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男人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男人脸色看着不太好,也不知道是受了内伤还是只是单纯地没休息好。打量了一下初瑾和夙衡,男人开口道:正是,两位小友是?
前辈好,我是初瑾,授小叔之托,特地来寻辈前的。初瑾说道。
是念梵让你来的?归海道人眼睛一下就亮了,忙问:他呢?他来了吗?
初瑾没直接说自己的小叔没来,而是说道:昨日罗家家主大婚,小叔让我趁机来看看前辈的情况,才好做近一步安排。小叔并没露面,毕竟大家都知道您和小叔是旧识,他要露出,很容易引起罗家的警惕,对救助前辈也是无益的。
没错没错,还是念梵考虑的周到。归海道人连声说道。
初瑾走近了些,低声说道:前辈,我们时间不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哎!归海道人叹了口气,非常愤然地说道:那个罗兴简直不是个东西,他觊觎我的功法《百转诀》,想让我交出功法助他修炼。还对外说是我想偷他罗家的《悟明刀法》被擒获,才将我关押在此。
初瑾对这两本功法了解都不多,只知道《悟明刀法》是罗家祖传的一本刀法,但要练成光有功法是没用的。这样一听,只要归海道人脑子没坏,是不可能单为了这本刀法而以身犯险的。
想了想,初瑾问道:前辈有何打算,门口那条并生蛇我尚可想办法让它们离开片刻。先辈不要就趁机离开吧?既然归海道人没有不能动,看起来也没有生命危险,趁机逃走再想办法还自己也个公道,也算是一个办法。而且他们是隐着进来的,也没人会怀疑到他们头上。
归海道人摇摇头,说:并非我不愿离开,而是罗兴给我下了毒,我每日必须吃罗家送的饭菜才能活下去。否则明日不过上午,我就要暴毙而亡了。
是什么毒?初瑾想着要是一般的毒药,他还可以考虑一下制个解药看看。
是罗家独门毒药,只有罗家有解药。归海道人说道。
既如此,前辈可知罗家将解药藏在何处?实在不行就只能偷了呗。
在罗家的密室中,密室的钥匙罗兴随身带着,很难拿到,而且钥匙一离身,他就会有感应,除非归海道人欲言又止。
除非什么?初瑾问。
除非他身负重伤,昏迷不醒。归海道人说。
初瑾垂目略一思索,说:罗家家主修为高深,不是我等可对付之人。开玩笑,他哪打得过罗兴?就是他和夙衡加一起,也打不过啊。
所以才需要念梵帮忙啊。归海道人叹息着说道。
既如此,我回去过会尽快与小叔联系,请他帮忙。初瑾说道:不过前辈,要如何逃走您可有路线?罗家虽不说守卫森严,却也不是随意进出的。
这个小友不必担心,我知道罗家通向外界的密道,届时我们可以从那里出去。这话归海道人说得倒是十分有底气。
那好,待我联系好小叔就尽快来求前辈,前辈多保重。初瑾抱拳道。
两位小友也万事小心。归海道人说道。
初瑾和夙衡也没再久留,不过出门后两人走到归海道人看不到的地方才用了随隐法,毕竟这种东西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回到客栈,已经很晚了。
两个人简单洗漱了一下就躺到了床上。
你怎么看?初瑾想听听夙衡的意见。按理来说,他不应该怀疑归海道人,但他总觉得这个归海道人怪怪的。归海道人说的罗家囚禁他的理由,他一个资历尚浅的人都知道罗家的理由不可信,罗家又为什么要用这种漏洞百出的理由呢?而且看起来,罗兴也不是个傻子,就算真要抢夺功法,也得找个看起来冠冕堂皇一些的吧?
再说毒药的解药放密室一事,正常来讲解药就算大部分会放在特定的地方,身上也总会带一两颗来救急,不然真遇上特殊情况也麻烦。而归海道人笃定罗兴没带在身上,还对罗兴的密室很了解的样子,如果不细去想,这些好像也没什么,但越细想越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那个归海道人有点问题。夙衡直接说道。
初瑾一听来了精神,问:怎么说?
夙衡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他身上有那天送饭的杂役身上的味道。
初瑾脑子一转,立刻问道:你是说他可以直接从屋里出来,根本不是怕那个并生蛇,对不对?
嗯。我的嗅觉不会出错的,那个味道太特别了。夙衡非常肯定。
他自己能出来,却不想办法自救,反而想让小叔去打伤罗兴拿密室钥匙,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啊。初瑾冷笑了一声。一般人根本分不出那种味道,也多亏夙衡有野兽的嗅觉,不然他就是怀疑,也可能会更相信归海道人,毕竟归海道人是小叔的旧识。
说到这个,初瑾突然在想,如果归海道人真的被困在罗家,又是怎么传信到初家的呢?这的确是个值得追究的问题。
你准备怎么办?夙衡问初瑾。毕竟这事还得初瑾来拿主意,他懂得不是太多。
我们可以将计就计。初瑾笑道。
怎么说?夙衡问。
初瑾把自己的想法跟夙衡说了一下
第二天,初瑾和夙衡起得有点晚,也不想走太远,就到楼下去吃早饭。这家客栈的早餐味道还不错,就是比较单调,所以他们前几天才都在外面吃的。
两碗馄饨配上几样小菜和一笼灌汤包,热热乎乎的一个早上也让人十分舒心。
正吃着,就见初娴从楼上走了下来,见到初瑾后,略犹豫了几秒,便走了过去,坐到了初瑾那一桌。
初瑾太明白她这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格了,也没招呼她。
初娴也要了一份素馄饨,她可是很在意自己的身材的,一早的自然不愿意吃得太荤。
你跟袭公子联系了吗?初娴问道。
初瑾没看她,很干脆地说:没有。他这也不是说谎,从前天晚上袭信到他们房间蹭了一顿宵夜后,他们就没再见到袭。
你跟袭公子联系一下吧,他应该还在芳城呢。初娴说。
为什么要联系?你有事?初瑾算是明知故问。讲真的,他并不看好初娴和袭信,再者,袭信对初娴也没表示出半分意思。
没事就不能联系一下吗?以初家和袭家的关系,本就应该多走动的。初娴一副教育初瑾的姿态。
初瑾想了想,觉得有些话还是说明白比较好,反正他不给初娴面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初娴总想往袭信身上贴,也实在让人困扰。如果闹出什么难堪的事,影响的可是初家和袭家的关系。
你应该知道吧?姑姑有意的是袭家二公子,而不是袭信。初瑾说道。
那、那又怎么样?母亲什么都不懂,只会给我添乱。初娴没想到初瑾居然知道,被这样明说出来,她也觉得脸上挂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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