃晃地在街上游荡,忽然间一阵乐声响起,蓝色的灵力具化成丝线般的灵绳捆上了它们的身体,强硬地将它们扯到一处。走尸呆滞的眼神看了看身上的灵绳,继而发狂撕扯起来,却丝毫没有撼动。走尸没有灵魂,只是尸煞邪物操纵的亡者躯壳,也并不懂此时的处境凶险,只能在原地重复做着徒劳无功的挣扎。

一道青色的火落在走尸身上,触及则暴涨,灼烧着皮肉发出嗤嗤的声音,间或还有走尸无意识的叫喊。直至被烧了个干干净净,地上多了层黑灰,黑色的尸气在空气中四散开来。

“锁。”谢逸致吹出最后一个音符,四周显出了红色的网,虽有孔洞却将尸气牢牢地困在了其中。红网不断收缩最后变成一颗红豆,缓缓落在谢逸致掌心。

槲生看着那只白嫩的手捻起了掌心的红豆,腕间红绳在眼前一闪而过。谢逸致从袖中掏出了一枚银香囊,其上镌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鹤,还挂着蓝色的丝绦。这些天来宿歌见了这香囊许多次,谢逸致每次将红豆投入香囊,其上的鹤便会展翅一次。

“这是你这么久闭关新炼出来的法器?起名字了没有啊?”

一说起起名字,槲生就跃跃欲试。自从他给谢逸致的笛子取了个闲情的名用来调侃谢逸致后,在这方面简直乐此不疲。

“此物是我父亲所赠,母亲为它起名鹤斩,是件能熔灵的法宝,尸煞邪物皆可销毁。”谢逸致摸着上面的鹤纹,提起父母,神情也显得松快许多。

“鹤展?是因为鹤会展翅吗?”

槲生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凑到谢逸致身边,看着在无火自燃的银香囊上正在徐徐展翅的鹤,甚至还好奇地想要上手摸两把。那只鹤却好像是有生命一般,扭头用尖利的喙啄上了槲生的手。

只见槲生被啄到的地方凹陷了下去,像是缺了一块肉,却没有鲜血流出,与此同时小小的鹤也心满意足地重新盘回了银香囊上。

“是,鹤斩,斩断的斩。母亲希望这只鹤能斩断一切恶,在熔灵时感受到周围的邪物,就会攻击,以确保熔灵完成。”谢逸致这样解释道,看着槲生的伤口转瞬就被修补完整,就像从来没有这样一道伤口一样。

“槲生,你还记得,我在宿家说的话吗?”

槲生当然记得,她说在事情处理完毕之前不会过问。如今止言被押去了虚衍八弥境,其余人也只等前来接手的世家处理,可以说得上是尘埃落定了。

“八弥境破之后,我也从囚龙殿里被放了出来。”

“不过运气不太好,被那只凶兽追着,我只好强行撕裂了空间,却不想落入了鬼渊之中。”

“在那里遇到了白祁容,他教了我怎么在鬼渊活下来。”

“直到前不久才完全控制好,就迫不及待地出来望风了。”

“鬼渊里暗无天日,到处都是恶鬼,白祁容也不会聊天,简直要闷死我了。”

虽然槲生说的这样风轻云淡,就好像被长辈拘在家中学一门新术法这种不足道的小事一样,谢逸致还是能够想到那样的凶险。

鬼渊中无生灵,只有恶鬼。当年槲生一个活人进去,就算实力再冠绝天下,也抵不过万鬼的攻击。更遑论那时的他,处于那样难堪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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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逸致第二次登上虚衍,已经是相识许久之后了。那时他们已经打成一片,不止叶铮喊他大哥,就连向许宁和她都认同了槲生的加入。

谁也没想到,某一天就传出了虚衍龙族龙子、天衍榜第一的槲生对自家长辈出手,被罚入囚龙殿故而被剔除出天衍榜的消息。

在修真人士中有两大榜,每五十年就要重排一次。天衍榜排的是世家公子,以修为为重,当然一些散修若是修为足够也能排上号。若是能打败榜上之人,玉牌易主,注入灵息便可在榜上留名。天姝榜排的是女修,却最重容貌姿态,修为反倒是最末了。是以天姝榜是专人去统计,而并非武斗所得。

谢逸致收到消息时就赶往了虚衍,谢家族地燕云寒离虚衍说不上近,抵达时也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她在赶来的路上就给越英公子还有封茗公子发了传讯纸鹤,此时等在虚衍外的就是封茗公子。不同于龙子槲生的不修边幅,封茗公子一向都是白色锦袍银冠束发,尽管面容尚显稚嫩,却也有了些成年男子的风范。

“封茗公子。”

“谢姑娘既然来了,便由我带你去囚龙殿吧。”封茗身后的两扇巨大的门缓缓开启,将这少年衬得无比渺小,恍若下一刻就会原地消失一般。

虽然在虚衍待过一段时日,但对于虚衍的地形,谢逸致还是云里雾里。曾听槲生说过,虚衍同八百龙族一样受天道馈赠,其间变化无穷,变幻规律只有龙族才能知晓并掌握。龙族自通晓世事起便要默背虚衍的变化规律,不能独自在虚衍行走的龙族都要家中长辈陪同才可在虚衍中走动。虚衍变化在于空间,可能前一刻还在山崖之上,下一刻就会踏进川河之底

随着封茗掠过湖面,走过长桥,她便看到了云雾中的宫殿。紫檀木搭建的宫殿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庄严肃穆,谢逸致甚至怀疑自己耳边出现了佛修的梵音。屋檐上四角伏着一条木雕的小龙,口中衔着灿灿的东珠,檐角挂着古铜铃,风一吹就是叮叮当当的响声。这地方看着不像什么囚禁人的地方,反倒像是佛门重地深山古寺。

二人拾阶而上,谢逸致开口询问槲生所做之事,封茗三缄其口,最后也仅仅说了一句“犯了忌讳”。

谢逸致心思百转,几乎瞬间就想到了槲生的那把剑上。

龙族所用仙剑大多都是族中炼器师新造,少数是机缘巧合费劲功夫得到的。而槲生的佩剑——岐和,则是唯一一个灵剑主动认主的。按槲生的说话便是,幼年时常与族中人比武,却往往失了分寸,将对方打的几个月下不了床。为了磨砺槲生的性子,族中长老将他丢进了八弥境中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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