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为撰稿人,不得不背下所有责任,引咎辞职。
你能让我回去?郝云吞咽了口口水,鼓起勇气问出声。
你之所以能来到这里,不都是接受了我的邀请吗?
你就是欧文?
对方不置可否。
呵呵,郝云瞥了眼倒地的余顾,他的尸体还温热着,你也是这样跟余顾说的吧?结果他现在就这个结局?那我怎么能确保,我和你合作后,我不会跟他是一样的结局?
那人垂下眸俯视郝云,眼里是死般的寂静。
郝云被那眼神震慑住,撑在地面的手指不由蜷缩起来。
那人凝视了他半晌,才再次开口:
你说得有道理。但你不知道,我杀他其实有原因的。他违反了和我的约定,我没安排他杀你,他却擅自行动了。
余顾这家伙城府极深,又心生狡诈,他今天能违背我的命令去杀你,那明天说不定也会背叛我,对我心生杀意。所以,还是除掉比较好。
郝云盯着那人的脸,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坦诚。
你真的能让我回到三年前吗?他试探性问了那人一句。
当然了,如果你能回去,你还会去报道17年的那起车祸案吗?
听到这个字眼,郝云的脸霎时间变得毫无血色。
你你怎么会知道,怎么会知道这些细节?
所以,你的答案是?那人反用疑问回答他的问题,对他露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微笑。
郝云转了转眼睛,努力不让自己气息紊乱。
他开始权衡这其中利弊,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枚硬币,在地上转了转。待那硬币停止转动倒在地上
他看了眼结果,吁了口气,最终对那人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先开始第一步吧,也算是你的投名状。
需需要我做什么?
我们需要处理尸体,然后把五号房的肖矢控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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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号房内。
房屋昏暗,光影斑驳,仔细一看,那黑暗中有个人影,影影绰绰。
他微微弯着腰,打开了虞双房间的冰箱门。
冷冻室里的寒气接触到空气,迅速凝结为白雾,缭绕在那人周身。
那人也不顾寒冷,手指伸进冷冻箱里来回翻动着。
哗啦哗啦
冷冻室里的冰块被他翻得直作响。这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无限放大,挑动着人脆弱的神经。
终于,那人停止了手上的翻动。
因为,就在那层层冰块的掩盖下,赫然露出一个苍白的人脸。
那人头的五官扭曲着,死不瞑目,眉毛睫毛还有头发上,都凝结着一层白霜。
黑暗中的人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病态的笑容。他伸手将人头从冰柜里提出来,引得里面的冰块稀里哗啦一阵作响。
不一会儿,那冰冻人头就被放在卫生间的地板上。
在卫浴灯光下,那人手里拿着一把榔头,在手心里掂量着。
如果这一榔头砸下去,这被冻得发脆的人头,会不会像是西瓜一样,啪得一声,碎得稀烂呢?
那人如是想着,朝着人头挥起了榔头。
啪!
一声清脆的爆裂声响起,一切又重归于黑暗中。
嘻嘻嘻幼齿的童音在空旷的大厅里突兀响起。
就在众人没注意的咖啡厅角落,那沙盘中的小陶瓷人又开始吟唱起歌:
一二三四五六七,七个小人做游戏。
七六五四三二一,都会死得很离奇。
大花喊,大花叫,锯子落下来,去头去手又去脚。
三郎奸,三郎闹,刀子砍下来,脑袋不知哪里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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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墙之隔外,谢遇安敲响了肖矢的房门。
咚咚咚
半晌后房门后无人应声,他将耳朵贴在五号门前。
隔着墙壁,他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听觉上。他似乎听见屋里传来淅沥沥水声,又仿佛听见了重物被拖拽的摩擦声。
这些声音隐隐约约,若有若无,钻进他的耳蜗里般,挑动着他高度紧张的神经。
冷汗顺着谢遇安的脸颊缓缓滑落,当他再度想去捕捉点什么时
屋里又寂静一片,好像毫无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