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该死的合情合理。
相野一跑太快就觉得气不顺,也不想跟他废话。两人沉默地回家,可是回家路上又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相野好端端地走在路上,突然被人推了一下。要不是沈延之反应快将他拉住,呼啸而过的车就能直接将他撞进医院。
可他回头看,十米范围内除了他和沈延之,根本没有第三个人。而沈延之是不可能推他的,因为相野走在他后面。
如果说锁扣和骨灰盒还只是小打小闹,那这一次,相野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所谓的死亡威胁。
沈延之比他还要惊魂未定,不行,小野,我们必须要走了,他们已经找上门来了,你还不明白吗!
相野看起来状态并不好,一夜未眠,再加上惊吓,脸色比平日里看起来还要白。他说话的声音也变得轻了一些,唯一不变的是语气,就这手段,你想往哪儿逃?不如找个神婆来跳舞。
沈延之连番劝阻,可相野油盐不进。
如果说在江州还可能找到些当年的线索,那么如果他跟着两人离开,可能就会永远错失。即便沈延之和宋灵真的是他父母,他们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照现在这个情形来看,相野也有可能客死异乡,再也不能回来。
不坦诚,是最大的问题。
宋灵说她来自一个特殊的地方,能看见鬼,那么这个地方到底是哪里?他们还有很多的事情瞒着他,而相野,现在甚至开始怀疑老头。
这个抚养了他十年的人,留下那样的遗言,明显是知道什么内情,那又为什么不告诉他。
当夜,相野继续在网上搜索,找到了报道当年事故的记者所在的报社。结果报社倒闭了,记者的联系方式当然也不可能有。
线索找一条断一条,不得不让相野发出一声真情实感的:草。
第三天,相野决定报警。
报警不是真的报警,他只是想试探仇家的底线。一方面,警察肯定不会相信什么鬼怪之说,死亡十年的人忽然归来,更有可能上社会新闻;另一方面,如果沈延之说的是真的,报警会给警方带来危险,那相野也不希望给别人添麻烦。他天生就是个宁愿独自走夜路,不喜欢麻烦别人绕个弯的人。
他只想得到真相。
相野出了门直奔警局,以他对江州的了解,他很快就甩掉了沈延之,独自前去报案,报案的内容是他怀疑有人跟踪。
没想到,他人还没走出警局,警局就失火了。
起火点在档案室,火不大,在人来人往的警局里很快就被发现,并扑灭了。可相野站在阳光下,抬头看着冒烟的窗户,一股冷意直窜心底。
快走!沈延之终于追上来,拉着他一路跑回烂尾楼。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没有用的!沈延之苦口婆心,这就是他们的威胁,我们没办法找人帮忙,只有逃!
宋灵也含着泪劝说,小野,你跟我们走吧,好不好?妈妈真的担心你。
相野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浅色的眸子盯着他们,问:那你们为什么没事?我只是你们的儿子,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先杀你们,而要来针对我?
这话听起来过于冷血,又诛心。两人齐齐被他噎住,还不等理清思路,相野又问:这两天你们一直要我跟你们走,走去哪里?那个地方就安全了吗?还有,你们在小区里打听什么?
我、我就是想知道你这些年过得好不好,也想知道那个老头对你好不好宋灵支吾着,又忽然哭出来,我知道我们对不起你,小野,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
哭泣似乎为所有的争吵划上了休止符。
沈延之心疼地安慰老婆,这件事儿就这么过去了。相野转身回了屋,一颗心却还在怦怦直跳。其实他所有的问题,最重要的就是最后一句。
沈延之每天跟在他后面保护他,宋灵却留在烂尾楼里,她在打听有关于相野和老头的事情。这隐隐给相野一种猜测,他们好像在找什么。
是一个东西?或者是什么信息?
这两天吃饭时,他们也有意无意地在跟相野打听他的生活,表面上看起来就是父母关心孩子。
相野没跟他们硬碰硬,转身直接回房,砰地关上了门。
门内的相野,脸上的怒意却奇迹般地消失了。他先环视一周,确认房间里没有什么异样,而后坐在书桌前,戴上耳机,拿起钢笔摊开日记本,平静地在纸上涂涂画画。
刺啦、刺啦。耳机里发出声响,不是歌,像是电流声。很快,另外的声音响起了,是沈延之和宋灵压低了声音的对话。
宋灵:他还是不相信我们,打听也打听不到什么,怎么办?
沈延之:谁知道这竟然是个养不熟的狼崽子,面对自己的亲爹亲妈都那么冷血。
宋灵:早知道这么麻烦,还不如直接来硬的呢,到时候再把他骨头取出来
沈延之:不要冲动。万一不小心弄死了他,线索就断了,到时候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宋灵:你确定不是心软了?
沈延之:呵
对话突然变得模糊起来,隐隐约约听不真切。他伸手按住其中一个耳机,蹙眉想要听得更清楚,可也是徒劳。
那两人一定是走到了离窃听器较远的地方,而且这窃听器,质量堪忧。不过有总比没有好,这是以前相野从旧货市场淘来的,买它的时候只是一时新鲜,谁曾想竟派上了大用场。
那对男女到底在谋划什么?他们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他不由再次转头,目光似乎想要穿透墙体,看清对门的情形。
这时,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再次变清晰。
宋灵:明天一定要把他带走,我们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神不知鬼不觉,免得被别人盯上。实在不行就下药。
沈延之:放心,我都准备好了。
钢笔重重在本子上划下一道,笔尖差点劈了叉。相野思索着,看来明天就是那两人给自己定的最后期限了。
晚上,他独自躺在烂尾楼的家里,思考对策。迷迷糊糊间他睡着了,可他睡得不沉,做了个噩梦于是又醒过来。
那时已经是凌晨,他保持着侧卧的姿势,面朝墙壁。一睁眼,他就在墙上看到一个模糊的黑色身影。
四周静得落针可闻,相野死死盯着那个影子,一动不动。
枕头下有一把刀,那是相野特意准备的。他屏住呼吸,悄悄探手握住了刀柄,只是简单的一个动作,却好似花费了他全身的力气。他甚至能听到每个关节发来的令人牙酸的声音,身体仿佛生了锈。
可等他下定决心要回头看时,那道身影又不见了。
房间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相野觉得不能再继续待下去,匆匆将随身物品收进双肩包想要离开。刚打开门,沈延之的脸就撞进他的视线。他们离得那般近,如果相野走得再快一点,就是脸贴脸。
小野,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啊?沈延之担忧地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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