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尤其是在这个女人的身体里,更是莫名让他有种恶心之感。

好一会儿,闻弛看着镜子中站在自己身后的铃铛,忽然开口说道:你叫什么?

铃铛愣了愣才屈膝福身道:主子,奴婢是铃铛啊!

闻弛点头,恍惚地重复道:你是铃铛啊

铃铛有些担心地问:主子?

闻弛却又忽然道:那我又是谁?

铃铛张了张嘴,一时却说不出话来

闻弛直直看着她,好一会儿,忽然笑了。

他垂下双眸不再纠缠于这个话题,转而问道:铃铛,你觉得裕亲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此时铃铛的腰更弯了,说话语气也显得更为小心谨慎,回主子,裕亲王对陛下忠心耿耿,实力强大,也十分爱护娘娘。

闻言,闻弛笑了笑。

原来忠心排第一位呢!

随后他笑着说道:师父既然如此关爱我,我必是要为师父分忧的。你与我说说,青芝山上有什么人是让师父不喜的,我也好为师父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说完闻弛转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铃铛。

于是接下来,闻弛听了一下午的青芝山三代内的爱恨情仇,简直比电视剧还精彩。

简单来说,就是师父宠爱大徒弟,要把女儿小师妹嫁给他,并打算让其成为新任掌门,

可谁知那大徒弟竟等不得掌门女儿的下嫁,于一天黑风高夜,擅闯小师妹屋中将其奸污。掌门勃然大怒,一刀结果了不孝之徒。

可是心爱的女儿已惨遭糟蹋,掌门十分痛心。

此时二徒弟却说心悦师妹已久,愿意照顾师妹一辈子。

掌门大喜,将女儿嫁给了二徒弟。于是二徒弟顺利在掌门病逝之后接掌青芝山。

然而事情还没完。

那小师妹嫁给二师兄之后不到一年,生下了一个儿子,在那之后便再也没有生育。

可那孩子越长,竟越像原来的大师兄。

而紧接着,几年后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独自一人找上青芝山,说自己才是现任掌门的妻子,那比小师妹生的孩子还大了几岁的男孩,就是现任掌门的长子。

这下可好,一个是情敌的孩子,一个是自己在外的私生子,众人想着即便掌门选择自己的私生子成为继承人也情有可原。

可谁知,那新掌门竟是个少见的痴情种,说什么都要扶持自己心爱的小师妹所生下的孩子成为掌门继承人。

于是他依旧大力培植着情敌的儿子,却为了不碍妻子的眼,将那私生子扔在外面不理不睬。

多年后,两个孩子长大成人,不知为何竟成了好友。

两人相携去外游历,几年后回来的却只有一人那个耗尽了两夫妻所有心血培养的孩子,进了外面的花花世界,一下子不知道南北,日常流连于青楼,竟生了梅毒死了。

掌门妻子立马就病倒,没过多久便含恨死去。而她临死前,狠狠一刀将丈夫也带走了。

于是门中长老思来想去,最后竟将那私生子扶持成了掌门而他便是现在的裕亲王郁雎。

然而事情依旧还没完,郁雎接掌青芝山之后没过多久,一个女人带着一个襁褓中的孩子上门竟说那是那得了梅毒死去的倒霉鬼的孩子。

门中有几个长老可怜那孩子生世凄惨,将他收养下来,连郁雎都对他们无可奈何。

如今的孩子已长大成人,继承了其父辈的天资,在荷度战场上驰骋的傀儡大半出自其手。只是他始终被关在青芝山上,至今没有出来。

闻弛听完,笑着看了铃铛一眼。

铃铛被他看得一下子噤了声,一头沉默不语。

好一会儿,闻弛让铃铛代笔写了封信给他亲爱的师父郁雎裕亲王。

写完信盖完印章,铃铛出门将信送了出去,而转眼这封信便被送到了乾承帝手中。

乾承帝坐在理政殿中,当着大臣们的面将信打开。

信中,闻弛先向他的师父郁雎诉说了自己刚刚上位之后的惶恐不安。

随后他自问心中只有陛下一人,心心念念眼里梦里都是他,可不知何人向陛下进了谗言,致使陛下怀疑他对其有二心。

又如今不知何人在暗中作怪挑拨他与宫中太监们的关系,他恳请郁雎要保下魏尹。

否则一旦魏尹死去,魏忌必将他视作眼中钉。

而太监自成一体,其中不管与魏尹交好或敌对的,也都会将他这个皇后孤立在外。到时他在这宫中可真的就孤立无援了。

最后他在信中末尾处还写道,他十分想念在青芝山上的宋师兄,若师父在京中无人帮衬难以成事,他可下达懿旨,将宋师兄招宣入京。

看完整封信,乾承帝的目光在信的开头又流连了几分,才又让人临摹一份送出去。

接着他才重新看向下面等候多时的大臣们,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们要朕实行海禁,闭关锁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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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承帝下朝之后,亲自带人去了宫中死牢。

死亡周围守卫森严,内里却干净整洁,没有一般牢狱的潮湿与阴暗。

见到来人,身上带着厚厚枷锁的魏尹缓缓站了起来,又深深拜倒在地。

乾承帝站在牢门外,将一张纸轻飘飘丢了进去。

魏尹将纸捡起,一目十行看完。

乾承帝笑着道:看他多会说,一开口就向朕表明忠心,然后还认贼作父,一句一个好师父,权衡利弊、软中带硬地威胁。

小东西蔫坏,自从他给自己安上爪子之后,没有一天是安安吩咐不挠人的。

魏尹沉默地将手上的纸重新叠起来,端端正正放与手心,又重新往上托着捧给乾承帝。

乾承帝却并不接过,只笑着说道:小东西从来不自量力,人小小,心老大。以前便是这样,小小一个人就敢偷偷跟太后叫板。要不是朕护着他,早让人拿去烧了。

朕倒是想给他点教训,好让他知道点进退,可朕就是舍不得。

他高兴的时候能把人哄上天,不高兴的时候,他那小爪子就能挠得你的心生疼生疼

乾承帝旁若无人地说着,魏尹依旧默默跪地趴着。

乾承帝看着眼前跪着的人,眼神却越来越冷。

朕那时候就在心中想着,这么个爱折腾的小东西,天下间估计也就朕有这么一个了,可得把他守牢了,不能让别人夺了去。

可谁知这日防夜防,竟没能防住家贼。

说到最后一句,乾承帝的声音彻底沉了下去。

他冷冷看着眼前的人,伸手从他手中取走了那张纸。

他将那张纸打开,掸了掸上面不存在的灰尘,又重新叠起来收到了胸口。

随后他却蹲下身,笑着说道:那小东西看的精明,实际却是个傻的。谁对他好,他便向着谁,不论前因。而他要对一个人好时,更是不计后果,竟然还敢与虎谋皮。

可是魏尹,你能给他什么?

你是能像朕一样,给他冠顶六宫的宠爱,集天下之资供养他?还是能像朕一样,为他找到一具活生生的身体,让他能够光明正大的站在朕身旁,不至于像个不能见人的婢妾,终日被关在后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