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意无意地存着撩拨的念头,他此刻的目光倒还真有几分人模狗样的深情。
都会没事的,假装被对方深邃专注的目光盯到无措,沈裴轻轻垂下头,那、那我就先走了
您以后也别来找我了,白先生他看到会不高兴的。
既觉得对方委屈求全的模样可怜可爱,又觉得自己的话语权被人看轻,头脑发热的沈跃忍不住道:别害怕,先前那件事都是嘉佑的错,过两天我就让他来和你道歉。
可还没等到青年应声,他心里便有些后悔,不过瞧见陈晨一脸诧异和期待的模样,沈跃又实在没脸收回前话。
于是他只能硬着头皮承诺:放心,我一定会让嘉佑给你个交代。
沈裴表示同意。
欺负了他还想把自己摘出去,天下哪有这样好的事情?
所以他干脆假装没看出对方的逞强,清纯不做作地火上浇油:知道了,我相信沈先生。
清澈透亮的瞳仁满当当装得都是自己,沈跃瞧着青年微红的眼尾和满脸的信任,忽然觉得有一点窃喜。
在此之前,他从未见过这张脸的主人对自己展露过依赖。
不提早先当了二十多年公子哥的沈裴,饶是出身平凡如陈晨,身上都有一股莫名的清高和疏离,好像永远也不会为了谁而失态。
如今看到对方终于肯卸下眉眼间的高傲向他展露柔软,沈跃明明知道自己应该感到愧疚,却仍旧压不下心头那一阵痛快。
在这一刻,沈跃好像看到了曾经高高在上的沈裴低头向自己告饶,亲手拔出了那些藏在他心底的自卑。
被充分满足的征服欲,这是嘉佑永远也无法带给他的感觉。
意识到自己完全将眼前的青年当做了沈裴的替身,沈跃努力收拢思绪: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好不容易攒起来的热意被冷风吹散大半,黑发青年摇了摇头,体贴地示意对方应该先去父母那边。
直到沈跃的身影消失在远处,沈裴才收回自己痴痴相望的目光:【我可真是个戏精。】
除了0049,谁能猜到他刚刚是在想腌黄瓜的一百种方式?
在外面晒了好一会儿阳光才美滋滋地摸回自己小却安静的单人病房,沈裴正想猫进被窝好好逛逛积分商城,一转头就看到门后藏着的那道黑影。
尽管没有了那条标志性的毛绒大尾巴,但只和某人有过负距离交流的沈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眼睁睁地看着想要逃跑的宿主被谢总一个跨步拦下,0049没忍住吐槽:【我说你咋这么怂?】
【条件反射,】欲哭无泪地看着第二次壁咚他的某位总裁,沈裴拼命把自己当成张纸片往门上贴,【真的,我现在一看到他就屁股疼。】
足足比1米75的青年高了大半个头,谢易单手撑在对方耳侧,顺带用空着的手松了松领带。
牢牢盯着青年那张白纸样的小脸,男人眸色深沉:为什么要跑?
整整32天零18个小时,天知道他在找人时有多担心。
这一时还没有想好靠谱的借口,沈裴自觉理亏,只得怂兮兮地低头逃避对方的眼睛。
沉默不语地顺着青年的视线看去,谢易一眼就瞧见了对方微微凸起的小腹。
脑海里蓦地闪过许多本曾经被自己嗤之以鼻的狗血,他鬼使神差地开口:你怀孕了?
日常揣暖宝的沈裴:
怎么办?这个总裁的脑子好像真有点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裴裴:所以你想到的是啥?
谢总:《豪门娇妻带球跑》。
离谢总的黑化还差一把火,裴裴加油冲鸭!【x】
日常比心,mua
第14章
许是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得实在太过智障,谢易伸手解开青年大衣的纽扣,接着从里面掏出了个热乎乎的暖宝。
原本有些严肃的氛围立刻消失殆尽,黑发青年面色苍白,一双漂亮的凤眼里却满是藏不住的笑意。
谢易表情臭臭:想笑就笑。
都说关心则乱,要不是最近在浏览器上搜了太多相关问题,还有谁敢给他推荐带球跑的。
生怕自己再就着这个姿势被这样那样,沈裴乖乖巧巧地捂着嘴巴摇头,还颇为心机地咳了几声。
怎么病了?一收到消息就紧赶慢赶地来了医院,谢易到现在都还没抽出空去看属下交给他的资料,撑在青年耳侧的手不断下滑将门反锁,男人乍一看去态度温和,实则却彻底封死了对方的所有退路。
沈裴一声长叹:【天要亡我。】
最近总是做噩梦睡不着觉,所以就想来医院瞧瞧,到底是自己曾经养过的二哈,沈裴半真半假地解释,相当熟练地给对方顺毛,瞥了眼男人身上笔挺的高定西装,他故作疑惑,你这是?
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还有个谢家家主的身份没对青年坦白,谢易抿了抿唇,顿时没了刚刚那份理直气壮。
简单把人变二哈又变人的经历复述一遍,他瞧着青年几近于无的唇色,心头的怒火渐渐化为心疼。
沈裴偷偷松了口气,无比感谢网上那份病弱妆的教程。
然而还没等他想好要怎么哄走眼前这只炸了毛的总裁,他背后的房门就被人敲响
陈晨?你在吗?
方便让我先进来吗?
是沈跃。
直到回去照顾父母时才想到对方的脸有多特殊,无意让双方碰面的沈跃,便想着要尽快给青年换间病房。
稍稍有所缓和的气氛重回紧绷,沈裴屏住呼吸,没忍住在心里骂了声娘。
低头瞧着青年那副小心翼翼生怕被发现的做贼模样,谢易气急反笑:原来这才是你住院的理由。
亏他还每天加班加点地满世界找人,原来这小混蛋根本就是故意躲着自己,好能继续吊在沈跃这颗歪脖树上。
就这么害怕我的声音被他听到?
故意将音量压在一个随时可能被发现的区域,谢易单手扣住青年想来捂自己嘴巴的双手,意有所指地轻笑:那换一个。
换一个?
身后原本平缓礼貌的敲门声逐渐急促,愣了两秒才意识到对方在说什么,黑发青年唰地耳尖涨红。
眼见着男人就要张嘴再说下一句话,他终是急急仰头,慌乱又生疏地吻上对方的唇。
雪白的脖颈献祭般地高高扬起,明晃晃地露出青年脆弱的咽喉,感受着对方在自己唇瓣上毫无章法的啄吻,谢易倏地松开那双被缚住的手腕,带着薄茧的指腹一点点向下,极用力地按住青年后颈。
沈裴浑身一颤。
老实来讲,他嘴唇削薄,全然没有适合接吻的饱满幼态,可谢易偏偏就像个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总爱咬着他唇珠上的一点软肉不放。
明明很清楚萦绕耳边的粘腻水声只有彼此才能够听到,但由于知道门外有人,黑发青年还是紧张地绷直了身体。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被对方深吻到气喘吁吁的沈裴,终于等到门外重归安静。
然而就在黑发青年精神放松的那个瞬间,全程温水煮青蛙的男人,突然用锋利的犬齿在对方下唇狠狠一咬。
唔!你干嘛!
任由凶巴巴的青年小兔子似的瞪着自己,谢易用拇指拭过对方唇角透亮的水渍:唇膏
还是奶味的,嗯?
质地粘稠的津液在空气中拉出一道暧昧的银弧,回想起自己先前在脸上做了多少伪装的黑发青年一怂,顿时再没了兴师问罪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