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人亲自扭送他们去镇上,还有两个知青跟着,想证明他们其他知青完全不知情、没参与。宋队长特意没推板车、没用牛车,就让付超自己走。
付超肋骨生疼,喘口气都疼,胳膊更是疼得没知觉了,一路走到镇上冒出一身冷汗,嘴唇煞白几乎要晕过去。
知青办的办事员是真没想到,先还说打算好好表现再得个表彰的付超竟然这么能,从一下乡就开始骗啊。
曲婷现在要恨死付超了,只觉得付超不但不能带她回城,还背叛她,想让她当野女人毁了她,一到知青办就把所有的事都招了。当然他们俩商量骗人被她说成了付超一个人的决定,她那些配合说成了无奈隐瞒,能往付超身上推的都推给了付超。
付超为了不被惩罚得太重,只能矢口否认,硬说他和曲婷不熟,他一路上已经想好了,坚定道:“我就是前些天和宋容萱闹矛盾,心里憋屈,正赶上曲婷勾引我,我就没拒绝。今天她来找我就是逼问我还跟不跟她好,我心里没考虑好才说好话哄哄她。我顶多算思想不端正,左摇右摆,和欺骗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些相亲的看个三四家最后选一个,不也是左摇右摆吗?考虑考虑也正常吧,宋容萱也说她要考虑考虑我,我承认我做得不好,但我没大错!”
曲婷拍桌子怒道:“我勾引你?你有啥值得我勾引你?办事员,我俩是同校的同学,我一个好朋友知道我跟他处对象,我刚下乡的时候还给我写过信,信里就问我俩在乡下咋样了,能给我证明。
还有付超的妹妹,我们仨一起逛过公园,他妹妹知道我俩处对象,还管我叫嫂子呢!”
付超皱起眉头,心里大骂曲婷蠢,承认私下勾搭顶多是作风不正,非要把恶意骗人惦记回城的罪名扣自己头上有什么好处?曲婷不也得一起受处分吗?
曲婷已经气到不管不顾了,她想不到那么多,她只知道不能让付超好过,一直在说她和付超处对象的细节,连他们在哪认识、在哪谈对象、在哪牵过手都说出来了,生怕证明不了她说的是实话。
宋队长让一个知青回村去取那所谓的信,办事员也觉得事情恶劣,向上面申请往省城打了个电话问询。
省城那边知青办的负责人一听就不高兴了,这不是给省城抹黑吗?本来他们的知青下乡是为了搞建设的,现在成了骗淳朴乡亲的歹人了,还是骗婚,那不毁人家姑娘一辈子吗?性质太恶劣了。
知青办也没管天色晚了,立马叫人骑自行车去付家问付小妹,向付家人了解情况。
正是吃晚饭的时候,办事员穿着制服一进胡同,不少人就注意到了,都好奇地伸脖子往院外看,看是谁家有啥事了。
这一看,人停在付家门口了,咣咣敲门咋看都不像好事啊。有离得远的还端着碗走到付家门口看,不想错过这个热闹。
付家人茫然地跑出来,办事员冷着脸问:“付超是你们家的吧?哪个是他妹妹?”
付小妹忐忑地走上前,“我、我是,咋了?”
付妈着急道:“是不是我儿子出啥事了?”
办事员直接问付小妹:“你认不认识个叫曲婷的人?”
“曲婷?”付小妹不知道什么事,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但她迟疑看向家里人的样子在办事员眼里已经是回答了,绝对认识啊!
办事员脸色更冷了,“这么说付超和曲婷处对象的事,你知道?你还叫过她嫂子?一起逛过公园没错吧?”
付小妹脸都白了,心里直突突,这些事咋还被办事员知道了呢?
“坦白交代,要有一句隐瞒,你就吃不了兜着走,还不快说!”办事员厉喝一声。
付小妹吓得一哆嗦,脱口就道:“以前是有这事,但他俩下乡就黄了吧?我哥的对象不是宋容萱吗?”
办事员得了这话就算完成任务了,推车子就要走,付妈急忙拉住车把,急道:“你得把话说明白再走啊,我儿子咋了?为啥问这些啊?到底啥事啊?”
办事员皱眉道:“啥事你以后就知道了,那边说付超和曲婷俩人合伙骗宋容萱呢,就为了借人家宋容萱的爹回城,现在调查情况呢,松手,那头还等着回电话呢。”
“不是,不能啊,没这回事,啥骗不骗的,曲婷是谁啊,我家儿媳妇就是宋容萱!”付妈听出话音不对来了,下死力气抓住车把不让他走。
付家其他人也都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证明他们都不认识曲婷,先头宋容萱来家里就是认门来了,马上就要结婚了,还买了一大堆东西呢。
他们不但自己解释,还想拉着看热闹的邻居一起解释,他们也都知道宋容萱是他家儿媳妇啊。
结果没等邻居出声,办事员就火了,拔高音量道:“付超跟曲婷都钻小树林了,谁冤枉他?被人抓个正着知道不?你儿子摊事了,再影响我办公我叫人抓你们啊!”
几人都被他吓了一跳,也被钻小树林这句话吓了一跳,一晃神,办事员就骑车飞快地走了。
这下周围邻居都议论开了,付超背着媳妇跟别人钻小树林啊,钻那里干啥,想都不用想,那肯定该干不该干的全干了啊,没听说抓个正着吗?
一个特别喜欢容萱的老太太呸了一声,骂道:“你家付超真不是个东西,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我看他这回咋办!还先进知青呢,先进个屁!”
一个小媳妇说道:“不对,这都不是吃碗里看锅里的事了,刚那人说付超早就有对象啊,俩人合伙骗人呢。哎呦也太吓人了,一点看不出来啊,付超咋这么缺德呢?”
邻居们又震惊又厌恶,对着付家人指指点点,句句都是指责,刀子一样往付家人脸上刮。付妈血压上升,眼一黑就晕了过去。付爸气得一巴掌打在付小妹脸上,怒道:“叫你瞎说,你哥要是毁了全赖你!”
付小妹捂着脸呜呜哭,“我也没说啥啊,我说他俩肯定分了,我嫂子是宋容萱啊。”
宋大嫂气道:“就你那嘴笨样,你就该闭嘴!”她瞅瞅周围那么多人,到底没说出花的大几百全打水漂的话,一扭身进屋哭去了。她哭家里损失的钱啊,不但没把小叔子弄回城,还弄出这么个丑闻,以后出门都没脸见人了!
省会办事员一五一十地把话告诉镇上这边,没有隐瞒也没有添油加醋,不过这已经足够证实付超在说谎了,不管他们黄了没,他们在省会确实是一对。
正好两边通话了,容萱就把在省会发生的事又详细说了一遍,重点说明那个表彰是她求来的,是她和付家邻居们聊天说了付超保证的那些话,他们才知道付超主动留乡的事。所以现在看来,那个表彰从头到尾都是误会,是容萱把付超的假话当了真,从而让邻居们误以为付超是个好同志,最后才得到的表彰,这也就解释了表彰那天为什么付家人的态度那么奇怪,原来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曲婷听容萱这么一说有点傻了,原来付超是真想回城,不是自愿得表彰的。所以……付超没骗她,唯一对不起她的就是刚才因为那么多人在不承认和她是一对。但她理智回笼,突然觉得以付超的思路,肯定是希望他俩都定为作风不正,那样惩罚最小,提到以前就牵扯太多了。
曲婷瞬间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可该说的不该说的刚才全说完了,她现在反口也来不及啊,这下曲婷哭都哭不出来了。
知青办商讨之后决定,由宋队长暂时看管付超和曲婷,等待两人的处分文件。镇上会开一次会议重点谈这次恶劣事件,让镇子管辖的十六个大队队长都来参加,再将会议内容传达给乡亲,还要将此事上报,由省会那边刊登在报纸上,公告全国,让所有心怀不轨之徒引以为戒。
这个结果简直太合宋队长心意了,他叫几个儿子把两人押回去。付超知道再辩解没用了,挣扎着提出抗议,“我不回去!大溪村欺负人,我肋骨都断了,胳膊也脱臼了,我现在浑身是伤,我不回去!”
宋队长一脸诧异,“你这不是被野猪顶的吗?那小树林就搁山底下,你说你钻哪不好往那里头钻,遭殃了吧。这点伤没啥事,大队东头那老大爷以前打过鬼子,会治伤,回去让他给看看就行了,走。”
付超瞪大了眼,回头看着办事员抗议,办事员鄙夷地摆摆手。这种混账,就算是被揍了也活该,再说了,这就是野猪顶的!该!
第56章在七零年代做极品12
付超和曲婷一回村,宋队长就叫人把他俩锁进了牛棚里。别的地儿挨批的人关“牛棚”,那是特意盖的破房子,跟牛没关系,他们大队没有挨批的人,这就真把人关牛棚里了,还要防止他们伤到牛,特意跟牛离得远些,也就是堆牛粪的地方。
那堆臭烘烘的牛粪,差点把付超和曲婷熏晕过去!
曲婷气哭了,“没你们这么欺负人的!骗人的又不是我,凭啥把我关这种地方啊,宋队长你不公平,你就是帮你闺女出气的!”
宋队长哼了一声,“刚才办事员都说了,后续还要深入调查,看你们是不是敌特,当个知青出这么多幺蛾子,不得小心点啊?大队就这些房子,你问问谁乐意跟你们待一屋,关仓房还怕你俩点火伤人呢,就这牛都是我们大队的宝贝,我告诉你们,牛伤着一根毛,你俩都得给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