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计清了清嗓子道,我来的时间算长的,今年是第三个年头。就去年的事儿,和我一块儿来的小吴,就因为来了几个和尚没通知小姐去招待,先是被当众骂了一个下午,接着就处处受挤兑,没过半个月就自己拎包走人了,连工钱都没敢要。
季风不解道,行善积德的事,谁做了不都一样吗?
小伙计显然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下子就被问住了,挠挠头道,这我也不知道。
他们正说着,来客楼的小姐手中端着一壶酒从楼梯上姗姗而下,她淡青色的纱裙随着走动一摇一摆,步伐之间藏在楼梯拐角处的季风都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若有若无的香气。
她亲手倒了一杯酒放在无花面前,温柔道,这位师傅想点些什么菜?她的身体向无花的方向倾过去,莫说也给楚留香倒一杯酒了,竟是连半个眼神都未分给他。
一个女人对男人表现兴趣自然没有任何理由,若非无花是个出家人,面对一个这么美的女人,定免不了心神荡漾。他只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袖子移开道,我与朋友前来贵店用餐,施主上些招牌的素菜便可。
没有女人受到这明晃晃的拒绝不会生气的,郝玫直起腰来,狠狠的瞪了坐在对面的楚留香一眼,这才缓步轻移走去后厨。
楚留香算是平白遭了无妄之灾,他摸摸鼻子,无奈道,我有时真要替全天下的女孩子庆幸你是个出家人,否则她们非要为了你打个头破血流不可。
无花自是听的出他话语中的调侃道,多谢。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已删的楚留香x白展堂小片段放到微博里了,附赠一张季风朋友圈截图。
@作者君陆小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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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才发现在哪里看营养液,简直要被自己蠢哭)
☆、楚留香传奇
酒楼里的生意饭点最忙,过了那个时候大堂只需留一两个人招呼不时赶来的客人就行,季风十分自觉的揽下了这个差事。
她不是十分想要那100点晋江币的奖励,只是在实时践行干一行爱一行的敬业奉献精神而已。
桌椅板凳都已经打扫干净了,洁白的稿纸留在桌面上等她落笔写下第一个字。这年头系统是越来越苛刻了,昨天晚上临近子时她刚把新写的稿子交上去,瞬间就被打回来了。拉过个人界面仔细一看才发现,好嘛,上个世界玩下来写作等级已经升到了五级,报酬为千字15点,级别升高了要求也得跟着提上来,雷打不动的一天三千字每日任务,瞬间翻了个番上升到了一天六千。
我
在学校时曾担任过精神文明生活委一职的季风,此刻也抑制不住心中想骂人的冲动,在心里翻来覆去把产品经理骂了个遍。当姐姐是打字机吗?
再加上昨天没注意到级别提高、要求更改这件事,莫名其妙的没完成任务,瞬间背上了三倍的罚款,总计270点。这也是季风接了这个每日奇遇的直接原因。
这日子过的风平浪静没什么灵感,只好写篇什么《论古代生活十大注意事项》、《京城生活一览》之类的半科普向文章交差,幸好系统还没有变态到必须写长篇。
她这边正为凑字数苦恼到头秃,就见楚留香摇着折扇回来了,他专为冻消酒而来,自然是吃住都在这里。
来客楼被誉为京城第一酒楼,环境自然是极为雅治的,底下大堂摆的是方方正正的八仙桌,楼上靠外侧除开设的几间可凭栏而眺的雅间外,便都是客房。
酒楼的客房专请能工巧匠专门打造,听说有一点便是在墙壁之间夹上炭粉,纵然外面吃饭喝酒座无虚席,进入房内也只觉悄然无声神清气闲。
尽管只是吃一顿饭的功夫、负责招待他们这桌的还不是季风,但凭借楚香帅出色的外交能力,还是成功获取到了这位算卦先生的大名,姓季名风。
他见季风正在伏案写字,忍不住凑过来赞了一句道,临窗作诗,季姑娘好雅兴。
季风这时正在为要不要逼迫自己多写些字早点还清债而在内心挣扎,见楚留香凑过来,正高兴自己不用写了,赶忙把笔一扔,条件反射的说了一句,客官您里面请。
见他略带疑问的扬扬眉毛,季风这才反应过来,看着站在面前的人道,进来了那就请坐吧。说完不尴不尬的去拿了壶热茶,给坐在自己对面的楚留香倒了一杯。
真怀疑他们两个是不是八字不合,每次坐在一块儿不超过五分钟,不是这个人尴尬就是那个人尴尬。
大桌子上摆的茶水是换了好几泡水的普洱,早已淡的没有香味,楚留香只喝了一口便放下杯子。他见季风仍在那儿端着茶杯不断缀饮,不禁问了一句道,季姑娘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变故?不然怎么身兼两职,一边算卦一边跑堂,看这样子还得随时预备着帮人写信。
季风用力点了点头,可不是嘛,这身上都快债滚债了。
楚留香颇为热心道,姑娘不妨说一说,兴许在下能帮个忙。他一向见不得漂亮的女孩子为金钱奔波。
堂堂盗帅竟然有个乐于助人的良好品质,这也是非常符合核心价值观了。季风张了张嘴却发现她烦的这件事儿没法说,只好生硬的转移话题道,这也没什么可说的,你这出去一趟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
楚留香见季风不愿多言,自然也不好再问,只与她聊天道,这几日无花师兄在寺里讲佛,我跟着听了一下午确觉茅塞顿开、受益匪浅。
季风对寺庙的印象还停留在现代几十块钱一张票,进去导游带着个小话筒马不停蹄赶场子,烧一根香要上天价的时候,压根儿没体验过说佛是个什么情况,骨子里的看热闹分子又开始骚动,她什么时候再说,我能跟着去瞧瞧吗?
楚留香欣然同意道,自然可以,姑娘什么时候有时间?
季风道,今明两天我在这儿替人上班,后天能有空,成吗?
当然行。
结果晚上吃饭正赶上季风招待,楚留香递过五十两银子,极为大方道,不用找了。
?
别说,拿小费的心情还真不错。
两天的时间眨眼就过。
季风一大早就拎着自己的行李从大通铺搬到了来客楼的上房,不知是不是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在作祟,她总觉着这上房看着哪哪都顺眼,就连床头的桌上都燃了清淡的马蹄香。
她还没来得及唾弃这万恶的资本主义,就被软腾腾的床抱了个满怀。
认识这两天楚留香也差不多明白季风跑过来打工是个什么情况了,他估摸着季风每日伏案而作也不是替人带些书信什么的,看着像是在写一本关于五行八卦的书,准备为后世做贡献吧。
猛然间看透了刚认识的小伙伴三观居然这么正,一时间他不知道该为前几天疯狂给赏钱自惭形秽,还是该为自己没有这么深的思想觉悟而自惭形秽。
实则那天季风写的稿子正是《浅谈命理学对人类社会关系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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