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宿舟不太理解地皱皱眉,放下了那张纸,转头问晏珏,令牌上有什么吗?
晏珏的动作有些迟滞,他将木牌摆到秦宿舟面前。
师兄,你不觉得很眼熟吗?
秦宿舟扫了一眼便愣住了,这岂止是眼熟,这可是碧海角内门弟子每人都持有的一份令牌,他当年被逐出碧海角,作为弟子身份象征的令牌就被罗柳毁去了。
令牌是一块手掌大的扁平长方形木块,一面刻着弟子的名字,另一面刻着他所拜师父的名字。眼前这一枚,上面就刻着娄新霜的名字。
背面呢?
晏珏将令牌翻了过来,罗柳二字赫然出现!
秦宿舟怔了怔,娄新霜难道曾经师从罗柳?也难怪他出了事就跑碧海角。
但从瞳言术的结果来看,他跟罗柳关系不怎么样,晏珏道,而且后来为什么离开碧海角了呢?
奇怪的是他也不是被逐出碧海角的,否则木牌肯定会被毁去。秦宿舟掂了掂那轻飘飘的木牌,眼神有些黯淡。
晏珏眉头蹙了蹙,从他手里拿回木牌,不重要,反正陷害赵翎的人已经清楚了。
秦宿舟挑眉,所以什么时候找他算账?
今晚我去把他的头带回来,晏珏道,不劳师兄动手了。
秦宿舟眯起了眼,你这么想把我撇干净?
晏珏摇头,我跟他的仇不比你的浅。
那也不能光让你一人报仇痛快啊。
晏珏挠了挠头,师兄一定要去?
反正我有腿。秦宿舟耸了耸肩。
行行行,一起去一起去。晏珏不知在忌惮着什么,嘴上是答应了,眉头却蹙得更紧了。
这时候院子外传来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晏珏打开门一看,顿时笑了笑,朝秦宿舟招了招手,师兄,快来,看谁来了?
秦宿舟一愣,走了过去。
柳姨?
这些年辛苦你了。柳姨也笑了起来,形状漂亮的桃花眼弯了弯,眼角泛起了一些细微的褶皱。
柳姨看上去约莫三十多岁的样子,但对于修仙者来说,一旦筑了灵基容貌就会改变得很慢。秦宿舟总感觉柳姨比之前他们呆在碧海角那会儿看上去要老了一些。
他很小的时候被姜山捡了回来,当时姜山的院子都是柳姨在打理,后来姜山上山闭关以后,柳姨就来照顾年幼的秦宿舟。不知为何,当时他对碧海角的一切都很陌生,唯独对柳姨有种模模糊糊的熟悉感,而柳姨待他也如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体贴入微。
晏珏拜入师门之后柳姨慢慢地就出现得少了,听说是年纪大了去修养了,但隔三差五地还是会来帮忙收拾屋子。秦宿舟临被赶走的时候都没时间整理行囊,还是柳姨替他收拾的,顺道在里面塞了些许盘缠,助他熬过了那段困苦的日子。
柳姨。秦宿舟心里五味杂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握了握她干瘦的手。
柳姨轻轻回握了他,眼里带着他看不懂的沧桑事故。
柳姨,秦宿舟突然想起来,您在这儿呆了几年了?
老多岁数啦,碧海角成立没多久我就在这儿了。柳姨笑了笑,怎么了?
您认不认识娄新霜?秦宿舟从晏珏手里拿来木牌,将上面的字给她看。
这柳姨脸上浮起了一丝疑惑,我没见过这人。
秦宿舟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还以为能挖出点关于罗柳的什么,指不定跟晏珏藏藏掖掖的秘密有关。
不过倒是可以去翻弟子簿。柳姨又道。
弟子簿?
这还是我之前看管藏书阁的时候才知道的,柳姨弯了弯唇角,碧海角的藏书阁最顶上有一层机关,走上去进了阁楼,里头满满地都是摆着弟子簿。上头每个内门弟子的名字都登记在他师父对应的名录下,用的是不消墨,一旦登记上去可是改不了的。
藏书阁秦宿舟转头看了看晏珏,是靠着罗柳的院子后面吧?
现在去不了,柳姨道,尊主在接待滨南柳坞和子夜眼的贵客呢,之前四庭闹了那么大的事情,碧海角比原先警戒了不少,藏书阁被封了。
一点儿也没办法?
倒也不是,柳姨压低了声音,若是你们实在想去啊,明天夜里碧海角换岗,守卫松懈些,可以从后山绕过去。
秦宿舟谢过了柳姨,见她还有别的事儿便道了别,刚合上门就听晏珏在他身后嘟嘟囔囔。
师兄,你就那么想查娄新霜的事儿?
你不告诉我的事,我还不能自己去查了?
晏珏挠了挠脸,没啊,娄新霜这茬我也不清楚啊。
那你阻止我作甚?
就是晏珏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干脆换了个话题,那师兄今晚跟我一起睡吧。
这哪跟哪儿?秦宿舟白了他一眼。
不然我就不让你去。晏珏干巴巴地说,给你下药设禁咒,我什么都干得出来。
秦宿舟瞪他,你脑子有毛病是不是?
有病,晏珏点头,纤长的睫翼颤了颤,脑子里全是你的病。
秦宿舟:
秦宿舟:情话收起来,跟你睡还不行?
第44章
晏珏屋子里的床不大,容纳两个成年男人略显局促,基本上平躺下来两个人的肩中间只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但晏珏觉得这样挺好,甚至恨不得那个拳头的距离都不要。
秦宿舟看穿了他的想法,深思熟虑了一番,转了个身子。
背对着他。
晏珏知道自己白天是无理取闹了,默默对着他的背绕着他柔软的长发,趁他不注意捡了两根落发揣进了储物戒里。
晏珏
作案完成的晏珏赶紧理了理他的头发,给他做收尾工作。
秦宿舟叹了口气,翻了个身与他面对面。
你到底在想什么?
想你。晏珏耿直道。
秦宿舟踹了他一脚。
真的,晏珏委屈巴巴,我满脑子都是你。
如水的月光落在他眼里,清澈得就像雨后迎着第一抹朝阳奔流而下的山涧,秦宿舟恍惚有些陷了进去,被晏珏一个空子抓得正好,便宜立刻就被占了。
兰香溢满鼻尖,柔软的唇舌描摹着唇缝,轻轻抵着他的牙关。秦宿舟想了想,觉得抵抗没什么意思,干脆就放他进来了。
其实晏珏的吻技实在不算好,但胜在跟他说话一样耿,想要什么光明正大,要是不给还会跟你撒娇,眼睫一颤,抖碎了一室的月色。秦宿舟栽在这上面已经栽了许多年头了,由着他将吻沿着唇舌一直下移,落在了肩颈上。
嘶
gu903();小兔崽子力道不小啊。秦宿舟推了推正在啃他锁骨的晏珏,晏珏抬起了漂亮的眼,眼尾还泛着些红,眨巴眨巴着楚楚可怜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