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在酒杯下压了两张粉色钞票推给酒保,沈跃指了指青年在的方向:他喜欢喝酒?
倒也不是,见惯了酒吧里来打听陈晨的男男女女,年轻酒保也乐得卖些无伤大雅的情报,听老板说,小陈今天心情很差。
不过谁让人家歌唱得好又长得漂亮,甭管是哭是笑,都少不了客人捧场。
心情很差?
几乎是在听到这四个字的瞬间,沈跃就联想到了傍晚的那场闹剧,还有对方委屈却隐忍的模样。
实际只是因为尾椎疼而不爽的沈裴:???
这人又在瞎脑补什么?盯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虽然猜到沈跃今晚很可能会找到这儿来,但有一说一,他这身打扮只是工作需要。
久坐的尾巴骨似有若无地泛着酸疼,下班时间一到,沈裴连衣服都没换,急匆匆地披上羽绒服就走。
有监控虐渣目标的0049帮忙,他很自然地被沈跃堵了个正着。
早早离场等在门外,沈跃适时摇下车窗: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白皙的脸蛋被北风吹得通红,黑发青年也不说话,只是自顾自地闷头向前。
然而那辆难掩高调的黑色迈凯伦却一直紧跟着他不放,一再受到夜行路人古怪的打量,他终是没忍住回头:沈先生到底想干嘛?
送你回家,很清楚对方排斥自己的原因,沈裴心念电转,瞬间找好了借口,就当是我替嘉佑为下午的事道歉。
大抵是对先前的闹剧还存着委屈,被戳中心事的青年犹豫两秒,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知道副驾对于当代情侣的特殊含义,他还特意选了后排坐下。
车载空调温度正好,顺势让0049收回揣在怀里的热宝,沈裴诚恳点评:【免费司机,不错。】
0049:???
所以您现在才是老板对吗?
完全没有被对方当做工具人的觉悟,沈跃抬头瞧着后视镜里那张漂亮的脸,自然而然地问道:家住在哪?
青年低声报了一个位置,是沈跃听都没听过的地方。
今天下午是嘉佑太冲动,我们在沟通上出了问题,如实按照导航规划出的路线前行,沈跃开口,以后再不会了。
刚吵完架就赶着过来撩骚,合着您这是拿到了允许出轨的保证?
闭眼装死,沈裴冷冷地在心里吐槽。
身为一朵贫穷却有原则的小白花,陈晨可以难过,却绝不能在这种时候动摇。
沉默地看着这辆价值百万的豪车在愈发狭窄的路段上七拐八拐、最终停在一座低矮陈旧的居民楼,黑发青年状似毫无留恋地下车,将那张保存完好的名片放在后座:沈先生再见,我会辞职的。
昏黄幽暗的路灯下,他没有回头,只是在说话时带了一点闷闷的鼻音。
轻飘飘的,好像转眼就会被风吹散一般。
0049惊讶:【你居然要为了沈跃放弃赚钱?】
【怎么可能?】彻底被某只龙猫的天真打败,沈裴轻轻耸了耸肩,【上班太累了,我只想在家炒股。】
好歹也当过几年正儿八经的沈家继承人,相关技能他自然没忘。
有分成的酒吧向来容易赚些快钱,他又不指望一夜暴富,只需要攒点本金就行。
咔哒。
熟练地从兜里掏出钥匙开门,沈裴抬眼,立时被站在门口的黑影吓了一跳。
借着吱呀乱晃的楼道灯看清对方身后的大尾巴,他抬手往墙上摸了摸:怎么不开灯?
最近谢易总是会毫无预兆地在人与狗的形态之间来回切换,沈裴看的多了,便也慢慢见怪不怪。
警惕地关上青年背后虚掩的房门,男人低头轻嗅:你喝酒了。
还有一股极其陌生的香水味。
一点点。没想到因为攻略者变成二哈的谢总还真长了个狗鼻子,沈裴点点头,随手脱下外套挂在门边。
下班走人的时候比较着急,他直接把厚实的毛衣留在了店里,身上只留了件唱歌时穿的衬衫。
V字型的领口虽然不深,却也是能露出锁骨的尺度。
敏锐地注意到青年略显别扭的走姿,谢易用目光扫过对方盈盈一握的腰线:你和楼下那个男人做了?
正在倒水喝的沈裴:噗。
0049无奈:【聊天归聊天,你们人类说话就不能庄重一点?】
【怕是不能。】
狼狈地擦掉嘴角的水,黑发青年慌乱回头:我没有。
但是他到现在都还呆在楼下没走,谨慎地倚在内侧将窗帘拉开一条缝隙,谢易挑眉,沈跃对吗?我看见你藏过他的名片。
这狗男人怎么啥都知道?
演戏演全套,仿佛深埋在心底的秘密被人戳破,黑发青年眼神乱飘,迟迟没有说话。
心头忽然涌起一丝无名火气,谢易冷声道:他有男朋友。
虽然过去的他向来不会关心这些小辈的八卦,但考虑到自己的异变可能会与沈跃有关,男人早早便用手机查了对方的资料。
加之已经从青年那得到使用手机的允许,他这么说倒也不怕暴露。
我知道。杯子和桌面相撞发出咯噔一声,沈裴慢慢停下手里的动作。
谢易火上心头:知道你还
是今天才知道,头一次主动打断对方的话,黑发青年自嘲勾唇,名片我还回去了,伤是白嘉佑推的现在满意了吗?
白嘉佑?
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这是沈跃男友的名字,谢易张了张嘴,突然有些说不出话。
因为他看到青年掉了泪。
像是一只被欺负狠了的兔子,他红着眼睛,咬牙逞凶的同时又难掩狼狈。
谢易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陈晨,在他的印象里,对方总是心软爱笑又好拿捏,只要rua一rua自己的尾巴就能满足。
别说是生气发火,这人就从来没对他说过重话。
这见鬼的沈跃就那么好?
莫名其妙地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谢易抬手去擦青年的眼泪:别哭。
身为从小就很有霸总风范的谢家家主,他几乎没说过什么软话,所以连安慰人都显得冷硬直白。
沈裴内心忍不住笑,面上却还是别扭地侧过了身。
谢总的手顿时扑了个空。
心知这事儿是自己理亏,他耐着性子问:疼吗?
根据青年难得失态的控诉来看,这次应当是摔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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