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她朝郁星河瞥了一眼。
不用她开口,郁星河就立刻咧着嘴颠颠的跑过来,低头叼起了那一包果冻。
唐老爷子也认出来了那果冻是他买了放在书房留给果果过来吃的,果冻外面还有一个透明的小书包,但果果昨天过来没待一会儿就走了,这包果冻都没来得及拆。
再听到楚非年后面那句话,他心头跳了一下,明白楚非年是要走了,当下也说不清是不舍还是其他的情绪更多。
他下意识的往楚非年那边走了一步,道:“您接下来打算去哪里?如果没有个确定的落脚处,不如就在这里待着?”
顿了一下,唐老爷子又加了一句,“您想吃什么只管说,果冻也管够。”
楚非年已经跳到了郁星河背上,听见唐老爷子的话有一瞬间的心动,但也只是那一瞬间,心动过后她就趴了下去,转头看向窗外,语气深沉:“我要去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上千年的时间,对她来说不过就是睡了一觉而已,可睡了一觉起来就已经物是人非。
在唐老爷子这里养伤的一个多星期,她只大概知道了这个世界变化了很多,科技、娱乐,甚至衣食住行,楚非年想要亲自去体会这些变化。
“汪!”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哈哈哈!一声狗叫将原本有点深沉的气氛破坏的干干净净。
楚非年忍无可忍,一巴掌呼了上去,“傻狗!”
大概是知道留不住楚非年,唐老爷子亲自送着他们到了小区外面,唐烁从后面追上来,将一张支票塞进了郁星河脖子上挂着的果冻书包里。
“猫大人,这就是我们的一点小心意,希望您收下。”唐烁道。
楚非年认得那是支票,就是不知道上面到底有多少个零。
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郁星河就道:“可以买很多果冻,你就收下吧,指不定接下来咱们的衣食住行可就都靠这张支票了。”
唐烁也担心楚非年会拒绝。
“你请那个什么郑大师的时候,是不是也会给钱?”楚非年抬头看向唐烁问道。
唐烁愣了一下,紧接着点头,又像是怕她误会什么,连忙解释了一句:“猫大人,这请大师肯定是要给钱的,每个大师名气不同,起步价就不一样,那个郑大师其实就是个骗子,还好有猫大人你出手了……”
在请了杨大师之后,唐烁就明白那个郑大师是个什么货色了,骗钱骗到他头上来了,还害得他差点将楚非年得罪的死死的,唐烁心里可都记着账的,就等着后面和那个郑大师好好清算。
“既然你给了钱。”楚非年道,“那我就再提醒你几句,你老婆犯小人,你呢,烂桃花缠身,对方是冲着你老婆来的,妄想鸠占鹊巢,抢了你老婆的身体,昨晚上本来被拘魂的应该是你老婆才对,但果果误闯了进去,代替你老婆被拘了魂,对方发现情况不对,就没有再附身。”
楚非年说完这些就住了嘴,拍了拍郁星河,示意该走了。
而唐烁和唐老爷子愣在原地,满脑子都是楚非年说的那些话,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一猫一狗已经不见了踪影。
“爸,我……”唐烁咽了咽口水,嗓音艰涩。
唐老爷子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你回去自己和夏盈商量,再请杨大师帮你们看看。”
“哎,好!”
好在一天天的气温越来越高,即便是晚上露宿街头,对于一猫一狗来说也不冷。
楚非年没喊停,郁星河就一直背着她慢悠悠往前走,遇到路口的时候也没纠结,哪边绿灯最先亮就往哪边走,两只还在聊着天,说着话。
还好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二点了,街上行人不多,车辆来去匆匆。
“原来晚上的时候外面是这样子的。”楚非年趴在郁星河背上,抬头看着周遭的一切。
在唐老爷子家里养伤的时候,她就喜欢晚上趴在阳台往外面看,唐老爷子住的楼层高,一眼看去能将附近的夜景全部纳入眼底。
可外面夜景再繁华,好像都离她挺远,直到现在,楚非年才觉得自己就置身其中。
郁星河应了一声,体会不到楚非年的心情,他还在纠结夏盈的事情,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昨天不是说夏盈是快死了吗?对方拘她的魂,还想要她的命?”
“如果昨晚上被拘魂的是夏盈,今天一早起来的夏盈就已经不是夏盈了,她要是再一个不小心打碎了那个刷桶,真正的夏盈就会魂飞魄散。”楚非年懒声道。
明明她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语调一点起伏都没有,可郁星河却听得毛骨悚然,尤其是他突然想起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那你当时直接摔碎了那个刷桶?!果果怎么没事?”
“小把戏而已。”楚非年闭着眼睛,身后的尾巴甩了甩。
郁星河一时之间沉默了下来。
他隐约意识到了楚非年的能力不一般,心里某个念头蠢蠢欲动,迫不及待的想要往外面钻,可郁星河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反倒是楚非年,突然问他:“你干嘛跟着我一起走?难道你也想要去看看这个世界?当人的时候还没有看够?做了狗之后就想实现这个愿望?”
“不是的。”郁星河抬头看着前面那个路口的绿灯跳红,索性放慢了脚步,反正过去了还得等着,他道:“我不想后半辈子真的一直当狗。”
作者有话要说:码这章的时候想起来一个表情包哈哈哈。
楚非年:哮天犬,我们走!
第6章(捉虫)
所以在知道楚非年要走的时候,郁星河根本想都没想,就直接跟着她一起走了。
他甚至不太确定,楚非年到底能不能帮到他,可他已经当了将近半年的狗了,毫无办法。
“明白了。”楚非年点了点头,视线落在旁边。
郁星河已经背着她走到了路口处,旁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子,楚非年往黑漆漆的车窗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一爪子在郁星河的脑袋上拍了拍,道:“你想回自己的身体了是吧?简单啊,消除了这只狗的执念,你就能回去了。”
“这只狗的执念?”郁星河愣住。
楚非年又拍了他一下,示意绿灯了,郁星河连忙往那边走,还在惦记着她刚刚说的话,“这只狗会有什么执念?我如果不知道它的执念,那我不是后半辈子只能一直当狗了?”
楚非年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