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很喜欢您送得礼物。
她们都很好。
是的。
琉星沉默了许久,才忽然道: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什么?
人类,琉星小声说,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
除此之外,琉星还答应了烛台切明年春天去上学的提议。
小黑说,人类有时很好,有时很坏,但不必去恐惧他们,琉星深呼吸鼓足勇气,虽然虽然我还是很害怕人类,可我不想当胆小鬼。
我想变成更好的人,琉星将小老虎举过头顶,要比现在好!好很多很多!
烛台切轻笑:您已经足够好了。
像一颗陷在石缝里的种子,身处狭窄阴暗的地方,连哭泣与求救都无能为力,却本能一般地向往着光明。只要施舍一丁点儿善意,它便生根发芽,拼命地抽出枝蔓。它伸出的枝叶总是颤抖,恐惧,弱小,无力却散发着蓬勃的生命力,坚定不移地向前。直到抓住那一缕阳光,它才安心地,欢欣鼓舞地开出一朵花。
是朵朴素的花。
像它的枝蔓一般弱小,颜色也是不起眼的白。
但若是路过的人们看它一眼,便会意识到寒冬已过春日降临。
烛台切将上学的事情再次和本丸里的付丧神们提起,这次谁也没反对毕竟是主公自己同意的事情。
所以在付丧神们的现世往返申请通过后,烛台切开始着手把琉星以前的家彻底重新装修。
装修前他带着琉星去看过那间屋子,琉星拿小石头在院子里圈出了一个小土堆:只要留下这里就好了!
烛台切没问为什么,干脆地点头,在上面插了个请勿触碰的小牌子。
其他东西,琉星半点也没留恋。
烛台切带着琉星去给街上的邻居送见面礼,礼物是琉星画得书签和烛台切做得蛋糕,还有万屋特产。
这是我哥哥的孩子,去世的早,现在由我们剩下兄弟照顾,烛台切笑着欠身,我们刚从外地搬来,正准备重新装修房子,这一个月可能会打扰到邻居,请多多包涵。
邻居们虽然惊讶于这个家庭的复杂,但由于烛台切的气质形象实在太戳阿姨大妈的心,所以对他们这些刚搬来的兄弟几人,纷纷赞不绝口。
也有喜欢孩子的大人,看琉星可爱便想摸摸琉星的小脑袋,每到这个时候,烛台切就会站出来挡住他们的视线:抱歉,我们家的孩子有些怕生。
琉星赶紧躲到烛台切身后紧紧抱住烛台切的腿果然是一副孩子怕生的模样。
还好邻居们也都识趣,不会强求。
走完一圈回到家,琉星的力气像是被全部抽走一般瘫在了地板上。
自从歌仙教导琉星礼仪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像这么不顾形象地趴在地上不动。
累了?烛台切把琉星抱起来放在沙发上,先歇一会喝杯水,待会我们回本丸,您好好睡一觉。
琉星满脸心有余悸:烛台切好厉害,能说好多好多话他一句都说不出。
连打招呼都做不到。
没有逃走,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琉星想了想,开心地嗯了一声。
大概是解开了心结,减缓了对人类的恐惧和排斥,琉星适应社会的节奏虽然缓慢,但却是稳定向前的。变得比以前开朗,也更活泼些。不管语言表达,还是逻辑思维,都比以前要清晰不少。
这导致烛台切颇有种孩子一夜之间长大的骄傲但同时又有种孩子会渐渐脱离父母怀抱的空虚。
可以说是非常复杂的父母心了。
和邻居们打完招呼,房屋的重建就正式开始了。
高耸的围墙一朝被推到,露出了围墙外的另一个世界。
烛台切怕琉星呛到尘土,便抱着琉星远远地看,很久很久,琉星才揉揉眼睛:我讨厌那堵墙。
它挡住了很多东西。
多得数不清。
这些东西大多平平无奇,例如一句出门时的嘱托,归家时的问候,邀请朋友来家里做客,或者休息日和家人一起出门踏青然而就是这些可有可无的平淡,才是生活最真实又温暖的一面。
还好,猫咪妈妈和神明大人,将这些东西还给了他。
外面比他想象的更加广阔也更加温暖。
琉星不懂建筑,他只是眼见着房子被推到,烛台切说,今后两个月,这里会重新建起更大的房子,比以前大得多,能住下很多人,甚至还有猫咪妈妈专属的房间,将摆满猫咪玩具和猫窝。
我想猫咪妈妈了,琉星有些担心:等猫咪妈妈回来,还认不认得家呀?
烛台切说:她还认识那片庭院呀。
庭院烛台切没打算改变太多,只是想要挖个浅浅的池子,让周围因为季节更替而变得枯黄的狗尾草,看起来像是在湖畔扎根的芦苇。而琉星圈出来的小土包,打算用大理石做了一个小小的墓碑,雕刻一个猫咪脚印。其他空着的地方,可以从本丸移植一些植物种下去,虽然秋天不会开花,但绿意葱葱非常喜人。
除此之外,就是满屋子的监视器。
烛台切似乎对监视器情有独钟,跟建筑施工队讨论过后,打算在玄关处放一个,院子里放两个,值得庆幸的是,为了照顾大家的隐私,屋子里只有客厅会安装监视器。
不过烛台切对外的解释是,如果猫咪妈妈回家,他能通过回看监视器录制的视频知道这件事绝不是为了留下琉星从小到大的影像记录。
除此之外,烛台切以监护人的身份,辞退了帮助琉星管理资产的经理人,把这份工作交给了信心满满的博多。
就此,付丧神终于以全方位无死角的方式,完全侵入了琉星的现实生活琉星还美滋滋的。
几经商议,琉星家门口的门牌,最后挂得还是稻垣。
虽然最初狐之助警告过琉星不能告诉付丧神自己的姓氏,但这件事早就被琉星忘在了脑后,连狐之助自己都不在意了。
他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做好入学前的准备。
因为琉星的课业又重了些。
美术学了个基础后,被暂且搁置,现在琉星开始学音乐了。
琉星的美术天赋只能说是平庸,但他喜欢,学得特别用心,因此也能得到歌仙一个尚可的评价。
而音乐,琉星是真的无能为力。不仅没有天赋,手也笨,吹笛子总会按错孔位,对小蝌蚪似地乐谱更是一头雾水,无论背多少遍都认不出来歌仙只能一个音一个音纠正,每天两个小时下来,不止歌仙和琉星被魔音灌耳,其他付丧神们也是满脑子domisoxi。
为什么我每次都按不到孔才吹了五分钟,琉星就快要哭了,红着眼眶问,我的胳膊好酸哦
歌仙没回答,拿笛子敲了敲琉星的背:坐好,背给我挺直了。
很多学校的音乐课都必须得学门乐器,学生们的家境各有不同,价格亲民的笛子就是很好的选择了,所以大多数的小学,学得都是这门乐器。
琉星吸吸鼻子,挺直了背,礼貌地问:我能休息一下吗?我的嘴巴也好酸呀!
歌仙轻飘飘瞄他一眼。
琉星只好委屈巴巴地端起笛子,吹起了断断续续的《生日快乐》。
不得不说,吹得真是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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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这是琉星上学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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