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无力感从心底腾起。
好像她们的故事都是一个自作自受的死结,都是因为爱错了人才导致这种凄惨的结局,甚至想找一个罪魁祸首报仇都找不到。
绝对有人在幕后推动这一切,晏珏看透了他的未尽之语,牧恒也好,林月亭也好,白言也好,娄新霜也好,都是因为魔魅尸体的影响才会变得杀戮暴虐。
表面看上去他们都是自己接触尸体的,牧恒为了炼药,林月亭为了美容,白言为了增进功力,娄新霜为了保护楼兰堡,他顿了顿,但你别忘了,是有人告诉他们魔魅肉是个好东西,有人故意挑唆他们征战。
秦宿舟蓦然抬起眼睛,罗柳!
再有,塔拉未提及的一点,也是我最想不通的一点,晏珏声音沉了下去,是谁将李兰儿作为虎符给了娄新霜的?
你知道,对吗?秦宿舟眯起了眼,之前你说过碧海角水深。
晏珏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也只是有猜测而已,用瞳言术看看吧。
秦宿舟低下头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娄新霜,所幸身体碎了,他的头部还完整。他深吸一口气,蹲在他身旁,拿出了白玉铃,字音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来一般,都快要被什么东西碾碎。
白玉瞳铃,无舌而言。以眼为口,尽述汝往!
娄新霜的回忆很清晰,他外出的时候发现楼兰堡被攻打,第一反应不是折回大漠,而是赶去了碧海角求救。可笑的是,挑唆白言攻打楼兰堡的也恰恰是罗柳。
娄新霜急匆匆地冲进碧海角,那时候的碧海角还很冷清,没招几个弟子,大多事务都是罗柳在亲自操持。因此他很容易便找到了忙碌的罗柳。
罗姜山仙长呢?娄新霜说话的时候似乎咬了下舌头。
他?闭关了啊,从人魔大战之后就一直闭关了。罗柳回过头,略带斗鸡的眼一直没有焦点地乱飘,显得有些滑稽。
你娄新霜想说什么,却又咽了下去,冷冰冰地甩出一句话,我要带他出关。
你这似乎不是求人的态度吧?罗柳的嘴角扯了扯,姜山是我碧海角的人,没有我的允许,他是不可能出关的。
娄新霜沉默了一会儿,不过大致可以想象那时候的他该有多窘迫和愤懑。
罗柳,他再开口的时候,情绪已经敛下了,人魔大战之时你做的事我并不是不知道。
哦?我做了什么?
娄新霜的语气有些颤抖,我没想到罗柳会告密,但你把这件事嫁祸给赵翎,是□□裸地残害忠良!
罗柳的斗鸡眼滑稽地转了转,似乎想落在他脸上,但仍然失败了。
你特地跑来就仅仅来与我絮叨这些往事?他哼了一声,还是说,你想借这件事要挟我,让我放姜山出山?
你
放了姜山是不可能的,罗柳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但看你楼兰堡现在水深火热的,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法子。
娄新霜似乎是还想说什么,但到了嘴边终是没有出口。罗柳拍了拍手,他身后那片黑暗中蓦然显出一双红眸。
介绍一下,这是我从林月亭手里拿来的好苗子,罗柳道,李兰儿,当然,现在她可以称为虎符。
要不是晏珏拦着,秦宿舟差点把铃铛捏碎。
师兄,冷静,铃铛无罪啊!晏珏在他手里把可怜巴巴的铃铛抢了回来。
我当时就该先杀了罗柳的!秦宿舟一拳砸在墙上,气得双目赤红。
那
去碧海角。秦宿舟抬手招来小满,让他留一部分在这里清理后事,另一部分跟他去一趟青天涯碧海角。
其实我跟罗柳也有些恩怨,不如我去替你杀了?晏珏在他身后道。
我没听错吧?秦宿舟回过头,挑了挑眉,你这个向来苗正根红尊老爱幼的好娃娃,要去杀了你师父?
晏珏眨眨眼,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秦宿舟眸色沉了沉,你还敢提?
反正意思就是这个意思,晏珏尴尬地挠了挠脸,李兰儿的镯子还没找到,不然师兄
她镯子里就是我爹的事情,现在我都知道是谁害得我爹,镯子也不是那么重要,秦宿舟打断了他,倒是你,话里话外不想我去碧海角是几个意思?
我怕师兄过去受欺负不是?之前那会儿闹得多不愉快晏珏还想掰扯两句,在秦宿舟审视的视线下,讪讪地住了嘴。
秦宿舟眉毛一抬,唇角一弯,酿开两个梨涡,行啊,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不去也成。
晏珏身子一僵,脑袋一缩,顿时住了絮絮叨叨的嘴,抄着手吹着口哨飞似地溜走了。
秦宿舟早料到他该如此,轻哼了一声,看着他灵活地蹿出了院子。
然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晏珏他是不是很久都没有发过烧了?不,应该说是离开圣阁之后就再也没烧过。
秦宿舟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朱砂痣微微泛着热意,按上去的时候总觉得内心有什么细小的东西被牵动了,激起一连串的酥麻。
作者有话要说:当当当最后一个地图啦
第42章
把塔拉和娄新霜合葬了以后,他们乘着狗剩启程离开大漠。
其实秦宿舟看到娄新霜就来气,本想把他扔到大漠里去算了,是晏珏说他们俩的并蒂莲长得很好,若不是罗柳的歪主意插了一脚,必然情深意笃,这才葬在了一处。
至于温阮他们,塔拉早早就将他们送回了镇子里,晏珏给他们捎了一封信让他们安心呆着。待晏珏和秦宿舟离开楼兰城,众人在小镇里汇合,一起浩浩荡荡的回碧海角。
没错,顾歌有家不回,也跟着要去碧海角。还把自己的马车让出来给温阮用,温阮哪里好意思,一推二就的,两个人就乘了一辆。秦宿舟和晏珏照例搭着狗剩,只剩青山青水苦哈哈地御剑一路风餐露宿地跟着。
一安顿下来,秦宿舟便不自觉放松起来,合起眼睛靠着软垫浅浅睡去。
黄粱一梦,醒来却怅然若失。仍是不记得梦里具体发生了什么,脑海里只剩下了漫山遍野的白花,好像有人在等他回去,他却始终想不起来这是个什么地方。
师兄?晏珏凑了过来,又做梦了?
嗯。秦宿舟伸手掀开了帘子,深呼吸了一口气。
夜深,刚好路过一面湖。星河倒坠在湖面上,闪烁着细小而耀眼的光泽,清爽的风流过耳侧,抚平了梦境中带出来的毛躁。
顾歌的马车就在对面,毛色极好的高头白马拉着,顾歌和温阮并排坐在马车前,凑着脑袋数着天边的星子。
晏珏,你早些准备喜事吧。秦宿舟笑着放下了帘子,可算有人要了温阮这泼皮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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