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摸点,就是在两个人面前同时摊开一副牌,包括大小王在内,然后让别人洗牌,再次摊到桌上,每人抢五张牌,按照梭哈的规则比大小。
而谁抓到王牌的,不用比牌,直接为负。
暗灯走了过来,来到我们面前,小心地拿起扑克,在我们面前洗牌,洗了两次之后,把牌面向上按在手心,同时快速一滑,几乎是在我们眼前一晃而过,但是每个张牌的花色和点数都露得清清楚楚。
接着又把牌拉了回去。
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手和牌黏在一起。
暗灯再次把牌按住,把牌扣过来,又是一划。他的手不离开,我们是不能抢牌的,暗灯很规矩,在扣牌时没动手脚。
张宇也知道每张牌的顺序是什么,这也是老千的基本功,五十四张牌在眼睛一晃而过,就要记住每张牌的顺序和花色。
所以,没有天赋,成不了一流老千。
暗灯缓缓把手离开,我和张宇同时伸手往黑桃A伸去,他的速度并不比我快,但暗灯作弊,牌的位置靠近张宇的一方。
我知道抢牌无望,立刻朝着黑桃K的位置抢去。
随着我们两个人的手飞快地变换几次,五张牌就被我抓在手里,但我也小看了张宇,在我刚碰到最后一张牌的时候,他来了一招弹牌,硬是撞飞了我要拿起的牌,而他弹过来的牌,正好弹进我的手心。
千门规矩。
抓到的牌就不能再换。
我知道第一局必输。
张宇冷笑,哼了一声,“亮牌吧!”说着,他先亮开了牌,三张A,一张J一张Q,“三条。”
我也亮开了牌。
三张K,一张8,一张2。
刚才他用2撞走了我的一张8。
我本来是葫芦,现在也是三条。
张宇露出胜利的笑容,“姓童的,你输了!”
我不以为然,“输就输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是还有两局吗?后面那两局再赢你不就行了。”
他没说话,冷哼一声。
第二局是骰子。
我的强项,他是没有任何机会赢我的,只要我加上几颗他必输无疑。
张宇先赢一局,心里踏实得多,问:“怎么赌?”
我看着桌子上的骰子,“有点儿少,九颗,比谁点大!”
张宇一听,脸色很难看,上次和李天牌赌的时候我用的就是这招,他是没法控制九颗骰子的,但是我能。
暗灯却说话了,“没有这么多骰子的玩儿法。”
我看着暗灯道:“三颗也行,不许碎骰,不许花骰,那我们就摇吧。”
暗灯立刻就不说话了,正规摇三颗骰子,就是摇上一年都分不出胜负,除非有人先累死。
张宇咬牙,“九颗就九颗!”
这次的结果和上次一样,张宇输了。
我的九颗骰子都是六点。
就凭这一点儿,让场里的所有的暗灯汗颜。
最后一局,牛牌。
张宇的强项。
他信心十足。
再次挑衅我,“怎么玩儿,还比点儿啊!”
“可以。三张。”
“来吧。”
“比点没难度,我要加注。”
“你说。”
“红点和白点分开比,都多才赢!”
在牛牌中红点和白点的点数相差很多,如果抽三张比谁的点大,那么只要抢到两张天牌和一张斧头,那就赢了。
但分开比。
难度就大了很大。
这需要极强的眼力。
这局,我没有必胜的信心。
张宇最擅长的就是牛牌,手法不可轻视。
我赌他的眼力不如我。
暗灯再次过来,扣牌洗牌,他刚要松手,我突然道:“等等,换个别的玩儿,天女散花。”
天女散花是扑克里的术语。
有人把扑克洒向空中,老千接牌,谁抢到的点数大就为赢。
如果骰子洒向空间,会立刻落下,不像扑克,能缓缓地落下,非常考验老千的速度和眼力。
张宇害怕我作弊,突然来了一句:“只能用双手和嘴接牌,只能接一张。”
“可以!”
暗灯把牌扣着装进牌盒,举了起来,按照规矩,他是不能朝着我们两个人的方向洒,只能前后。
我和张宇就盯着他的手。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
但暗灯一直没有松手,就这么举着,很快,我和张宇的额头上就流下了汗,虽然没动,不代表体力消耗不大。
突然,有暗灯在身后说:“我更看好童博学啊!”
正是因为这句话,我下意识地回头,举牌的暗灯趁着这个机会把牌洒向空中,自然我是慢一拍。
张宇纵身向前跳去,伸出双手,朝着一张斧头和一张人牌抓去,我要抢已经来不及了,情急之下,我也开始弹牌,不过我弹的是牛牌,被弹走的牌直接撞断了斧头,又换了一个方向,在张宇要抓住人牌的时候,再一次被撞断两段。
有一半的红牌朝着我这里飞了过来。
我一把抓住两张断牌,此时,我打了一个滚,有一张牌正好从我的嘴前下落,我伸出舌头把这牌勾进嘴里。
张宇平躺在地上,一张嘴,咬住了一张牌。
他站起来,把手里的两张牌扔到桌上,叼着的牌也吐了出来,半张斧头,下半部分,是六点白。半红人牌,四点红,还有一张白三红四的七牌。
暗灯道:“九点白,八点红!”
我把摊开了手,半张斧头,不过是上半张,五点白,同样也是半张红牌,红四点。
张宇并不知道我嘴里还有牌,他仰天大笑,“姓童的你输了,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我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