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庆王闯进来的时候他就醒了,为了不拖庆王的后腿,早日解救沐大人,他才继续装睡,没想到会听到这么多秘密。
沐大人和庆王是一对,是庆王认定的庆王妃。而阿颜,不,根本没有什么阿颜。
从头到尾,都是严勋礼。
恐惧让他无法停下颤抖。在严勋礼眼中,他是不是就像傻子,像跳梁小丑,被骗得团团转,还不知道还手。
严勋礼注意到掌下的异状,悄悄侧眼去看,正对上崔瀚清澈的眼睛。
王爷!崔瀚扯着嗓子大喊,房间下面根本没有火/药,沐大人早就探清楚了,快去救沐大人!!
得到崔瀚的情报,朱敬守再无顾忌,飞身上前和严勋礼缠斗。小叁小柒带着吏典与山匪交战,一时间,山寨混乱不堪。
呃
沐青天睁开眼,周围是如乌云般的黑。他的手脚都被绑住,身上还穿着那件奇怪的衣服。
沐大人终于醒了。声音从对面响起。
睡得不舒服,头疼脖子疼的。沐青天扭了扭身体,下一秒就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上了他的脖子。
既然做了人质,还请沐大人老实一点。
沐青天收起嬉笑的态度,严肃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是你的恩人。
恩人?
沐大人该不会忘了,你的官,是怎么来的吧?
李广!!!
仿佛是为了印证沐青天的猜测,系统的声音突然出现。
【恭喜您完成常规任务一,请再接再厉。】
严勋礼最终不敌朱敬守,被他擒住。得知沐青天的所在后,朱敬守急忙赶过去,一脚踹开妄图上前阻拦的随从,砍了门锁冲进去。
房间里空无一人。
人呢!!
朱敬守返回山寨广场,拖着严勋礼的衣领,带他到了曾经关押沐青天的房间。
人呢。
人人都知道,庆王越生气,就越冷静。此时朱敬守面带寒霜,已是盛怒。
不可能!他绝不可能逃出去!严勋礼不可置信地大喊。
刚刚被朱敬守踹飞的随从咳嗽着站起来,说:大当家,不是您命人将沐青天带走的吗?
好冷,好冷
沐青天仿佛陷入了无止境的噩梦中,一会儿是雷声大作的孤儿院,一会儿是化作厉鬼来索命的张富。无数张面孔在他眼前闪过,叫嚣着,撕扯着他的皮肉。
青,青天,沐青天!
好吵,是谁在说话。
沐青天皱着眉头,想赶走耳边聒噪的声音。可他的手脚全都变成千斤重的铁砣,像根钉子,将他钉死在原地。
卿卿,卿卿
昏迷中,沐青天感觉到有人把他抱了起来。
啊,好温暖的怀抱。
遍寻山寨,朱敬守都没发现沐青天的踪迹。严勋礼已经被他打得只剩半条命,可就算打死,他的卿卿也回不来。
毒沼。严勋礼抬起头,吐出两个字。说完,他还扭头看着站在朱敬守身后的崔瀚,扯嘴笑笑。
整个山上,只有毒沼他们还没找过。沐青天自己肯定跑不到那里,八成是奸细出手了。
朱敬守赶快带人前往毒沼,还没踏进去,就看到倒在泥潭边昏迷不醒的沐青天。
卿卿!!!
作者有话要说:阅人朦胧似有味黄庭坚
小剧场:
朱敬守:不羡鸳鸯只羡仙!
沐青天:说人话。
朱敬守:我羡慕!我嫉妒!!!
坐飞机累死了orz
第51章自私
大夫一个接一个地往县衙里进,百姓好奇得不行,拐弯抹角去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奇怪的是,只要提到县衙,城中大大小小、有名的没名的郎中大夫全都露出慌张的神色,讳莫如深。
福寿堂老板吴耀祖也买了些滋补的药材,想登门拜访。小柒亲自出来收下东西,只说县衙里是有人病了,把他拒在门外。
沐青天躺在床上,眉头紧锁,手脚也不老实,时而蜷缩时而舒展,仿佛在经历什么生死搏斗。若此时把手伸进他的被子里,就能摸到一片冷汗的潮湿可沐青天人却是凉的。
朱敬守面色沉重,拉住沐青天不停颤抖的手放在额前,企图温暖他。
自那日从沼泽回来,沐青天就一直是这样,陷入深深的梦魇之中,怎么叫也叫不醒。
卿卿!!
朱敬守见到沐青天倒在那里不省人事,竟不管不顾地冲过去,珍稀又轻柔地将他抱起。
卿卿,醒醒,醒醒。他低声急切呼唤着,入手一刻,只感觉好像抱起了一团火球。
王爷!瘴气有毒!小叁扯下一块布围在脸上,才小心翼翼进了毒沼。
朱敬守置若罔闻,只是重复着卿卿两个字,眼里满是化不开的温柔与悲哀。
很显然,沐青天是被人打晕扔到毒沼旁边的。下手的人还不想让沐青天死,所以只把他丢到边缘,一靠近就能发现。
王爷。小柒走近,王妃似乎是中毒了,必须尽早下山医治。
朱敬守沉默片刻,接下自己的外袍,柔柔裹在沐青天身上,将他打横抱起,说:你和小叁留下,不管用什么手段,给本王撬开严勋礼的嘴。
说完,他迈开大步,稳稳当当地抱着沐青天下山。
小柒忧心忡忡地盯着王爷的背影直至消失,才说:是。
严勋礼听说沐青天的事后也很惊讶,刚要开口就被小叁用糙木塞住嘴。
大当家,王爷有令,若你从实供出毒沼的事,可饶你不死。
严勋礼漂亮的嘴唇被糙木磨破,木刺扎进肉中,光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可他虽生了一张漂亮的脸,心性却超乎寻常的坚韧。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毒沼的事,很多寨子也受毒沼影响,相继亡了。嘴里含着糙木,严勋礼竟还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话。
他表情平淡,唯独面对崔瀚时才会出现一丝动容。他曾经历的,比这痛千倍万倍。
沐青天情况不妙,朱敬守急着带人下山。崔瀚不好意思跟着一起去,只能留在山上。与严勋礼视线交汇的瞬间,他心里一咯噔,匆忙移开了眼。
小叁注意到严勋礼对崔瀚的不同,又抓了几个山匪盘问,得知二人的关系后便去找崔瀚,要求他帮忙拷问严勋礼。
拷拷拷拷问崔瀚吓得话都说不利索。
从小到大他连鸡都没杀过,更别说拷问了。光是现在严勋礼凄惨的样子,就镇住了他。
小叁解释道:崔主簿不必惊慌,拷问的拷,不需要你动手。你只需要接近严勋礼,问出他知道的一切就好。
崔瀚有些犹豫。说实话,他还没从阿颜变成男人这件事里脱离出来。脸还是那张脸,是他爱了许多年的面容,只是抹去粉黛,露出了底下藏着的锋芒。照顾阿颜、喜欢阿颜,一切与阿颜有关的事早就刻进了他骨头里。
就算阿颜突然成了男人,崔瀚惊恐地发现,自己还喜欢着那张面孔。可他又恨,恨严勋礼的欺骗,恨严勋礼的算计
最恨他将自己诚挚的感情玩弄于股掌中。
纠缠复杂的情感让崔瀚不敢再去面对严勋礼,一面他劝自己忘掉阿颜,重新开始;一面他心疼阿颜,想要求情。
小叁最会洞察人心,看穿崔瀚的犹豫后,对他的最后一点礼貌也没了,毫不留情地说:严勋礼害沐大人病重,崔主簿要包庇严勋礼,枉费沐大人当初的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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