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檀轻下了马车,便感觉到一股肃杀之气,在天牢门口守卫的秦兵也十分精悍。
白残阳也下了马车,怀里抱着胜残剑,神情似笑非笑。
两人想要走进去,却被拦住了。
守卫说:这位大人,你的剑不能带进去。
不准带兵器进天牢,是为了防止有人劫狱。
白残阳笑了一下,把胜残剑扔给了守卫,好好看着,这可是万金难求的宝剑,要是丢了你就赔我万金。
守卫拿着剑,神色尴尬。
两人进了天牢之中,便闻到一股血腥味,还听到了犯人发出的惨嚎,声音十分凄厉。
白檀轻的脸色变白了,他想到楚云泽有可能受刑,就觉得心口微疼。
白残阳察觉到白檀轻的情绪,安慰道:那家伙皮糙肉厚,你不要担心。
白檀轻对着白残阳勉强笑了一下,可哪里能不担心。虽然楚云泽武功高强,但也是□□凡躯,会受伤,会流血,会疼痛。
两人在狱卒的带领下,走到了一间牢房前。
白檀轻看见楚云泽坐在稻草堆上,虽然衣衫有些凌乱,却并无血迹,松了口气。
楚云泽看见白檀轻,本来沉郁的眼眸终于有了波动,檀轻。
他几日不见白檀轻,此刻乍然见到,眼神近乎渴慕,像是沙漠中的人骤然得到一捧水。
白檀轻对狱卒说:我们有些话要说,麻烦你离开片刻。
狱卒说:探视犯人有时间限制,你们有话快说。
说完,他就走了。
狱卒走后,白残阳嘲笑道:哎哟,这是谁啊,这不是某位绝世高手吗?怎么会被关在牢房里,像条丧家之犬。
楚云泽面对白残阳的嘲讽,依旧神色冷淡。
白檀轻问:你是如何被关进这牢里的?我听到了一些传言,但更想听你亲口说。只有你说的,我才相信。
楚云泽娓娓道来,那日有人潜入国宾馆之中,被我发现之后,他逃了,于是我追了上去。我本来以为以我的武功,很快就能追上此人,结果此人的武功也不可小觑。我追到一处宅邸,他向我扔了一件暗器。我接住之后,才发现是一把匕首。接着他就消失了,我被人看到手持匕首,和一具尸体在一起。然后,他们就把我抓了起来。
白残阳眼中闪过一道锐芒,此人是谁,想必你心中已有了猜测。
楚云泽与白残阳对视一眼,是。
这人是谁?白檀轻好奇地问。
白残阳答:此人就是金明哲。
白檀轻吃惊道:居然是他。
白残阳面色沉重,这件事和秦王脱不了干系。
是我疏忽大意了。楚云泽低声道。
白檀轻问道:以你的武功,哪怕被人发现,逃走应该不难,你为什么不逃呢?
楚云泽沉默片刻,说:我怕连累你。
白檀轻握住了牢房的栏杆,透过栏杆,注视着楚云泽,你这样,才是连累我,连累我担心你。
楚云泽站了起来,走到栏杆前。隔着栏杆,两人相望,彼此映在彼此的眼中。
他微微低头,说:对不起。
白残阳看到这个场景,眼角一抽。他硬是挤到了白檀轻和楚云泽中间,说:当务之急,是如何把你这个麻烦精救出去。
白檀轻思索片刻,说:想要把他救出去,就必须要找到真正的杀人凶手。
杀人者估计是金明哲,他肯定不会承认。楚云泽声音低沉。
白残阳摇了摇头,不是金明哲。
楚云泽问:你为什么如此肯定?
白残阳回答道:因为我了解金明哲,金明哲不杀没有武功的人。
不是金明哲,那是谁杀了那个人?楚云泽皱起了眉。
白檀轻若有所思道:金明哲可能不是杀人凶手,但他一定知道其中的内情。
楚云泽眉头皱得更深,看来只能在金明哲身上下功夫了,不过撬开他的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时,狱卒走了过来,时间到了。
白檀轻看了看楚云泽,对狱卒说:我还有几句话想说,能不能通融一下?
狱卒神色冷硬,时间到了,请你离开。
白檀轻无奈,只能跟着狱卒离去。
白残阳跟在白檀轻和狱卒的身后,走着走着,回头看了楚云泽一眼。
楚云泽还站在栏杆边,盯着白檀轻的背影。
次日,白家兄弟二人去拜访金明哲。
金明哲住的地方,叫做金碧山庄,在咸阳城外。这座山庄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金碧辉煌,好不奢侈。
两人来到山庄前,仆人正想去通传,然而白残阳拉着白檀轻就走了进去。
仆人为难地说:白大爷
白残阳以前就来过金碧山庄,所以仆人认得他。
白残阳理直气壮地说:以我和你家主人的关系,不需要这么客气,你家主人在哪里?
仆人说:庄主在练武场。
白残阳熟门熟路,带着白檀轻去了练武场。
金明哲正在练武场中练武,一把重剑舞得虎虎生风。那重剑砸到地上,地面便一震,但在他手中好似轻如鸿毛一般。
白残阳看见金明哲舞剑,便觉得手痒。他拔出胜残剑,一剑向金明哲刺去。
金明哲手中重剑一挥,挡下了这一剑,然后两人叮叮当当打了起来。
白檀轻先是一惊,然后看两人只是切磋比试,并不是生死相拼,放下心来。
打了一会,两人各自收招。
白残阳笑道:你的武功愈发精进了。
金明哲沉声道:但还是比不过你。
白残阳还剑入鞘,我的来意你想必清楚。
不错,就是我引影二入局。金明哲承认了。
白残阳皱眉道:你为何甘做秦王的走狗?在我的印象里,你不是那样的人。
金明哲反问道:你又为何甘受楚王的驱策?
白残阳挑了一下眉,我可不受楚云泽的驱策,我做事,但凭本心而已。
金明哲沉默片刻,说:你的性子真是令人羡慕。
你如果想,你也可以像我这样。白残阳不明白金明哲的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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