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季宵握住我的手。
我停下话音,朝他看去。
不曾开口,而是在心里问:你肚子上的伤?
季宵说:真的有点疼,不过没有大碍。
我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季宵笑一下,凑来亲我,说:老公好棒。
我板着脸,说:你会好起来的。
季宵:嗯嗯!
这一次,我们没有避开丁珊几人的目光。
蒋老师欲言又止,丁珊倒是直接问:之前我就想问,你们这是和好了?
这话说出来,带着所有人心知肚明的目的。
在此刻的寒冷之中,总要找点其他话题,好转移注意力。
如果再去想游戏相关的事,不免又惦记起此前经历的种种磋磨。这么来说,对同伴关系的八卦,就成了不错的选择。
我甚至觉得,季宵刚刚亲我,就是出自这样的考虑。
这种被利用的感觉实在不算愉快,但念及季宵的感受,我没多说什么。
对,季宵轻快地回答,在这种地方都能遇到,说明我们挺有缘啊。
我眼角抽了抽,嘴上赞同:对,有缘。
季宵:当初分手,是因为被棒打鸳鸯。
我纠正:鸳鸳。
丁珊三人听到这里,忍俊不禁。
季宵也笑了下,捏一捏我的手,眼睛都发亮。
蒋老师说:我看你们年纪也不大,是什么时候开始谈的?
季宵:有几年了吧,高中那会儿就在一起了。
蒋老师嚯了声,职业病上来,说:那么重要的时候,怎么能谈恋爱呢!
季宵说:其他人也这么说的,不过和他谈恋爱对我帮助很大。
蒋老师:哎,算了,成绩没掉下来就行。
季宵笑眯眯说:没有。要不是他,我也考了那么高。
他们讲话,丁珊也凑趣。等到气氛热了起来,季宵一顿,又有意无意地问白薇:对了,白小姐,我之前就想问,你看起来也挺温柔的一个人啊,怎么会有那种比较危险的想法?
白薇一怔,丁珊等人也愣住。不过他们并未多说什么,而是一起看向白薇。
季宵的问题,其实也是他们的问题。
我对白薇经历过什么并不关心,可其他玩家不会像我一样。
他们此前相护交底,丁珊、蒋老师产生的恶念,都是出自维护旁人的目的,那白薇呢?既然要相互扶持、一起生存,没有人希望,自己团队中隐藏着一条毒蛇。
白薇被季宵问住。
季宵看她,说:如果不方便的话,也没关系。
我知道他是有意这么说,似退实进。
白薇听过,果然道:没什么不方便。你们也知道了,我看不见。家里人想了很多办法,帮我抱了一条导盲犬回来。我听别人说,那是一条蛋黄色的小狗。我就给它起名叫布丁。
她停顿一下,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布丁很乖。有了它之后,我觉得去哪里都不用担心。原本之前上学,我都是读特殊学校,平时也不太和人接触。是有了布丁,我才觉得可以走出去看看。
布丁给了我很大帮助。我越来越觉得,自己真的离不开它。也做了一些心理准备吧,小狗毕竟是小狗,可能只能陪我十年二十年。但是
白薇的嗓音里多了一点哽咽。
她真真切切的难过,说:我家里出了一点事,那段时间很乱。有一点财产上的纠纷吧,具体的,我妈不太和我说,毕竟和我说也没用。
丁珊听到这里,握住白薇的手。
白薇似乎从中得到了一点勇气,说:我爸在外面养了小老婆,他们的孩子,给布丁喂了一块巧克力。我之前一直没有和他们起过冲突,但那时候,我真的有点崩溃。从小到大,我爸都不太爱回家。我妈妈很辛苦,我什么都做不了,连一只小狗都护不住。我爸还说,那只是一条狗啊。可是,布丁
季宵听到这里,说:抱歉,我不该问的。
白薇摇头,说:我当时想,如果他不存在就好了。我妈不会那么难受,布丁也不会死。那之后,和丁姐、蒋哥一样,再把门一推,就到了那个游乐园。
季宵:
这又是一个他和其他玩家的不同。
我看季宵,见季宵眉尖一点点拢起。
丁珊、蒋老师这会儿都在关注白薇,没有留意季宵的神色变动。
我问他:元元,怎么了?
季宵看我,在心里回答:这也是巧合吗?
我没有说话。
好在季宵原本也不需要我说什么。
他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
在丁珊和蒋老师的安慰下,白薇打起一点精神,说:我之前一直觉得,应该是因为这个,我才被拉近来。但季先生说,他没有这种状况,那可能就是我想太多。
昨日,在火堆边,季宵还能赞同这句话。但这会儿,他自己开始有所犹豫。
不过很快,几个玩家被其他东西吸引目光,不用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
我们终于见到了水流声杂乱的原因所在。
丁珊把胳膊抬得很高,照亮前面的分岔路口。水流呈现出人字形状,分别往两个洞口流去。
她说:我们走哪边?
蒋老师说:好像只能走右边了。
丁珊叹了口气。
这是实话。如果要去左边,那无疑需要再从水中淌过一次。可直到现在,我们身上的水都没有完全干去。我和季宵能好些,可白薇和蒋老师哪怕说着其他话来分心,仍然要时不时打个哆嗦。
没有人愿意去另一边。
我的目光在岩壁上划过,借着光线,看到了什么。
我提醒他们:你们看,那边是不是有一个刻痕?
玩家们一愣,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
煤油灯光下,所有人凑近。
丁珊和蒋老师给白薇描述刻痕的形状:三条竖线,一条斜线。
季宵低声说:有点像是计数?
一边说话,一边扭过头,去看另一边的洞窟。
季宵的目力很好,但到了当下,还是不可能看清另一面究竟有什么。
他沉吟,我听到他在想,是否要游过去看一看,确认一下。
我无言以对。
这个小疯子,到底要不要他的命了?
季宵眼睛眨巴一下,侧头看我。
他朝我露出一个乖巧无辜的笑。我看得牙痒,捏一捏他脸颊。
旁人不知道我们方才的一番沟通,只看到我们的动作。
蒋老师露出一点纠结,丁珊倒是一如既往地适应良好。
她和季宵想到一处去,说:不知道那边有没有标记。
话音落下,丁珊记起什么,看向她手里的煤油灯。
片刻后,一盏亮光从石岸上飞起,往水流中去。
昏黄的光线照亮另一侧的嶙峋石壁,我身侧,几个玩家下意识地屏息。
光线像是流星一般坠下,而后消失在半空。
再接着,重新出现在丁珊手里。
目前为止,这场游戏总算显现出一点游戏该有的特性。虽然操作面板不再能打开,我们更是看不到自己的数据。但丁珊抛出的煤油灯,会在她将其收入道具栏,再将其拿出之后,重新出现在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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