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谨欢这嘴皮子可是当年和群臣骂群架的时候锻炼出来的，别说一个霍华德不是她的对手了，就是再来十个霍华德也不行啊。

一墙之隔，史蒂夫额上的青筋跳了又跳，担忧地问查尔斯道：“这也说得差不多了吧，要不咱们去？”史蒂夫伸手指了指外面，示意他们出去打断一下这个节奏，这要再继续下去，史蒂夫觉得可能谨欢还没说得口干舌燥了，老友就先给气得一命呜呼了呀。

查尔斯却摇了摇头：“不急，你也了解谨欢的脾气，她和人吵架比这个过分的时候多了去了，能让你觉得她在夸你还把你给从头损到脚，可偏偏她就在非常直白地想要让霍华德生气，这一点很奇怪。”

查尔斯这么一说，史蒂夫也回过神来，“对啊，谨欢怎么会这么骂霍华德呢？”

倒不是说史蒂夫觉得谨欢骂人奇怪，呵呵，这可能是最不需要奇怪的一点了，家里十几张嘴辩论不过她一张嘴也是常事。只是偏偏谨欢一向是讲究个“亲疏有别”的人，她一向对霍华德都是保持在一个相对客气的熟人的距离上，按照她的一贯行事习惯来说——

“我才应该是被骂的那个啊？”

“她难道不应该指桑骂槐？”

史蒂夫和查尔斯同时说了出口，两人眼神一对，瞬间都了然了。

得咧，这目的明显，继续看戏吧还是。

果不其然，随着谨欢嘚吧嘚，嘚吧嘚说的越来越多，一直在努力忍耐地霍华德终于跟蓄足了气的煤气罐子一样，炸了。

“你在说什么混账话，我怎么可能不爱我的儿子，我在他出生之前就期盼着他出生，他是我这一辈子最珍视的宝物和最骄傲的存在，你怎么敢，你怎么敢……”霍华德气得话都要说不利索了。

而原本看着亲爹脸色越来越糟糕，想拉住谨欢让她别再说了的托尼在听到这话之后也彻底愣住了。

寂静被谨欢的两声轻笑所打破，“哦？原来阁下还是会说心里话的呀，怎么着，我今天要是不闹上这么一场，这些话你是打算憋上一辈子吗？”

任何一个父亲被外人这样质疑，特别是质疑自己对孩子的爱，不爆炸才是奇怪的，霍华德刚刚是真的快要气炸了，所以才会想都不想地去反驳谨欢。他要告诉托尼不是这样的，他只是没有说，他是爱他的，毕竟哪有父亲不爱自己的儿子呢，他又不是什么变异品种。

可直到现在，父子二人才算是同时回过神来，也终于明白了谨欢这么一番“暴风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么多年以来，霍华德从来没有在儿子面前说过这样直白的大实话，他惯来以严父的架势去维护着自己身为父亲的尊严。哪怕他的本意也并不是想让儿子畏惧自己，他只是想管教好这个调皮鬼罢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不能很好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天长日久，父子之间除了吵架竟然好像剩不下其他东西了。

直到此时此刻，他被谨欢一番话给逼出了自己的心里话，看到儿子震惊的脸，霍华德仿佛才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些年做了怎样的错事。

只是冰冻三尺终究非一日之寒，说完这样一番话之后，霍华德还是觉得面上发烧，连带着脚下的地板都跟着烫脚一样的。

“我突然想起来我公司还有事儿，我先走了。”霍华德扔下这么一句话，急匆匆走了，别说是和其他人打声招呼了，就连托尼的脸都没再多看一眼。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吧，不知道为何，还能看出几分落荒而逃的窘迫感来。

里面的查尔斯和史蒂夫对视一眼，都觉得自己真的是好聪明呢，果然谨欢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哎，霍华德就是太羞于表达了。”史蒂夫叹了口气说道，“他要是早点能开口说出这样的话，他和托尼之间也不至于冷冰冰了这么久。”

查尔斯耸了耸肩，表示这个还真的不能强求，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天下的父子哪有一样的相处模式呢。有他和大群这样的，自然也就会有霍华德和托尼这样的。

“至少现在把话说开了，还是值得庆幸的。”查尔斯说道。

史蒂夫点头表示同意：“这话倒也是，说了总比不说好，只是托尼这孩子，怕是要被吓到了。”

事实证明史蒂夫对托尼的了解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托尼哪里是被吓到了啊，他是彻底给吓懵住了，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出现了什么问题，出现了这么一大段的幻想记忆来。

“姑姑，刚刚，我是在做梦吧？”托尼冲着谨欢眨巴着自己的蜜糖一般的大眼睛，眼中满是疑惑和茫然。

他刚刚听到了什么？他爸说他爱他，还说自己是他最大的宝物？

托尼·斯塔克，你没嗑药怎么还就疯了呢？你就是喝醉了做梦你爸也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呀！

“不是的哟，刚刚的一切都是真的，喏，我掐你一把，疼吧？”谨欢伸手掐了一下托尼的脸，啧啧啧，小朋友的脸就是光滑，手感不错。

托尼傻傻地摇了摇头道：“不疼呀！”所以果然还是他在做梦吧。

谨欢皱起了眉头，干脆利索地在某个穴道上轻轻按了那么一下，“那现在疼了吧！”

“啊啊啊啊疼疼疼疼……”托尼顿时一蹦三丈高。

“来来来，你们告诉他，不是在做梦吧，你们也听到了对不对？”谨欢见托尼还是这副晕晕乎乎的样子，干脆又把听墙角的查尔斯和史蒂夫给拖了出来。

听墙角什么的固然不怎么光明，但是现在还是给孩子解惑比较重要嘛，也就顾不得其他了。两人先后点头，表示你刚刚真的没有听错，我们也都听到了，你爸爸他真的是这么说的哟，不止说了爱你，还说了打你没出生前就特别期待你，夸奖你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呢。

到了这会儿，托尼终于相信了，其实他之前也不是不信，而是不敢信，直到现在——

“我怎么觉得我脚下都有点发飘呢？”小朋友表示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啊！

“嘿嘿嘿，你放心，这种感觉可以长长久久的哟。”谨欢淡淡一笑，摸出了一个录音笔来。

哎，没办法，谁让她就是这么机智又聪明呢！

史蒂夫和查尔斯：“……”

※※※※※※※※※※※※※※※※※※※※

回家后第一件事，托尼就把这个分享给了亲妈，玛利亚笑到打嗝

而后某不良叔叔也copy了一份，在霍华德又一次说教的时候，他按下了开关

霍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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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你们在干什么？”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面色各异的四人，史蒂夫这才回过神来,惊喜地转身道：“巴基,你好了吗？”

巴基晃了晃脑袋道：“之前的记忆的确慢慢清晰了，但是我看那些东西仿佛被什么给隔开了一样,有种自己在看别人的人生的感觉,毫无参与感,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巴基对着谨欢和查尔斯说道。

一开始谨欢向巴基说明自己的手术设想的时候，巴基其实还真没太当真来着，一来是听着有点虚,老年人暂且还没跟上时代的步伐，真的不是搞得很明白,二来就是不怎么相信了。他自己的记忆，怎么可以变成别人的感觉呢？如果真这样的话，那他还是他吗？

巴基是抱着这样的疑惑接受了手术的。可以说在手术之前,其实他自己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了。成功自然是最好的，可倘若不成功，这些也是他的人生经历，他也总是要去面对的。

万万没想到，之前听起来这么不靠谱的事情,竟然真的成功了。巴基苏醒之后慢慢感受着自己的变化,那种惊奇之感,当真是无法用语言尽述的。

谨欢闻言和查尔斯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他们最开始的目标不就是这样嘛。显然,依据病人的反馈,他们的手术完全成功了。

“完美，既然手术成功啦，那我们就回去庆祝吧，孩子们早就准备好了！”谨欢欢欢喜喜说道。

“哎哎哎，等一下，等一下！”闻讯匆匆忙忙赶来的弗瑞连忙打断说道：“这刚做完手术，要不还是先留在神盾休整两天吧，啊？”

谨欢冲着弗瑞翻了个白眼儿道：“呵呵？留下来休整？我拜托你搞搞清楚哦，他是脑子里头直接动了，又不是身体上动刀子了，要休息个什么啊，现在就应该多活动活动，刺激一下脑细胞才好呢。”

弗瑞尽量以自己最温和的笑容说道：“那就正好回忆一下嘛，这也算是刺激吧？”这还真不怪弗瑞多事，只能说他太尽职尽责了。

“不，免谈，我作为主治医生有权对我的病人做出术后医嘱，他现在需要的是放松，放松明白吗？都说了上吊还要喘口气呢，你们神盾怎么跟个周扒皮一样的啊，要不要这么狠啊？”谨欢摆出一脸的嫌弃说道。

这要是史爱国同志这会儿刚从手术室出来，那谨欢十有八九是拦不住他的一颗红心的，人家就是这么地爱国，谨欢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就说现在，蛋糕店歇业的时候，不就是美国队长再就业的时候嘛，人家的职责感和使命感就是这么地强烈了，除了夸奖，还能说啥？

可是换成巴恩斯中士的话——

嘿嘿嘿，他还是比较赞同谨欢的话的。

都说了，allworkandnoplaymakesjackadullboy，劳逸结合明不明白呀！

主治医生和病人站在一条线上了，那就谁都甭想插嘴了，谨欢连开车回去都懒，直接召唤了自家儿子，“嗖”就回去了。

才刚站定呢，就被看到大群离开就站定位置的孩子们喷洒了一头一脸的礼花。

“恭喜巴基叔叔。”

“祝福您康复。”

……

孩子们七嘴八舌的祝福如同潮水一般向着巴基涌来，巴基笑得牙不见眼的，顺手搭着托尼的肩膀就道：“哎，大侄砸，你叔叔我受欢迎吧？”

托尼这会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方才谨欢递给他的那只录音笔上呢，压根就没注意到巴基跟他说了什么，下意识就点了嗯了两声，转身刚准备走，却被巴基给拦住了。

“什么东西啊，从刚才起就握得这么紧？”巴基都没怎么费力气，就从托尼手上抢到了录音笔，下意识就这么按了一下，然后……

在令人窒息的一分钟过去之后，大家的声音一下子就大了起来。

“大卫，不许闹了，快过来，我带你去洗手！”

“哦，对了，姐姐，我明天送你区上课吧？”

“欧洛丝，蠢货哥哥说他什么时候来？”

诸如此类等等无意义的对话瞬间将整个客厅搞得闹哄哄的，然而这也无法掩饰托尼那红到快要滴血的小脸。

始作俑者巴基倒是没啥感觉，他撞了撞托尼的肩膀，摆出一副哥俩好的架势说道：“你爹竟然会说真心话了啊，我可是以为他会把这些话憋一辈子的呢！”

托尼的眼神飘忽不定，先是落在谨欢身上，又是落在史蒂夫身上，最后才小声对着巴基说道：“那巴基叔叔，这话，你解释一下呗？”小朋友哪怕手里握着录音笔，也还在下意识寻求更多的肯定。

“来来来，让叔叔我来好好跟你说一说！”巴基剑眉一挑，拉着小朋友就往谨欢放酒的吧台那儿去了，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之后才又倒了一杯，小口慢品着和托尼讲了起来。

查尔斯纠结地挠头，对着史蒂夫道：“我怎么感觉巴基在胡说八道？”

怎么说都是当爹的，哪怕他们一个是严父一个是慈父，但是怎么着也都是有共通之处的。只是查尔斯听了这么几耳朵吧，偏偏是怎么听怎么别扭的那种。假如霍华德真的像巴基说的那样，那可真是，送他一个“天下第一闷骚”的牌匾都可以了。

史蒂夫早就开始头疼了，可是就算查尔斯说了，他也没辙不是。

“那怎么办，让他不说？”史蒂夫按着额角，开始思考到底要怎么和老友说这件事，是说你儿子傻被忽悠了呢，还是说巴基这个当叔叔的不正经忽悠大侄子呢？“让他闭嘴倒是简单，下去提一坛子酒上来，保管他立刻就闭嘴，可是你看托尼，他看他都快被巴基忽悠地连自己姓什么都要忘了。”

这时候谨欢从后面冒出来插了一句嘴道：“这倒不会，巴基可是在和他大谈特谈霍华德呢，托尼怎么能忘了自己姓斯塔克呢。”

两人同时被她吓了一跳，查尔斯对着她翻了个白眼道：“你这走路没声没息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谨欢这些天正寻思着要不要教几个孩子轻功呢，有异能的不谈，主要是针对没有的以及速度方面不太擅长的。因为她还在琢磨这件事儿，这不，下意识走路又变得悄无声息了。毕竟她的轻功可是真正能做到踏雪无痕，一苇渡江的那种，走路没声音难道不是最基本的要求吗？

谨欢嫌弃地摆了摆手，表示我不和你这个不懂我伟大中国功夫的人计较，现在的关键还是霍华德刚刚跑了哎，他跑了，当爹的就这么跑了，扔下儿子落荒而逃的那种，真的okay吗？

“要不然我明天去找一下霍华德？”史蒂夫给出了建议。

“也不一定，我看……”谨欢的话没说完，就被窗外噼里啪啦的声响给打断了，她皱着眉冲着窗外没好声气吼道：“索尔奥丁森，你敢碎了我的玻璃，我就把你剃成光头！

gu903();“嘿嘿嘿，”雷神带着笑意穿进屋内，“吾友，不要这么暴躁嘛，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