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看似是她儿子的少年扶着,眼珠滴溜溜的瞥着景肆门口挡着的李伯,指指点点的质问道,“如今我爹卧床不起,就怕是要撒手人寰了,也没见你们家掌柜的出来给个说法。”
“让让,请让让……”春红伸出手拨开人群,恭敬的请苏玉到两人面前。
苏玉轻纱遮面,露出来的半双眼眸却充斥着冰凉和戏谑,低头看着做戏倒是十足的两人,道,“若是按照这位公子所言,你爹要撒手人寰,驾鹤西去,为何你还要在这里讨个说法,而不是守孝在床畔?”
“你……你怎么如此恶毒!”那公子被质问的半晌说不出回答来。
周围旁观的百姓们,本就喜欢看热闹,便也都是随风倒的墙头草,此刻便将指责的矛头对准了地上的两人。
不孝,在此处是最为严重的罪名,倒是比什么黑心掌柜的要值得被痛骂和戳着脊梁骨。
“你……你就是那个毒妇!我家夫君就是用过你所谓的药膳,回去便是那般了。”
那妇人见情势不对,立刻站起来,双手叉腰的摆出泼妇骂街的姿态来。
苏玉瞥见,就立刻觉得可能事情有猫腻,更是确定了几分猜忌,淡淡地说道,“小女不才,正是会懂得些医理的。”
“若是你不介意,便让我随着去瞧瞧,说不定只是轻微的病症。”
“若是真卧床不起,撒手人寰,那我瞧过,也应该去请官老爷和仵作前来验尸,才能定罪。”
苏玉条理清晰的说着,倒是让妇人和闹事的儿子面面相觑,有些慌张不已,道,“这……我们怎知道,你是不是要暗中下毒手,毁尸灭迹呀!若是带你去,你与官老爷串通一气怎么办?”
“夫人,您这些话,便是传出去让人轻笑了。”
苏玉轻描淡写的环顾着周遭,对围观百姓们朗声说道,“凡事便是应该要走公家的,这忽然到我景肆门口闹一通,我又如何知道,是不是哪位在暗中嫉恨我眼红的人,故意做出的诋毁呢?”
“这些日子,景肆承蒙众位关照,也是日渐红火起来,不仅是李府,员外府……”
“许多显贵都曾经来用膳,也从未听闻出过任何病症,这忽然闹上门来,我倒是奇怪了。”
苏玉看着妇人慌张到紧紧拽着衣摆的手,眼眸忽而变得凌厉起来,道,“真若是你说的那般,换做我,定然是要将夫君给用草席裹着带来,让众人瞧瞧,好定死了我的罪证。”
“而不是这般空口无凭,随意污蔑。”苏玉说罢,对李伯颔首示意,道,“劳烦将账本拿出来。”
李伯经过清早的闹剧,正愁着不知如何解决,眼下忙不迭的跑回去取出账本,交给苏玉。“苏娘子,都在这儿了。”翻看着昨日那页,苏玉倒是不藏私的直接摊开到百姓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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