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三人不知后面会不会受到处罚,趁这会儿乱着,急忙就将消息传给了各自的主子。
皇后早就装扮整齐等着这一刻,勾勾嘴角,带着人浩浩荡荡地就到了永秀宫,直奔后殿。
殷治皱眉道:“你怎么来了?这里有朕,你回去吧。”
皇后道:“后宫之事合该臣妾照看,聂婕妤出事是臣妾的疏忽,望皇上恕罪。”她意思意思地请了个罪,随后看向周围,“德妃呢?出了这么大的事,她没过来?”
殷治对此也有些不满,“德妃去赏花了,已经有人去寻。”
皇后欲言又止,片刻后才说:“皇上,请恕臣妾直言,德妃从未怀过孕生过子,自己身子又时好时坏,实在不适合照看有孕的妃嫔。不如将聂婕妤挪到臣妾那里,由臣妾亲自照料可好?”
“不行!”殷治想都没想就驳了回去。诗诗在容萱这是拿容萱当挡箭牌的,去了皇后那,诗诗肚子里的小王爷就成了皇后养育的,成了宫中最能与太子一较高下的皇子,诗诗不就成了靶子?再说他也不想让两个心爱的儿子有争斗的机会。
即使皇后只是试试,面对殷治这样的态度也有些难受了。她深吸口气,说出此行的目的,“聂婕妤这边,臣妾可以多派几个有经验的嬷嬷过来照顾,但聂婕妤摔倒一事,臣妾以为必须彻查。聂婕妤有孕,所经之路都有宫人清理打扫,怎会好端端地滑倒?刚好德妃又不在,若不是皇上来了,还不知要出什么事。”
殷治刚刚已经听诗诗说脚底很滑,一下就摔倒了,正安排人去查,听见皇后这话就点点头,叫她一起等结果。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诗诗的鞋底有油渍,刚刚摔跤的地面上也有油渍。根本是有人故意为之!
殷治当即震怒,“全胜!你就是这么伺候主子的?”
全胜扑通跪地,连连叩头,“皇上恕罪,奴才、奴才这就去查,一定将那小人揪出来!”
殷治朝太监总管看了一眼,太监总管立即抓着全胜出去,叫齐后殿所有宫人,开始一个个审问,又叫人挨个搜他们的房间。
永秀宫这么热闹,主人德妃也终于慢悠悠地回来了。容萱在永秀宫门口与太后碰了个正着,太后正没名头收拾容萱呢,这次算是赶上了,一看见容萱就冷哼一声,率先走了进去。
太后的嬷嬷意外地发现容萱到了后殿就换上一副担忧至极的表情,不禁感叹原来德妃是这么会装的一个人,就见容萱越过太后快步走到殷治身边,焦急地问:“诗诗怎么样了?孩子怎么样?好端端的,怎么会摔着呢?”
太后怒道:“你在问谁?聂婕妤在你宫里养胎,你是怎么照顾她的?她出了事,你罪当一等!”
容萱诧异道:“关我什么事?难道我还能日夜守在诗诗身边照顾着吗?要怪也该怪伺候的人不精心吧,端康,你说是不是?这怎么能怪我?”
殷治沉声道:“刚刚查出此事不是意外,有人在地面上抹了油。”
容萱大为震惊,“什么?宫里居然有这么阴险歹毒之人?太子还在后殿呢,他这到底是想害诗诗还是害太子?不行,不能让太子再留在后殿了。福德,福德?去,把我旁边那间偏殿收拾一下,将太子挪过去,找几个稳妥的伺候着。”
在场几人都没反应过来,在永秀宫发生这种事,不管怎么样容萱都是要担责的,结果容萱直接跳过这件事把太子挪走?那不就相当于趁乱夺走了聂婕妤养孩子的权力吗?虽说一开始就应该在容萱那养,留给聂婕妤是不合规矩,但都两年之久了,突然这般怎么看都不像和聂婕妤姐妹情深的意思啊。
太后不悦道:“德妃!哀家知道你担心太子,但聂婕妤还躺在里面,不知能不能保住这胎,你不急着查明真相,一心只在太子身上,哀家实在怀疑你能否照顾好聂婕妤。”
容萱坐到殷治身边,理所当然地说:“查明真相不是有端康的人吗?我就不添乱了。再者谁也不知此事是不是冲太子来的,我当然要先护太子周全。太子殿下,不是比一个婕妤和未出生的皇子重要得多?”
这话就说得有点太明白了,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但从容萱嘴里说出来就显得违和,她不是待诗诗如亲姐妹吗?
殷治听着她这轻飘飘的话,差点控制不住斥责出声。他们三人一起长大的,如今诗诗腹痛不止,还不知会如何,容萱怎么一点都不关心?
太后更是没好气地说:“哀家看,德妃你自己都需要人照顾,不如还是干脆将太子和聂婕妤都挪出去,让你好好养好身子才是。”
容萱道:“太子才两岁,怎能挪出去?怎么说我也是太子的母亲,合该好好教导他才是。不过太后也言之有理,我这会儿听见外面审讯的动静都觉得头疼了,诗诗在我这,我还真不能静养。”
她看向殷治说:“端康,不然就封诗诗为昭仪,让她有资格独居一宫。皇后娘娘乃所有皇子之母,又有经验,定能安排得妥妥当当,让诗诗顺利生产。等孩子出生再抱到我这来就是了,诗诗连生两子,值得一个昭仪的名分。”
忽然之间这又就要升位份了,太后和皇后都觉得荒谬。后宫多少人为了一个婕妤之位争斗不休?从婕妤到昭仪,直接跨越了一个等级,还一跃成为九嫔之首!聂婕妤何德何能?就因为给容萱生了两个孩子?
皇后更气,什么叫她一定能安排妥当?等孩子生了就抱到永秀宫来?合着她在皇上面前承诺下来就得护住那个聂婕妤了,然后劳心劳力几个月,最后让容萱白得一个小王爷。这算盘打得可真精啊,聂婕妤摔了一跤必动胎气,将来随时都可能小产,到时皇上岂不是要怪到她头上?
皇后叫钉子做事是为了扳倒容萱的,可不是为了给自己挖坑,当即就说:“皇上,臣妾照顾聂婕妤自然没问题,但聂婕妤的位份若是升得太快,对其他姐妹是否不太公平?且无论如何,今日之事还是要先查清楚,不能纵容这害人之人藏匿在后宫之中。”
她忽然又问,“方才看着几个伺候聂婕妤的人都很面熟,他们不是从前伺候德妃妹妹的吗?”
容萱就那么看着皇后,像看戏一样,让皇后有些说不下去了。皇后恼羞成怒道:“聂婕妤从前一直好好的,怎地德妃妹妹的人到了聂婕妤身边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德妃妹妹给聂婕妤安排人手也需慎重挑选啊。”
容萱挑眉道:“我连身边的大太监都给诗诗了,还不够慎重?就是因为他们个个稳重,个个能干,我才挑中他们的。若皇后不信,大可以将他们全都带走,看要送去什么地方审问还是亲自审问。”
“你!德妃!”皇后没想到她会这么无礼,就算过去聂容萱备受宠爱,也没当着她的面这么无礼过。
太后倒是想抓住机会训斥容萱,和皇后联手把容萱的气焰压下去,至少也要废掉那些特权。但那几个宫人里也有她的钉子,她还真不能让皇人审出什么来,只能皱眉道:“都住口!皇帝的人不是在审?你们等着结果就是了,吵什么?”
皇后安静下来,容萱却不理会太后的威严,似笑非笑地问殷治:“皇上连日来日夜繁忙,都没闲暇入后宫,谁那么不懂事跑去找皇上的啊。”
殷治也知道自己来得太快会惹人怀疑,但当时他哪顾得了那么多?诗诗是他唯一想爱护的人,听闻他们母子危在旦夕,他丝毫没犹豫就赶过来了,只是如今,怕是不解释清楚会很麻烦。
殷治轻咳一声说:“我也没留意是哪个,只知道是你宫里的,一去就说娘娘摔着了,我还以为是你,后来路上听着你去赏花了我才放心。不过我知道你一向在意聂婕妤,在意孩子,这不一直守在这等结果吗?没想到有那狗胆包天的奴才竟敢害主子,这等贼人若不查出来,我担心会伤害到你。”
容萱义愤填膺地道:“必须查清楚,揪出来是谁诛他九族!”
贤妃匆忙赶到,一进门就听见这霸气的一句,不禁多看容萱一眼,请了安道:“德妃妹妹这是说什么呢?发生什么事要诛九族这么严重?”
皇后抓住机会把方才的事说了一遍,重点强调容萱有多不会照顾孕妇,还有诛九族未免太残忍。
容萱冷哼一声道:“这贼人敢在本宫这里闹事,不是想害小王爷就是想害本宫和太子,如何轻饶?不用想,敢做这种事的定然不怕死,抓到也问不出幕后指使之人,说不定还要当场自尽。干脆诛他九族,就算他不招,也让其他人看看惹本宫是什么下场!
端康,你不会反对吧?不然我和太子要日夜不安了。”
殷治发觉最近时常被堵住话头,有种不知该说什么的感觉。诛九族?要是叛国还行,就一个宫人害婕妤摔倒了,他诛人家九族?天下百姓还不得骂他是暴君?他许容萱不守规矩,给容萱修宫殿已经够出格了,怕是那些大臣心里都骂他昏君,容萱是一点都不在意他的名声啊,简直不知所谓。
再者容萱说了害这个害那个,唯独漏下诗诗,怎么,是觉得诗诗身份卑微,不值得人谋害?殷治很不痛快,板着脸道:“先查出来再说,诛九族是大事。”
“那杀他全家吧,总不能让他以死牟利,换家人过好日子吧?若此次不杀鸡儆猴,下次说不定就是刺客来刺杀我了。”容萱对殷治的反应很不高兴,直接摆了脸色。
太后怒道:“德妃!贼人该如何处置,皇帝心中有数,不必你来教皇帝做事。”
“我只是提个建议而已,哪里教他了?”容萱看着殷治说,“端康,这里吵吵闹闹的,没有一点用,如今有我坐镇,你就回去处理政务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太后娘娘先还病了,还是早些回去养身子吧,皇后姐姐还要忙宫务呢,就别留了,有贤妃姐姐在这陪着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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