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理不直,气也壮:怎么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就知道吃吃吃!也不知道留点给老人家,应鳞忙活了这么久,肯定也饿了对不对?
我不饿,让林师叔吃吧。应鳞放下碗筷。
江临沐心里一阵烦闷,这臭小孩,还在记仇呢!
他收回脚,忽然感觉脚腕被握住了。
啊咧!
他第一反应还是林风,但是林风两只手都在桌面上,而母亲坐的位置离他们也有些距离。
江临沐将目光投到对面,应鳞还低着头,但是一只手放在桌底。
他感觉自己脚腕被不轻不重捏了两下,又缓缓松开,江临沐本想将脚收回来,谁知他膝盖一夹,还没来及挪开的脚又被夹住了。
应鳞终于抬眼看了他一眼也仅仅只有一眼,又低着头,甚至还在自己碗里夹了块鱼肉。
师尊怎么不吃?是味道不够好吗?应鳞轻声问道。
不怎么会江临沐感觉后背起了一股凉意,因为他感觉有只手正顺着他小腿往上摸,见他愣了一下还不轻不重捏了捏把腿肚子。
这个动作其实非常暧昧,江临沐一下子脸红了。
林风还给他的猫剔鱼刺:没事,你做的东西超级好吃,你师尊要是不满意,你跟着我,来我门内,你依旧是大师兄。
过分了你!江临沐猛地将腿收回来,身子本能地往椅子后背猛得一靠幸亏自己坐的是大椅子,要是小凳子,早就摔个底朝天。
林风能当场笑死那种。
我怎么就过分了?
你自作多情个什么,我又没有说你。
那你说的是谁?
江临沐哑然:谁,谁呢谁应就是谁!
滚你的
应鳞眨了眨眼睛,低着头掩嘴笑了笑,他偏过头,正看到她神色眷恋看着江临沐。
您放心吧,师尊现在过得很好。他说。
江临沐听到这话也转过头来笑了笑:母亲又担心我了。
怎么会,我很高兴呀。她弯起眉眼笑了笑:要是能看到你娶妻生子就更好了
怎么可能,修真注定是孤独的。道侣,是我变强路上的绊脚石。江临沐双手一摊,他还是很能理解自己母亲的,毕竟上了年纪的家长都喜欢催婚。
呸!你这说的什么鬼话,双修没听说过?人家双修道侣成双结对手牵手你是看不见?林风豪不客气地拆台:明明就是你成天呆那一亩三分地上,终年除了那些雌性动物,一个能称得上是女人的生物都见不着。
你能?你这么能,你还抱着破猫过日子?
我有猫就行了,不需要道侣!林风还一脸骄傲,小黑猫也配合地嗷呜两嗓子。
双修?她一头雾水。
就是夫妻间练的功法,不但不会阻止本身变强,还更有利于修行。林风支着下巴,眼中带着幸灾乐祸:您别听你儿子瞎说,这家伙说话不能全信。
我哪里惹你了?天天说我坏话!江临沐愤然:你不就是小时候掉茅坑被我发现了?你用得着记恨到现在吗?我又没在别人面前说,真是的
我他妈什么时候掉茅坑了!林风气得要掀桌:你这家伙张嘴闭嘴,能不抹黑我不?
应鳞:
阿沐。她轻声说。
母亲您说。
若是有机会,就找个姑娘一起过吧,你日子还久,没个伴儿,可怎么过呀?她一脸担忧。
应鳞微微拧起眉头,握紧双拳。
不会的,我徒弟就在这里,要是以后真的老到动不了了,他再怎么样也会给我送终的吧。
林风嘴角抽了抽,开什么玩笑,江临沐都这等修为了,会老?还需要送终?
还不如说飞升成仙呢!
您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师尊的。
她欲言又止,担忧地看着江临沐。
江临沐叹了口气,老年人都是这样,不看子女成家立业就不放心。
好的,母亲,等最近这波风头过去了,我若是看见了好姑娘,就去娶她。
话音刚落,他踢突然听到了咔嚓一声,应鳞面色平静地将板成两半的筷子扔地上:刚刚手劲大了点,别见怪。
喔。
她倒是松了口气:那太好了,若是遇见了,一定要好好对待人家啊。
找个媳妇不容易,我明白。
又是咔嚓一声,应鳞将桌角放桌面上:这桌子也不知道用了多久,也太不结实,该换换了。
林风麻木地挪开视线。
第二日,她不见了。
她房间里空无一人,被褥,桌子摆放整整齐齐,早上吃饭的时候没有看到她身影,中午也没有,就半天功夫,就连院子里的熏香气息都没了。
林风松了口气,再不走,山下的蜜蜂可全都要上山驻巢了!
意外的是,江临沐没什么动静,自己跟应鳞都做好心理准备了,他要是有哭闹喊着下山找母亲,就一棍子闷晕
他也没见识过江临沐战斗力,感觉努力努力还是可以试试的。
但是江临沐平静地太过反常了,甚至可以说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好像这地方从来没有出现过他母亲这个人。
你师尊静悄悄,必定在作妖。林风肯定地说:感觉这可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说不定他知道咱俩要准备拦住他,先放松咱们警惕,晚上再偷偷溜出去找她。
虽然听上去戏很多,应鳞觉得他说的其实还挺有道理的。
那要不然吃完晚饭,我去看着点师尊?
我也去。
夜色入幕,漆黑天际星光点点,晚风微微拂过,透着些许凉意。
师尊在吗?
进来吧。江临沐坐在窗前,支着下巴,似乎在想什么。
要是这个世界有烟就好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迫切地想过。
一进门,应鳞就看到满桌子的纸鹤,叠得极其小巧玲珑,甚至眼睛处点了两点朱砂,晚风吹过来,有好几只都掉到地上。
应鳞捡起一只,他能感受到上面附着的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