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何家世世代代安分守己,改交的税一文不少,还经常给朝廷捐钱,乐善好施,城中的人都很喜欢何老爷。
大人,驿馆已经准备好了,您看?知府说。
沐青天想了想,毅然决然选择住进何家。
反正是何小姐邀请的。
钱多多非常不同意沐青天住在何府,因为他跟那个何小姐不对付。
沐青天语重心长地劝儿子说。
多多啊,这么多黄金,你不心动?
钱多多的确见钱眼开,但他就是不喜欢何小姐,宁愿不要金子,也不想跟她扯上关系。
沐青天已经做好让儿子入赘何家的打算了,到时候再狮子大开口要二十万两白银,任务不就齐了?
父亲高兴就好。钱多多叹气,我要回张家继续帮工了。
去吧去吧。沐青天笑眯眯的。多多现在在他眼里已经变成了移动的金矿。
何老爷听闻王爷来了,赶紧率领一众亲眷出来拜见。
有底子。朱敬守小声对沐青天说。
何老爷年纪看起来不算大,龙马精神,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草民何有道,叩见王爷,钦差大人。
何小姐有些惊讶,跟着跪下。
沐青天脾气很好,特别喜欢穿得像个小黄鸭的何小姐。
免礼。
谢王爷,谢大人。王爷与大人此番前来,草民真是三生有幸,陋舍蓬荜生辉!何老爷笑得爽朗。
沐青天抬头看着包金的房梁,确实挺辉的。
何老爷是真的热情好客,而且一看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面对朱敬守和沐青天丝毫不怯场,从诗词歌赋到水患赈灾,样样都能说得上嘴。
下午,由苏州府知府牵头,在何府为沐青天和朱敬守设宴。钱多多作为沐青天的养子,自然也出席了。
草民先敬二位大人一杯!
他一届平民,不敢给朱敬守敬酒。
朱敬守盯着身边晕乎乎的人,夺了他的酒杯一饮而尽。
何老爷睁大眼睛。
沐大人乃钦差,不宜饮酒。
知府站起来告罪:是下官疏忽了。
何老爷反应很快,立刻让人换了好茶上来。
酒足饭饱,苏州知府说起了水患的事。
苏州情况不乐观,但流离失所的百姓不多。
沐青天抬起头问:这是为何?
不瞒大人,草民已经送了好几车粮食往苏州府受灾最严重的地方去了。何有道谦逊恭敬地说。
知府叹息:何老爷此次帮了苏州府很多,可谓是救苏州百姓于水火之中。
本官不胜感激。
广州府与杭州府受灾情况相当,可杭州府的灾民数量明显少于广州府,很大一部分是何老爷的功劳。
他收购来粮食,以低价卖给灾民,且只卖给灾民,免得奸商从中获利。除此之外,他还雇人去为灾民搭建房屋,让他们不必在城外冲门。
简直是活菩萨在世。
正因如此,才显得十分虚伪。
晚上回到房间里,沐青天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蜡烛,被进门的朱敬守瞧见,惩罚性的拍了爪子。
下次不玩了。沐青天收回手。
你觉得何老爷怎么样?
说不好,得去周边看看才知道。
沐青天对何有道还抱有怀疑,并不轻易相信他说的可以暂时不用担心苏州府的话。
对了,倒卖的那家查清楚了吗?
已经派小壹去盯着了,他们口风很紧,只知道是杭州府的。
沐青天伸了个懒腰,准备爬上床睡觉。
干嘛啊?他回头看着蠢蠢欲动的朱敬守。
伺候钦差大人歇息。王爷也是很不要脸。
沐青天安抚地亲了朱敬守一口,说:乖,这是在何府,要是被人发现你在我房间里,解释不清楚。
嗯,是这样。朱敬守很赞同。
沐青天有点意外,指指朱敬守又指指自己。
你,你同意?
卿卿深思熟虑,说的有理,本王为何不同意?
沐青天高兴又郁闷,说;既然这样,那你就快点回去吧。
以往都要哄好久,还不一定能把人赶走,今天怎么这么爽快。
你干嘛。沐青天头朝下,木着脸说。
王爷出现在钦差大人府里,的确有失身份。朱敬守扛着沐青天出门。
所以大人来本王房间里,就没问题了。
大意了,果然色/胚的话不能相信。
何府的被子很软,沐青天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吵醒。
还要再睡一会儿吗?朱敬守很温柔地嘴对嘴喂了他一口水。
沐大人憋屈,腰酸腿软,浑身黏糊糊的,还没清理。
小心肾虚。沐青天指着朱敬守悲愤道。
庆王笑得很狂妄。
本王虚不虚,王妃最清楚了。
沐青天坐起来就要跟朱敬守拼命,腿一叉开,僵住了。
朱敬守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见势不妙马上开溜。
我先去叫桶热水。
休息得差不多,沐青天才换上干爽的衣服推开门。
昨天他就注意到,何府里到处都挂着红灯笼,窗户上也贴着喜字。
他随手拦了个侍女询问。
大人好。小侍女脸很红,娇羞地低着头。
何府最近是有什么喜事吗?
沐青天想套更多的话出来,语气很温柔,找回了他苏州小公子的气度。
朱敬守一回来就看见自家王妃在招蜂引蝶。
沐大人,本王有要事与你商量。
小侍女连忙退到一边,福神告退。
沐青天想起上次的要事,打了个寒颤。
是,坐在桌前谈?沐青天小心翼翼地问,同时向后撤一步,以便随时逃跑。
卿卿想躺在床上谈?倒也不是不行。朱敬守挑眉说。
沐青天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不不不不,桌子好,桌子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