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虽然没参加过试镜,但朴英大概知道流程。

朴英问陆云岐:陆导,是不是要给我们一段剧本什么的,我们照着演?

陆云岐说:啊!对!

接着递过来薄薄一沓A4纸。

朴英接过来转交给苏潭,又问陆云岐:一共有多少参加试镜的演员,陆导方便透露一下吗?

方便!方便!陆云岐说着,看了苏潭一眼,就苏潭老师一个!

朴英:

朴英问:是找不到第二个愿意参演的演员吗?

那倒不是。陆云岐正色道,主要是除了苏潭老师以外,我觉得没有第二个合适这个角色的演员了。

于是试镜就莫名其妙被耽搁了。

朴英、苏潭和陆云岐三人围坐在一块,听陆云岐讲《机关师》的剧本。

在剧本的背景里,机关术是一门机甲制造的手艺。

慕时饰演的男主就是战乱年代的最后一个机关师。

机关师掌握着精湛的机关木甲技术,能够制造出会战斗的青铜、木头机关,在冷兵器时代,机关的杀伤力远远大于人,因此机关师成了各国君王争相笼络的对象。

那又是个战乱的年代,自然而然,无数战争在爆发,机关师被卷入一部分,又有一部分是因机关师而起。

苏潭饰演的男二,就是机关师凝结了毕生心血制造出的人偶,这只人偶的名字叫做伶。

在剧本描述中,人偶有着令人一见便无法忘怀的美貌,机关师用毕生心血雕琢它,让它拥有比活人更灵动的面容。

但人偶也有一个致命缺陷,就是它无法像机关师的其他机甲一样,自如地按照操控移动。

明明制造技术是一样的,机关师的其他作品都像现世的机器人一样听从操纵,唯独人偶就像一个摆件一样,只能躺在那里扮个死人。

机关师为了让人偶能够像自己的其他作品一样行动而踏上旅程,寻找足够驱动人偶的能源。

在此过程中,有人试图掠夺他的机关术法,有人认为他和他的人偶是妖物而试图将他们赶尽杀绝。

机关师带着不能言语的人偶历尽重重艰难险阻,终于赋予人偶生命,从此隐居深山,与人偶相依为命,共度余生。

就是这么一个故事。陆云岐讲得热血沸腾。

与之相对的是,对面的朴英神情略显复杂,苏潭还是乖乖地眨眼睛。

朴英觉得这剧情本身作为商业片,没什么大问题,但可能背景有点太大了,没有商业片短平快的爽感。

另外机关师和人偶伶之间的感情,在陆导的描述下也有点微妙,作为经纪人他必须要在意这个,打算等一会儿再细问。

至于苏潭在想什么,朴英就不知道了。

在讲了半天剧本以后,陆云岐这会儿已经彻底成为一个艺术家。

他只需要表达,不需要认同,讲自己的故事,说得超级上头。

苏谭老师,您扮演的角色,人偶伶,它的人设不但是绝美,更重要的是,它要带有一种出尘脱俗的仙气,但因为它本身是残缺的,所以造型上又要给人一种柔弱感、残破感,一定要有一种令人感到怜惜,却又不会显得太过弱小的倔强的美丽。陆云岐激动得指手画脚,两位老师一定已经感受到了吧?

朴英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苏潭:抱歉,没有。

陆云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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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对戏

陆云岐导演虽然年纪轻轻,只有三十多岁,但在江湖中已经有个诨号,叫老艺术家。

一个是因为陆导一直拍文艺片,还拿过几个面向文艺片的电影奖。

另一个就是因为陆导很佛,对什么评价都不很在意。

所以就在朴英以为陆导要翻脸,吓得满头秀发摇摇欲坠,全靠发胶维护时,陆导很淡定地说:没关系,苏潭老师,我再给你讲解一次。

这次陆云岐没有再简单讲故事梗概,他直接拿出一份打印好的剧本,指给朴英和苏潭看。

陆导虽然给人一种不靠谱的感觉,但编剧水平却是业内公认,导演水平也是。

他剧本写得很好,画面感强烈,人物对白生动,看了几场戏,朴英就对这部电影恢复了点信心。

只有苏潭老师您这样形象气质的演员,才能胜任伶这个角色。说到激动处,陆云岐再一次重申。

他一把抓住苏潭双手,热情摇晃:你真是完完全全长在伶的人设上,太完美了。

苏潭被他说得很不好意思:可我不会演戏。

没关系。陆云岐说,伶的戏很简单,大多数时候在装死,这角色其实就是个工具人,重要的是营造一种氛围感,给慕时老师发挥的空间。

苏潭:

朴英心说,这陆导说话的水平和苏潭也就半斤八两吧。

苏潭问:那我试镜的这段戏是什么?

啊。陆导摸摸鼻子,我本来想选一段伶的哭戏给你试,但是既然可以点眼药水,好像哭戏也不需要试了,要不咱们就把角色直接定给您,咱们签合同吧?

不是陆云岐不敬业,而是他太馋苏潭这张脸。

伶的人设本就是个木头美人,选角上颜值大于演技,遇到苏潭这样完美符合角色气质的,陆云岐无论如何不愿意放过。

苏潭则是觉得,拍什么都可以,他只是担心自己拍不好。

如果导演都不怕,他当然也不怕。

一个上头的艺术家配上一个小傻子,现在唯一还理智着的就是朴英。

他谨慎地跟陆云岐确定了拍摄时间之类的一些细节问题,接着又询问这部电影有没有什么危险系数比较大或者尺度大的戏。

一方面他要考虑苏潭的人身安全,敬业是好事,但他还不想让苏潭敬业到玩命的程度。

另一方面,苏潭纯洁得像张白纸,朴英甚至觉得他还没开窍,这种情况下拍大尺度镜头,不太好。

没有高难度的戏,放心吧,实在不行还有武替。陆云岐说,尺度也完全OK,最多是露半个后背,最大的亲昵动作也就是一个亲额头的场景。

亲额头三个字让朴英太阳穴的青筋又爆了一下,但想想为了艺术总要做点献身,亲额头又不是亲嘴,他就没再多说什么。

陆云岐看把朴英说通了,笑逐颜开,当场就要跟苏潭签合同。

这时陆云岐电话响起,接完电话,他眉飞色舞地说:慕时老师刚打过来,打算今天过来签合同,要不你们稍等一会儿,等慕时来了,和他对对戏,看看感觉?

朴英还没说话,装了一上午哑巴的苏潭突然开口:好鸭。

陆云岐兴高采烈出门给制片人打电话,汇报进展。

朴英盯着苏潭,像盯着不好好完成作业偷溜出去打游戏的调皮儿子。

不是说觉得慕时对你有阴谋吗?朴英质问。

苏潭装死。

之前全程跟小哑巴似的,一听人家要来对戏,答应得那么积极?朴英又问。

苏潭眨眨眼睛,卖萌。

花痴啊。朴英叹气。

我是花。苏潭继续拿老一套辩解,我当然可以花痴了。

我也是花!朴英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