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民宿里空荡荡的,陈君阳和陈君陶还未抵达江州,老乐和简寒栖就又出门了。决明那边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查到了车子的主人。
宁海集团,知名房地产公司,总部就在京州。车子挂靠在公司名下,想要知道平时是谁用那辆车,还得再细查。还有,我通过道路监控一路追踪那辆车开进了城北有名的关山花园,那地方寸土寸金,而且就是宁海的地,宁海老总和好几个高管在那儿都有房子。但这样的地方安保都很严格,到处都是监控,想要进去可不容易。最重要的是,如果这里真的藏着鹿野的人,动静太大的话容易打草惊蛇。
嗯?到我出场的时候了吗?
背后突然传来说话声,相野回头,只见宗眠竟换了一身精致的西装下来,就连绑着头发的发带都变成了黑丝绒的,一边走来一边整理袖口的模样,雍容华贵。原本的丧气也变成了慵懒,贵公子么,总得有点特别的气质。
决明为相野解释:大棉花可是我们缉凶处的隐形富豪,他虽然也孤家寡人一个,但跟我们这些穷逼不一样,他继承了巨额遗产。宗家从以前开始就是很低调的人家,所以很少出现在大众视野里,但京州的那些富二代基本上都知道宗眠,他这两年虽然很少露面,也还能说得上几句话。
那厢宗眠已经跟邢昼说起了话。
华茂那边有个酒会,据说宁海的人也会出席,我搞到一张邀请函,过去看看。宗眠又翻出手机,照着上面念出一个号码让决明记着:老乐那边,打这个电话吧。这个人就住在关山花园,成天在别墅办派对,让他帮个忙,很容易就混进去了。
邢昼便问宗眠:你熟悉宁海吗?
暴发户,不是很熟。跟宁海迅速累积的财富同样有名的,是他们家的桃色新闻,听起来实在很无聊。宗眠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宁海的老板就姓宁,叫宁玉生。相野上网搜了一下,出乎意料的,网上对宁玉生的评价似乎很不错,事业有成、有大局观,爱做慈善。
宗眠却道:有些事只在圈子里传播,外人不知道而已。
相野忽然想到什么,问:那你知道相家的事吗?
宗眠:他们家大概不是特别有钱,没听说过。
打扰了。
宗眠却忽然有了点别的心思,难得真诚地问相野: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邢昼:不,他留下。
宗眠耸耸肩,他是实在不太想出门。相野瞧着挺聪明的,整个缉凶处也就他看起来最适合混迹上流社会,要是相野能替他去就好了。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退休呢?
宗眠又开始碎碎念,一边低声叨咕,一边开着跑车出了门。临出门前他还站在跑车前喷香水,压一压身上的药材味。
那情景,仿佛在做法。
宗眠一走,民宿里就剩下相野和邢昼,以及闻月三人。
相野知道邢昼多半是为了他留下的,民宿本就是一个放在明面上的针对鹿野的饵,如果把相野单独留下,难免会出意外。
几人简单地吃了顿晚饭,相野和邢昼便又来到了负一楼的会议室,一边关注老乐和宗眠那边的情况,一边继续琢磨宁海的事情。
决明依旧叽叽喳喳的,知道我刚刚又发现了什么吗?宁海真不愧是暴发户,财大气粗啊,前年还给京州美院捐过一栋楼。你们应该见过,就特别新的那栋。
相野和邢昼对视一眼,没想到两件事这就挂上钩了。
相野问:宁海和京州美院还有什么来往吗?
决明:还真有,搜索关键词一下就出来了。宁海的建筑设计师,有从美院的建筑学院出来的。等等,关山花园也有跟美院的合作。
邢昼:着重从这方面进行排查。
决明:了解。
与此同时,老乐和简寒栖也已经到了关山花园外。两人坐上前来接应的车,有人带路,很顺利地进入别墅区。
老乐戴上了眼镜,眼镜上有微缩摄像头,可以进行实况转播。
关山花园内部的监控,即便是决明也无法轻易获取,所以老乐和简寒栖只能用笨办法,将与宁海集团有关的别墅一栋一栋排查过去。
这样的别墅一共有七栋,分别属于宁玉生、各位高管以及所属设计师。
老乐这边进行排查的同时,宗眠也到了酒会现场。他没有特意跟谁搭讪,拿着酒杯悠然自得地站在角落里,也因为太过自然,所以哪怕他一个人站着,看起来也不突兀。
不过他就这么冷眼旁观着,过了一会儿,竟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钱秦。
这可真是一桩天大的丑闻。要是包养个情人也就算了,左右不过是点风流韵事,谁还没有呢。花钱捧一个冒牌货,可笑死人。
嘘,小声点儿。这里所有人花在姓钱的身上的钱,恐怕都没有宁总多吧。要是被他听见了,小心翻脸。
这倒也是,就是不知道宁总现在是什么心情。
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说话的人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宗眠则不动声色地把消息传递回缉凶处。他倒是忘了,这些有钱人,尤其是暴发户,特别喜欢追捧那些所谓的艺术家。一幅画可能根本值不了多少钱,硬炒,也能炒个高价。
更别说宁海还是房地产出身,买点画挂着,不是更显得有品味?
至于宁玉生的品味,宗眠耸耸肩。
相野听到这个消息后,沉吟片刻,问:宁海在钱秦出事后,是什么反应?
决明翻着查到的资料回答他:把跟宁海有关的消息都压下去了。之前宁玉生拍下过钱秦的作品,花了大价钱的,当时还发了不少通稿吹逼格呢,现在全撤了,动作倒是挺快。
你觉得有问题?邢昼道。
一点直觉。楚怜消失十年,在这十年里,鹿野是完全脱离他的掌控的。他4月回来,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能够完全地、重新掌控鹿野吗?相野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说,鹿野的手段层出不穷,不乏有人能避过缉凶处的稽查,混成人上人的。这样的人,还会甘愿屈居于楚怜之下吗?
历史上,拿破仑在第一次战败后被流放至厄尔巴岛,不到一年就又逃回法国,振臂一呼,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推翻波旁王朝,再度称帝,堪称一段传奇。
这也是老头跟相野讲的,他什么都教,杂七杂八,有些精通,有些也只是懂点皮猫。相野就像一只鸭子,被硬塞了很多东西,有用的没用的,平平无奇杂学家。
现在想想,老头特地跟他讲历史,或许只是在讲人的野心。
有野心又有足够能力去实施的,雄才伟略、心狠手辣,让人爱又让人恨。楚怜此人城府极深,他能从一个鹿野的叛徒逆袭成为首领,手段了得,也有野心。但相野却觉得,那个疯字好像更适合他。
这是一种直觉。
儒雅外表下藏着疯子的灵魂,矛盾又统一,这才是楚怜给相野的印象。他的经历已经足够传奇,但相野不觉得他有那个能力,振臂一呼就让鹿野的所有人俯首称臣。
要知道拿破仑复辟后,也才过了101天就因为滑铁卢战役被二次流放了。他的失败也不是因为个人能力不强,而是援军的失误。
两个月的时间,楚怜重掌鹿野,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如果宁海集团里确实有人与鹿野有关,那暗中使个反间计,让鹿野内部闹起来,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但现在他们不知道这个人究竟存不存在,也不知道他是谁,操作起来有点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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