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在指挥室等他们。
任铭没在,但他也没坐着轮椅,双腿上穿了一种特殊的腿部装甲,不是作战用的,而是专门辅助他站立的。
他们一进门,z就开门见山,直接丢来一个光屏。
已经向南冕座夜羽集落递交了访问请求,带队人是林舰长,对方同意得很干脆,他们的队伍会在两天后等在南冕座c9区进港口,不过大型星舰他们只同意染星号进入。
z顿了顿,补充:除非还有其他beta舰长。
林敬也接过详细的资料和相关文书,一目十行,双方没走正规外交程序,相当于染星号需要秘密进入。
z:有一定风险,没走正规程序说明你们不受星际公约保护,万一对方翻脸就不好办,虽然夜羽集落对我们的态度还可以,但南冕座不少人类聚居区对联邦并不友善。
林敬也点头:明白。
z:还有就是雷恩的脸辨识度太高,直接进肯定是不太行了
林敬也:元帅?您也去?
雷恩斜眼:我不去我来干什么,就为了睡你一晚?
林敬也收回目光,毫无表情,像个假人。
z打趣的目光在他们两个间来回转悠,慢慢说:嗯,所以雷恩你需要弄个伪装,一会儿让技术组给你设计一个,伪装设备我出了还有,你把信息素放出来,就是最天衣无缝的伪装了。
单这一条,就足以迷惑全星际,天穹之剑是个甜滋滋的omega?谁信,看着他的主炮认真回答信吗?
雷恩对此很赞同,雷厉风行,按着z所说去技术组量身定做伪装形象去了。
林敬也还在看任务计划,他忽然听到z说:我准备背后捅雷恩。
哦。林敬也连头都没抬。
z笑起来:你倒是对我挺放心的。
林敬也平淡地说:当年与反叛军决战的时候,你但凡给出一个虚假情报,今天我们这样的beta大概就全在做劳工了。
站在战场最前方的将军所向披靡,耀眼得像骄阳,但支撑他的,是终年隐没在黑暗里不为人知的战友。
所以雷恩才会不顾一切冲到反叛军大营,死都不会把z留在那里。
林敬也认认真真地问:容我好奇一下,你准备怎么捅他,需要我配合吗?
z看着他禁不住哈哈大笑,但很快他呛咳起来,林敬也忙放下光屏,不过z摆摆手,示意他没事。
他屈指抵着上唇,慢慢地说:我一直试图找个时机,把雷恩的小秘密公开。
林敬也扬眉。
z:他自己也说不可能瞒一辈子的,而且他说着又笑了一声,笑声里的情绪却有些复杂,我是个c级都勉强的alpha,如果我是正经参军,按常规流程晋升,我这辈子都不太可能爬到星环长城防卫长官这个位置。
他纤长的手指点了点林敬也肩上的肩章:更何况你这样的beta,舰队里少将级别的beta确实不止你一个,但都是负责军需、地勤、能源技术一类,能独自指挥、领兵上阵的,再没有了。
林敬也没有说话。
z是对的,如果林敬也一样按照常规流程晋升,他可能需要熬很多年才有爬上将官级别的机会,但进入精锐军团
是高级alpha不够多了还是第二性别忽然消失了?
甚至会有人觉得他能成为蔚蓝第一人,是alpha们觉得一个beta这么拼命不容易,让着他。
z:我在等,等一个人们对雷恩的崇拜达到顶峰、而联邦又没有一丁点办法不依仗天穹之剑的时候。
他忽然狡黠地眨了下眼:感谢回声对我计划的支持,我不会给雷恩在记者会自曝的机会的。
林敬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竖起食指贴在唇边:嘘,我给你保密。
没有开灯的豪华别墅,内部的陈设充满冷硬的军旅风格,以灰白为主色,地毯都是青灰的,常年显得肃穆庄严,像战略指挥室,但就是不像一个家。
门口的智能ai突兀地说了一句欢迎回家,然后大门打开,一个有几分娇俏的身影就蹦跳着跑了进来,拿那些alpha们用烂了的赞美词来说,就是像一只活泼可爱、青春阳光的小兔子。
首都星贵族alpha们的梦中情o,小甜糕一样的弗雷施·维默尔少爷。
他路过客厅,阴影中高大的老人忽然开口:是你吧。
弗雷施停下了脚步,有几分惊喜:爷爷?蔚蓝难得放一次探亲假,您居然回来陪我吗?
维默尔上将依然威武不凡,但他缓缓走近,ai随着他的动作打开了廊灯,老将军周身四溢着金属味道的冰冷信息素,缓慢而低沉地再次问:
教唆伊狄尔特逃狱,给他那些在军团结交的党羽们提供信息和做掩护的人,是不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z:看我捅雷恩!
舰长:我配合你。
元帅:啊,抱着大鸳鸯眼睡觉好舒服!
第67章
与老人想得截然相反,弗雷施没有一丁点搪塞狡辩的意思,他坦然点头:是我。
你
但逃狱是他自己的决定。况且,我有拿着枪逼迫伊狄尔特用禁药吗?我有威胁他去找人替考,还是我帮他偷着联系反叛军了?弗雷施抢在老将军之前率先开口,爷爷,我所做的最过分的事儿也不过就是知情不说,但您觉得,我又能说给谁呢,说给您吗,我没有这个信心,毕竟当初应该属于我的婚约,您因为我是omega,就毫无其他原因地直接给了亲爱的哥哥啊!
维默尔上将一怔,他面前的小孙子依然是那张明艳的脸蛋,但那往日怯生生水灵灵的大眼睛忽然变得有些陌生。
他仔细回忆,发现他对弗雷施最大的印象,还是当年他的女儿喜悦地抱着孩子从产房走出来的样子。
他想起了他的女儿,那个总是笑容灿烂的女孩,那个特立独行的将军。她的omega是她的秘书,总是在她爽朗大笑的时候一言不发,安静而温柔地看着她。
弗雷施并不是由他的omega父亲生育的,这简直是再离经叛道不过的事儿。
因为他的alpha母亲大手一挥,你们这些娇滴滴的omega崴个脚就能疼哭,生孩子还不把家淹了,然后就把这事儿拍板了。女性alpha虽然怀孕困难,但也不是不能。这位女士生产的时候甚至觉得助产护士碍事儿,自力更生,连剪脐带和洗孩子都是自己动的手,生生吓傻一屋子医护。
再后来
她们夫妻一同战死在了前线。
在弗雷施能够记事之前。
但老维默尔忽然发现他的孙子在某种程度上和那对叛逆的夫妻很像。
他和他母亲一样,坚持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动摇,撞了南墙她就把南墙撞破。
他也像他父亲,从来温柔安静几乎让人忽视,但却可以在关键的时候震惊所有人。
弗雷施的声音把他从回忆里唤醒:爷爷,从小你就以管理军队的方式教育我们,你还总是强调着将门荣誉、军人的纪律,你告诉我们要努力学习,要考蔚蓝,要和我们的父母一样,做联邦的英雄。我听您的,我照做了,您也确实鼓励我努力,但这个鼓励却只停留在了口头上因为你知道了我是omega。
老将军喉头滚动了一下。
那一天一切都不一样了,所有的资源开始向亲爱的哥哥倾斜。弗雷施笑着问他:你看,扶不上墙的烂泥分化成alpha,真的就能为您光耀门楣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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