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如今大公子人不在,她自己留在这儿,岂不是正好动手?”
“不成。”何氏想也没想拒绝说:“这曲家丫头不是善茬儿,老大又是个烈脾气,回头那死丫头和他告个状,难保老大不是针对我和远儿而来,还是等她离开徐家再说吧。”
这边何氏打算的不错,却忘了与徐舟权通气儿。
而徐舟权又只是想坏了曲时笙的名声,并没有想做一些不该做的,所以他使唤两个家丁,装作喝醉了的样子,守在曲时笙去徐之珩的路上。
然而那两个家丁哪里能想到,他们还不等近曲时笙的身,就不知从哪跳出个圥墨来,三拳两脚把他们打翻在地,曲时笙压根没和他们打到照面,又谈何坏她的名声?
徐舟权一听说这个可气坏了,何氏也听说了圥墨在花园打人的事,不用细猜都知道是因为什么,她急急忙忙找到了徐舟权,告诫道:“老爷,可不能在自家院墙动手啊!”
“这是为何?”徐舟权有些不解:“此事就是没成手,若是成手了,也只有咱们自家人知道,徐之珩觉得曲家丫头不干净,对她死了心,她的事又传不到外头去,回头她还能嫁人啊。”
“老爷,您这么想可就错了,那曲姑娘鬼精鬼精的一个人,您有意维护她的名声,不叫别人知道,那她完全有可能在珩哥儿跟前诉委屈,说自己压根没有如何如何,到时候珩哥儿一生气,不嫌弃她反而调查起谁安排的此事,就在这一个院墙里,自然是我和远儿首当其冲啊。”
“那怎么办?你莫不是要在大街上?”徐舟权摇了摇头道:“那样的话,曲家丫头再想嫁出去可就不容易了,咱们虽不想让她进门,却也不想让她被我们坑害的毁了一辈子。”
何氏闻言,当即转过头去,挤出了几滴眼泪来:“老爷这么说,就是不把我们母子的死活当回事了?”
“你看看你,扯到哪去了?”徐舟权有些无奈。
“本来就是,曲姑娘刁蛮,大公子又是熊脾气,他们两个人一向看我们母子不顺眼,若是曲姑娘进了门,高门大户的还是正头夫人,她想欺负我还不容易?远儿本就一身错处,前程眼看不明朗,若是再被打压,他这后半辈子就毁了。”
徐舟权觉得她说的也太严重了些,面具不信道:“怎么就那么严重了?曲家丫头好说也是出身高门大户的,做不出什么毁人伤人的事来。”
何氏哭的更凶了些:“老爷,好老爷!妾身跟了您几十年了,咱们自幼相识,我是什么性子老爷最是清楚的,如若不是我看透了这其中的危机,我又怎能害人?”
她这话让徐舟权动容,认同道:“的确,你最是良善不过,可这件事咱们做的不地道啊。”
“地不地道又有什么要紧,妾身这不仅仅是为了我们母子,也是为了整个徐家,日后徐家大概会交托于大公子手里,若是外人议论徐家当家主母是个那么水性杨花,在外人面前和外男拉拉扯扯的人,徐家怕是要被嘲笑死啊。”
这边二人研究着害曲时笙的事,另一边徐之珩已经取了遗诏回来,与曲时笙碰面。
曲时笙问:“去了这么久,他这是把东西藏到了哪去?”
徐之珩笑了一下:“他若是不说,只怕这辈子也没人找得到。他将这东西用牛皮纸裹了,又包了几块布,塞到了京郊一处没人住的院子枯井里。”
“这倒是真没人找得到。”曲时笙对董成夺的严谨是心里有数的。
在宫里伺候先帝那么多年,脑筋不转早就被人踩下去了。
徐之珩带着曲时笙又去见了董成夺,现在遗诏已经到手,接下来自然是要安排这遗诏的作用。
也无需跟董成夺说什么,只不过是告诉他,这遗诏他们自有妙用,而董成夺只要准备当人证,实话实说就好。
折腾了一上午,曲时笙准备回去,徐之珩还像从前一样,让圥墨在暗中保护曲时笙。
初冬时节,阳光清透,距离上一场雪已经有一段日子了,路上已经几乎瞧不见什么雪。
凉儿走在马车旁边,和里头的曲时笙有一搭儿没一搭儿的说着话。
忽然,马车顿了一下,里头坐着的曲时笙身子往前猛的一倾,刚想掀帘子问问怎么回事,就听凉儿怒道:“你是什么人?敢拦我们姑娘的马车?”
曲时笙眉头一皱,将帘子掀起一角,见凉儿一脸严肃,就知道外头不是什么好事。
“凉儿,怎么了这是?”
凉儿转头看向曲时笙,伸手把帘子捂住,不让曲时笙把脸漏出来,同时小声道:“姑娘别露面,不知是什么人喝多了,挡在我们马车前头闹事呢。”
这话让曲时笙背脊一麻,不顾凉儿的阻拦,掀了车帘用力的嗅外头的味道。
并没有什么明显的酒味。
她的嗅觉很好,通过鼻子分辨药材,以及新鲜程度是每一个会医术的人的本能,她又打量了一番那几个男人,确认他们并没有喝多少酒,也远没有达到醉酒的程度。
“呦,里头还坐了个姑娘,来和爷玩玩!”其中一男子笑的很猥琐。
这条路人不算多,只有零零星星几个小摊位,卖着果子茶叶和首饰,距离府衙也不算近,就算他们报了案,衙役们也要有段路才能赶来。
看来这是有人在算计她。
曲时笙想明白这些,心里反而淡定了一些,笑着同凉儿说:“既然喝醉了,想必也不知道疼了,咱们撞过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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