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一直躲着她,我家里还好并没有逼我,我的婚事让我自己做主。”黄子龙说到这时,眼睛直直的盯着高秀芬。
高秀芬微顿,笑着侧过脸,手将耳边的头发别到耳后,结束了这个话题,“不早了,我也该回学校了。”
又避开了。
这也算是变向的拒绝。
黄子龙一瞬间的失落后并不气馁,又打起精神来,“今晚就在家里住吧,明天一大早带你去剧组,你这个作家和老板也该看看大家了。”
不容高秀芬拒绝,“剧组离这边很近,和你学校正好一南一北,我家在中间,我送你回去,明天还要去接你,你也不想这么折腾我吧?”
高秀芬还真不好意思麻烦他,“那今天又要打扰了。”
“有什么打不打扰的,阿姨早就把客房收拾出来了。”黄子龙不想给她增加压力,适时的也站起身来,“那也早点休息吧。”
正是他这样做,才让高秀芬没有避开他,可她也明白黄子龙这就是温水煮青蛙,长此以往下去,早晚她会习惯而沦陷在这样的温柔陷阱里。
事实上却是她和黄子龙跟本不合适,高秀芬回到房间里还在想抽空要和黄子龙把话说明白了。
第245章:归去
高秀芬第二天并没有去成剧组,而是被家里来的电话打破了计划。
电话是林江打到黄子龙那里的,高父病重,让她回去,高秀芬听到后愣了半响,黄子龙担心道,“我已经把船票帮你订好了,中午的票,我陪你一起回去。”
高秀芬回过神来,“你这边忙,我自己回去就行。”
“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我是老板,如果我离开公司就不能运行,那些员工要了也没有用。”黄子龙不由分说的叫她上车,“东西我都帮你收拾好了,现在去马头吧。”
高秀芬神不守舍的跟着黄子龙上了车,一直坐到船上,才精神了些,黄子龙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热水,高秀芬有些晕船,一口口热水下肚,感觉也好受了些。
“什么也不用想,躺着睡一会儿吧,林江给我来电话时说叔叔还挺精神,就怕有个万一,怕你错过才打的电话。”黄子龙见她面色不好,忍不住担心,“回去你还要照顾病人,自己这副样子,怎么能行。”
高秀芬笑了笑,“我没事。”
心里也把黄子龙的话听了进去,睡了一觉果然更精神了,两人一路奔波没有停息,坐上火车往家里去时,高秀芬想着如果没有黄子龙自己还不知道要怎么弄,到是让她一路被黄子龙照顾。
她抬眼往对面看了一眼,黄子龙几天没有刮胡子,下巴上已经有了青涩的胡茬,两人只买到硬坐,他靠着椅子已经睡了,面带疲惫。
许是她的目光太直接,黄子龙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眼里带着初醒的惺松,像个初生的婴儿,一刹那就已精神了。
看他强打起精神,这个富家子弟,为了她这样奔波,活了两辈子这样为她付出的人并不多,黄子龙是头一个走在她身边,像座山一样给她一切,将她当成娇嫩的花朵一样照顾着。
“怎么了?”黄子龙摸了摸自己的脸,以为上面有了脏东西。
高芬秀笑了,“没事,你累了就先眯一会儿吧,晚上才难熬。”
黄子龙是个很乐观的人,“我上火车之后就找过列车长,如果有卧铺可以给咱们先补。”
高秀芬心暖暖的,突然想说谢谢,她也就真的这么说了,或许是在最脆弱最需要的时候,有他在身边,她突然之间就想任性一回,真心的依靠眼前的这个男人。
黄子龙见她仍旧直直盯着自己,也不再问她看什么,似是明白了什么,也目光深情的回视她,两人职责着火车的小方桌对望着彼此,周围的一切都凭空消失,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
不知是何时,高秀芬察觉到时,手已经被黄子龙握起,他的很修长而白,将她的手握在中间,却又不敢用力,像珍视着这世间最宝贵的东西。
高秀芬红着脸低下头,慢慢的将用抽出来,“你眯一会儿吧。”
她没有看他,只听到他嗯了一声,却能感受到他声音里透出来的愉悦。
两人很走运,有中途下火车的,两人换到了卧铺,高秀芬太累了,躺下之后就沉沉的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身上除了火车上的被子,还压了一件大衣,正是黄子龙身上穿的那件外套。
现在的火车还很冷,晚上很容易冻醒,高秀芬才明白为何自己能睡的这么踏实,微微仰头,就能看到睡在中铺的黄子龙,他侧着身子面朝外,好看的五官棱角分明,像极了国民时期的富家少爷。
高秀芬看着这张脸,心里莫名的升起了抹踏实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心里有一个人的感觉。
和前世纠缠于大海的感觉不一样,甜甜的又软软的,仿佛眼里看到的一切都是暖的是粉色的。
高秀芬将脸埋进大衣里,她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她恋爱了,喜欢上了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
之前的慌乱和抗拒有多强烈,那么这一刻心动就有多震动。
她深吸几次呼吸,压下自己的心动,受过伤的人,面对突来的感情,心喜却又踌躇,她怕自己就这样再一次陷入泥潭。
一路上,高秀芬再也没有让自己表露出心迹,而黄子龙也什么也没有问过,两人下火车之后,高秀芬要去医院,黄子龙拦下了她。
他一脸的为难,“你母亲说家里没有钱,一直让你父亲在家里。”
高秀芬微张开嘴。
黄子龙知道瞒着她不对,“我怕你担心,一路上就没有告诉你。”
高秀芬一口气呼出来,“没事,这事不怪你。”
她带着黄子龙往高家走,一路上黄子龙几次想开口劝她,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知道这时候她更需要安静。
两人到了高家,是高铁山来开的门,看到高秀芬,眼睛立马又红了,“姐。”
高秀芬拍拍他的手,什么也没有说进了屋,高父就躺在东屋的炕上,一动不动,如果不是知道他还活着,看到这样一幕,高秀芬真以为人已经没了。
屋子里没有看到高母的身影,高秀芬走过去,轻轻的叫了一声爸,高父没有反应,高秀芬的眼圈红了,她想起了小时候爸爸将她抗在肩膀上,雨后农村的路很泥泞,爸爸赤脚走在田埂上,将她举的高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