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为什么?”张承文喝多了,嘿嘿傻笑:“我就动。”
说完没过半分钟,安全带被他摆弄开了,郭梓尘侧过头看他,还没说什么就见他张着胳膊冲自己扑来,吓得郭梓尘赶忙找了个路边停车,一手按着他的脸,一手擦脸上的口水,懊悔为什么没把他扔车后座。
那人像个八爪鱼一样黏在身上,郭梓尘无奈,拿出手机给管家打电话,刚抽出手机就被张承文夺过,看了一眼,随手把手机扔出车窗外:“不回家,就在这儿呆着。”
郭梓尘瞅着自己最新款智能手机被无情地抛出去,刹那间仿佛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气的伸手拧张承文脸:“知道那手机多贵不?我两个月工资呢!”郭梓尘小声嘀咕,声音很小,好像只是故意说给自己听,张承文抱着他,像只大狗噌他脖子,小声嘟囔:“不回家…”
郭梓尘被气乐了:“不回家,好吧。我把你扔大街上,让你和流浪猫睡在一起。”
说完,笑着掐他脸。
张承文在他脖颈前闷声说:“不回家,回家之后你又,和柯琛跑了。我在外面你就会,想着我。”
郭梓尘手顿住,怎么都笑不出来了。沉默着,想等他安分一点再发动汽车,可是他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你别和他走。”
郭梓尘心里突然涌上股酸涩,吻了下张承文额头,拍他后背安抚他:“我不走。”
“真的么?”张承文眼睛亮起来,端坐着冲他眨眼睛:“那你说,我和柯琛比,谁更帅。”
这个抛媚眼的动作直接把郭梓尘心里那点难受感抛没了,被雷劈了般嫌弃道:“你是真醉假醉啊。”
“你快说!”
“好好好,你最帅,你他丑死了。”
“那…以前你为什么跟他好,不跟我好…”
郭梓尘做了个捂眼睛的动作:“以前是我眼瞎了。”
“那我和他,你喜欢谁?”
“喜欢你。”
张承文忽地抬起头,直把郭梓尘看的浑身发毛:“干嘛…”
张承文又凑过来,在他两个眼珠上亲了亲:“回家。”
第二天早晨,张承文醒来时头都快炸了,见郭梓尘在他旁边穿着个小裤衩,光着膀子鸡贼模样盯着他,扭过头去,别扭道:“看什么看,我还没原谅你出轨的事儿呢。”
“哦——”郭梓尘乐了:“可是你昨天明明说原谅我了。”
见张承文想不起什么的样子,郭梓尘认真道:“忘了?你昨天喝多了,我把你接回家,回来之后,你…”作出个难为情的样子,郭梓尘接着道:“你把上衣和裤子脱了,只穿个花裤衩在屋外头绕着花园跑圈,遍跑遍喊,‘我是迪迦奥特曼,古娜拉黑暗之神,哈利路亚赐我巴啦啦能量,变身!’”
张承文手僵住,一瞬间石化成个大理石雕塑,颤着嗓子说:“不可能。”
见郭梓尘不像开玩笑的表情,震惊道:“真的?”
“噗!”郭梓尘绷不住了,拍着枕头笑出猪声:“哈哈哈哈!当然是假的呗!我骗你的!”
张承文脸黑着,把他按在床上挠他肚子:“你你你,混蛋!”
郭梓尘捂着肚子,笑到肚子抽筋,只把张承文气的扒他衣服大清早又把人干一顿。
之后郭梓尘把见到柯琛那两次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最后又跟他保证,以后不会再去见他,张承文这才消了气。
末了,郭梓尘担忧道:“我怕他,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来。”
张承文搂着他肩膀把人抱在怀里,柔声安慰道:“不用担心。”只是在郭梓尘看不见的地方,眼神阴鸷地像个没落的鹰。柯琛疯了,他又何尝不是,只是两个疯子干架,谁输谁赢,一切都不好说。
之后,柯琛再次到公司找他,或者出现在他公司聚餐上,郭梓尘便给偷偷给张承文打电话,两兄弟打过几次架,虽然脸上都挂了彩谁也没落个好,但几次之后柯琛也没再出现过了。
这年冬天,张承文和郭梓尘请了年假,去东部山区度假。上午滑雪下午去山坡搭帐篷,等黑夜来了看极光。临走时,两个孩子一左一右抱着郭梓尘小腿,奶声奶气地叫:“麻麻~去滑雪,带我们~”
郭梓尘蹲下身,柔声跟他们说:“你们在家乖乖的,等长大带你们去。”
两个熊孩子哇哇大哭起来,郭梓尘慌张地哄,张承文脸黑下来,拎着孩子衣领把他们拽开,扔给身后保姆阿姨,搂着郭梓尘出们去了。
到了地方,郭梓尘穿着厚重的深灰色大棉袄,像个扑腾的鲤鱼,笨拙地绑护膝和头盔,刚踩上滑板动还没动两下就摔个四脚朝天,张承文蹲在一旁捧腹大笑,拿出手机咔咔咔对着他一阵狂拍,笑够了才扶人起来。郭梓尘气急,捧了把雪攥成大雪球,顺着衣领塞张承文衣服里,直把他冻的呲牙咧嘴。
张承文耐心教他,一个上午才能勉强迈开步子。吃过午饭,景区安排雪地车送他俩去搭帐篷的地方,路上郭梓尘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诶我跟你说,能在北欧看极光是我小时候的梦想…”
“……”
“听说极光有好多颜色,你说晚上咱们看见的,是红的还是绿的?”
二人说着话,外头人却越来越少。张承文无意间看向窗外,才发现他们已经被带到荒无人烟的树林里,这才察觉出不对劲来,问司机:“不说在山坡么,怎么跑到林地来了?”
那司机没回头,冷冷地说:“过了这片林,前面就是空旷的山地了。”
来自评论区大佬Rea.的长评
昨天Rea.宝贝私发了我这个评论,说评论区放不了,我读了,感觉写的好好…发出来让大家一起看看。
以下,写自Rea:
如果身体受伤了,柯琛会给我消毒,用药,包扎,轻轻亲吻我的额头,然后告诉我一切都会好起来。
可是,如果心里受伤了,柯琛只会对我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然后默默的对我的无病呻吟皱眉头...他看不见我心里纵横交错的伤口,他看不见,我的心在流血……
即使我努力想让他看见我的痛苦,他也只会对我的诉求愈加厌烦。
我的眼泪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不小心粘在身上的菜汤,多看一眼都生烦。
我的血留尽了,曾经的爱人现在在你的眼里不过是一个劣质的赝品。连摆在家里都觉掉身价。
你费尽心思把我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个空荡荡的木偶,到最后,你却…不要我了。
痛苦像满天的箭雨一齐穿插入心脏,嘶吼,挣扎,眼泪,最后都化成可怜的苟延残喘……
我曾真的以为我唯一的结局只有去死,唯有死,可以释放我的痛苦。唯有想着死,才能让我活过每一天。
我没有想到,有人会把我从泥泞里救出来。
他能看见我的伤口。身上的和心里的。
他看见了我的伤口,我就好了一半。
没人知道,我多想,多想让人知道我有多痛!即使我说我不在意,即使我说我忘了你!可是,我没法说,我不会说,因为即使说了,也没人心疼我。心疼我的人早已死了…
他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我的内心,想要治愈我的伤口。治愈我心里流血的洞。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他放出了我的悲观,我的愤怒,我的自卑,我对他的…我的怯懦的爱………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他决定治愈我的一瞬间,也许是我们相遇的这半辈子。
我终于敢重新燃起希望,终于对明天有了期许。
现在…你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是了,你说的没错,我曾经爱过你,激情似火的那种,痛彻心扉的那种,我永远也无法忘记你。你是留在我我心里最大的伤疤。可是有一点你错了,正是因为爱过你,我才知道什么叫***,我才知道我现在的生活是多么的幸福。
所以,你走吧,把我对你怨恨和愤怒,还有最后一点怀念,都带走。
第79章他不爱我了
司机把车停在一个空旷的山坡,环顾四周,白皑皑的积雪常年未化,天地之间尽是一片纯净的白,面前一片黑绿色的针叶林,更是给这孤寂的景象添了不少肃穆。张承文眼睛眯起,问:“其他游客呢?”
司机手扶车门把手,厚重的棉帽子遮住他的头和大半张脸,依旧看不清长相,话语还是冷冰冰的:“就我们三个。”说完下了车,去后备箱把帐篷拿出来,复又敲车窗,示意二人下车。
郭梓尘一路只顾着看雪景,还以为搭帐篷时会跟他爬长城似的人挤人,此时见这么清净,乐呵呵地对张承文说:“呵呵,这地方还挺好。”刚要下车,被张承文按在后座上,听他小声警告自己:“别动。”
“干嘛——”
郭梓尘有点生气,刚要跟张承文甩脸色,却见他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神色也是说不出的严肃,不由心里一紧,以为他身体不舒服,担心道:“怎么了?又头疼了吗?”
郭梓尘被压在车后座上,见趴在他身上的张承文闭上眼睛吸了口气,吻了下自己额头,对自己说:“你就在这里躺着,等我下车后把车门锁好,不要下车,也不准抬起头,懂了么?”
见他这么紧张,不由得跟着紧张起来:“怎、怎么了…”
张承文扯出个勉强的笑,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别怕,等我回来。”
下车还没过三分钟,郭梓尘便听见一声枪响,近在咫尺的巨大声响吓得他下意识捂住耳朵,抱着头趴在座位上发抖,之后枪声接连不断,郭梓尘才回过神来,趴着窗户往外看,大喊:“承文!”下意识冲出去找他,可当手碰到车门处小小的扶手时,大脑中可怕的记忆翻涌而上,那些死里逃生的细节就像又棉又软的海带把他缠出,想下车去救人,身体却不听使唤,抱着头流着泪就是不肯挪动一步。
动一下啊!之前都死过那么多次了,现在矫情什么呢!再不出去承文哥就有危险了!郭梓尘在身体抽筋痉挛前咬住自己的胳膊,疼痛的刺激化作巨大的勇气催着他打开车门。
下车便看到不远处张承文捂着流血的肩膀倒在雪地里,那杀手拿着枪正抵在他额头。身体又开始发抖,郭梓尘靠坐在车底下捂着嘴巴害怕地流泪。
尽量放轻动作,他缓缓走向车后备箱,慌乱又紧张地抽里面的东西。
……
张承文刚下车便被那人用枪指着胸口,俄罗斯陆军特种兵出身的他快速将腿踢过去,那人手中的枪一下被踢飞,扭打之中动作敏捷地拿***捅进对方肚子,但对方同样出手不凡,甩开张承文去够飞落在旁边雪地里的手枪,指尖刚碰到手枪,张承文已经骑上他后背,右脚踩着他胳膊,将刀架上他脖子。而那杀手净不怕死般,伸左手将枪握在手里,张承文气急,将手中锋利的刀刃嵌进他薄薄的脖子里。
脖子被划出条细细红印,张承文冷声说:“放下枪!”
杀手勾唇一笑,没给张承文思考的时间便扣动扳机,两发子弹全打在车油箱上,那本就用了好多年的旧雪地车开始漏油,杀手笑的癫狂:“你抹我脖子,我打爆汽车,看看是你刀快,还是我枪快。”
车里坐着郭梓尘,这让张承文一下乱了分寸,咬牙威胁道:“你要敢伤他我把你剁碎了喂狗!”嘴上说着硬气的话,但其实内心早就不知所措,动摇的态度通过架在脖子前微颤的手臂被杀手捕捉到,趁他一瞬间愣神的功夫,手臂后弯,利索地开了一枪,直接打在张承文肩膀上。
那杀手冲他猥琐地笑:“其实吧,我是来杀你的,不能杀他。”
张承文一听,竟安心起来,本来手肘撑地身子前倾的动作一瞬间塌下,躺在地上望着天空,认命般闭了眼。
“杀你爹爹,做梦呢吧!”郭梓尘的咒骂声在身边响起:“张承文睡你妈睡!给老子起来!”
猛然睁开眼睛,就见郭梓尘脸上沾着黑乎乎的泪泥,布满血丝的眼里一片血红,手里攥着根铁管,抬手狠狠抡在那杀手头上,一下不够,疯了般狂抡了不知多少下,直把那本是帐篷支架的铁管打变了形。
见那人昏倒在地上,郭梓尘赶忙扔下手抱在怀里。看着他中弹的肩膀,眼泪没绷住,抵着他额头再一次哭出来:“你混蛋你…!不是说军校毕业的吗…怎么…怎么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