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两夫妻的私密话,闻弛就不感兴趣了。

不过这一次,编制成功的喜悦没人分享,着实有些遗憾。

闻弛一边想着,一边尝试着拿起玩偶屋中工匠们制备的小毛笔,有模有样地沾着墨水写起字来,心中第无数次感叹这小屋的精致。

不过文房四宝再精致,也无法拯救他的字写出来的东西依旧跟他小学时毛笔字比赛上的作品一样难看。

闻弛有点嫌弃地撇了撇嘴,很快又用墨水将字涂污了。

随后他溜达到玩偶屋的小院里,盘腿坐在石凳上看着自己的手想心事。

他之前其实压根不觉得自己能把手做出来。

想起之前跟他一样被挂在铁钩上的大兄弟们,闻弛就心知自己应该还是很特殊的没看到特殊到连皇帝都对他另眼相待吗?

可是那老头之前在工坊里对他的态度,又好像是不知道他能动。

所以,照这么来看,老头制作他的方法,可能跟其他大兄弟一样。

那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

而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是他既然能做出一双手来,那他能不能再做出一整个巫蛊娃娃出来呢?

从物质世界来说,他的手艺肯定没问题。

可从玄学层面上来看,他到底会做出个什么东西来呢?

闻弛正睁着不会眨的眼睛思考问题,回过神来却忽然被眼前黑洞洞的两颗大眼珠子给吓了一大跳。

看闻弛终于从石凳上下来,常小岁才嘿嘿笑着悄声说道:主子,我打听来的消息,那宛嫔被贬成宫女子,充入掖庭了,嘿嘿嘿

闻弛一蹦,从花园边缘跳落到榻几的桌面上,靠在窗台边晒着夕阳余光,心中却十分茫然。

这话前半句他还能勉强理解,可这掖庭是什么地方?

常小岁这猥琐的神色又是几个意思?

常小岁却像是能够从闻弛那毫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他的神色,立马解释道:那掖庭是宫中最下等宫女所在,宫中所有粗使活计都由她们来做。

所以是被贬去做粗活了?

闻弛点点头,想起那宛嫔当时满面灰尘依旧遮掩不住的美貌,心下觉得可惜。

不过当时他也差点没命,算是两不相欠了。

常小岁见闻弛不是多感兴趣的样子,便闭了嘴,也就没说掖庭中美貌女子会遇到的那些污糟事了。

掖庭宫里的那些老货,可比内宫任何人都更知道怎么折腾人。

这宛嫔娘娘,现在恐怕就在哪个老货的床上叫得欢呢!

闻弛见身后夕阳快没影儿了,想了想,却是指着那玩偶屋对常小岁喊道:搬。

闻弛是打算把他的新屋子搬回永乾殿的偏殿。

不管说什么,这皇帝皇后两夫妻说完私密话,总得联络下感情。

这里是皇帝的寝宫,今天皇帝要是去皇后那里倒还好。万一带回来,那这个壁角听起来就比较尴尬了。

于是乾承帝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那草人站在木制庭院的屋顶上,正指挥着小太监们搬东西。

他现在家伙什也多了,除了房产,还有个外置的衣柜和首饰盒,另加一个工具箱。

这是在做什么?打算把朕的寝殿搬空吗?乾承帝挑了挑眉道。

皇帝一进来,乱糟糟的寝殿内就一下子安静了。

小太监们见皇帝问话,自然心知这东西是搬不成了,赶紧就一溜烟退出去了,生怕被问罪。

今日守在永乾殿的是大太监魏尹,这一看姓,就知道跟司礼监掌印太监魏忌有抹不开的关系。

司礼监是什么地方,闻弛现在算是知道了。

现在丰朝没有宰相,却有内阁,内阁首辅是事实上的宰相。

而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却被人暗地里称为隐相,其位尊可比首辅。

那些能够在奏折上写字的太监们,也不可小觑,几乎权同次辅。

年纪轻轻,乍看只有二十来岁的魏尹,就是其中之一。

此时,魏尹正笑着说道:小主子想搬去偏殿,咱也不好拦着。

搬去偏殿做什么?乾承帝走进来,一边让人伺候着换衣裳,一边问道。

闻弛当然回答不了这么复杂的问题,魏尹却道:不知。今日小主子回来,拉着小岁玩了会儿,又看了看天色,就指着东西说要搬。

乾承帝听完怔了怔,转头看向此时正叉腿坐在屋顶不下来的闻弛,露出古怪神色。

闻弛与他眼对眼,愣是没弄明白对方这神色是几个意思。

乾承帝却已经走过来,一手将他抄起坐到榻边,将他放到榻几上。

随后乾承帝看着他笑着说道:皇后找朕说点事,朕就稍微与她说了几句话而已。

???

闻弛满脸问号。

这对话前后到底什么逻辑?

还没等闻弛弄明白,乾承帝却已经不知想到了什么,招了招手,让小太监捧进来一个超级厚的大本子。

他将本子放在榻几上,将闻弛放到本子跟前,随后他缓缓翻开第一页。

闻弛伸头一看,竟是个女子的画像。

那画像画得挺真实的,不是那种看不出五官的仕女图。而第二页的书页上还写着这女子的信息,比如出身,姓名,身高,品性,特长等。

皇后说要挑些女子充盈后宫。

闻弛点点头,原来如此,真是一茬又一茬啊。

皇后果然贤惠。

皇后沈氏与太后同出一脉,果都贤德惠贞。乾承帝勾唇评价道,可闻弛看着总觉得对方脸上的神色相当耐人寻味。

什么意思?

这一个老婆一个亲妈的,大哥您到底是对谁不满?

乾承帝却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只兴致勃勃地翻起了那个本子,一边对闻弛说道:你看看有没有顺眼的,到时候可以招来陪你玩。

到底是陪我玩,还是跟你一起玩我啊?

或者我看你们玩?

闻弛想象一下那场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觉得美得没眼看。

不过随后,他也一样兴致勃勃地看起了美女来。

哪个人不爱美人呢?

这当画册看看也十分有益身心啊!

只是当两人看完小半本,闻弛就有点兴趣缺缺了。

大同小异,审美疲劳。

他有点理解这皇帝那隐隐绰绰地阳那什么是怎么来的了。

他这倒是没泼对方污水,他来这儿也快一个来月了,天天住寝宫偏殿的,皇帝在不在他还是知道的。

再说常小岁一直把他当妃子伺候着,打听消息不要太积极。

然后这一个来月,对方既没有招人来,也没有出去过夜。

好不容易有那么一次,还被他和常小岁给搅和了。

试问,哪个男人有一个宫的老婆,还能个把月吃素的?

所以他不是阳那个啥,还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