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宝库,只有拥有前魔尊血统的人才能打得开。当初苍兰的躯体被秃鹫啃食殆尽,还留了骨架,贯仲以残余骨架凝练成最后她魂魄屈身的地方,才能让她以各种凡人身躯存在于世,另外也能让她开了宝库。
“放心,你还有用,我不会轻易让你去死的。”明枝感觉到苍兰的恐惧,回头安抚她道。
说完,她也不顾苍兰那复杂的心绪,直接埋在那些卷轴里。
她摊开各种卷轴,仔细查看翻阅。
看了许久,她问贯仲,“这世上的修士妖魔到底是怎么生出灵力的”
贯仲有些意外,他不知道明枝突然问这个问题到底有什么意思,“万物有灵,灵气特别重的,也许就能得道了吧。”
说着,贯仲自己似乎觉得很有意思,笑了起来,笑声干哑难听。
笑了两声,发现她根本没有笑的意思,甚至眉头的冷意都多了好几分之后,贯仲一下安静下来。
“我这个问题想了很久了,妖魔也好,修士也好,到底是怎么来的那些灵力。”明枝翻着手里的那些东西,“按道理来说,什么东西都不会凭空产生。妖魔也好,修士也好,修行总要有个源头。”
贯仲对于她这话完全没有预料到。她想的东西似乎比他以为都还要让人出乎意料的多。
“看来你也不知道了?”明枝问了一句。
“这么多年,我还真的没想过你问的。”贯仲就是现在也觉得明枝问的乱七八糟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明枝翻翻手里的卷轴,她貌似毫不在意,“罢了,没关系,我自己慢慢找就是。”
第148章“你想多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贯仲终于忍耐不住问。
他从来不知道这个女人脑子里头想什么,不管是拿凡人的那套来想她,还是妖魔,都套不准。
“你说我想什么?”明枝带笑的声音响起来,贯仲几乎是下意识的脖子一缩,害怕突然劈到头顶上的雷电。
脖子一缩,等了好久,也没等到劈过来的雷电。
贯仲提心吊胆等了好会,没有等到,心里竟然还有几分不习惯。
“既然猜不出,就不要问了。因为问了也是白问。”明枝把一卷卷轴翻了过去。
“那么苍兰……”贯仲在识海里自然感受到了明枝的恶意。
她喜怒无常,捉摸不定,贯仲在她的识海里时刻能捕捉到她的情绪,但也仅仅如此,至于她的用意他根本就无法揣摩。
“只是突然想起来,青瑜那个人对她用情至深,伤成那个样子,若是看看她,如果一口心气上来了,就算要死了,恐怕也能一口气活过来。”
贯仲“你”了好几声,也没能完整的说出一句话来,她根本不把苍兰的命当做一回事。
苍兰若是再出现在熏华面前,旧账新账一起算,苍兰恐怕在劫难逃。
“放心,你们父女对我还有用。我再怎么,也还不会把你们随随便便推出去。”
贯仲沉默下来,明枝感觉到识海的平静,继续看手里的卷轴,对于贯仲的沉默不屑一顾。
生死性命全掌控在她的手里,再如何也看她的心情,心情好了答那么几句,心情不好了,雷电伺候。
她看了一圈下来,没有太多的线索。这里头的东西多数是各种修炼法门,还有一些流传久远,时间长到根本就没有办法去辨识真伪的一些传说。
她看了之后将手里的东西丢到一旁,抓起几卷修炼的卷轴出去了。
外面闹腾的正道走了之后,天魔山比以往要安静的多。
明枝走在长长的过道上,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照着她的心思来,她穿过一道长廊,直接入了大殿。
门外几个妖魔看着她进去,赶紧俯身相迎,等她进去之后,抬头互相看了一眼。
师泽连续两三天没有见到明枝的人,她对他此刻已经是想看他的时候,让他过去就是。但她若是不想见他,那么他就会在这里,任凭天荒地老,他也不可能见到她半分。
在第七天上,师泽终于是有些坐不住了,他自己换上那日明枝让人送来的衣物换上。他自己盘了发,往她平日里所在的大殿去。
魔女们一改往日的做派,见到他要出秘境,并没有出手阻拦,而是安静的退避在一旁。
师泽直接往大殿去,路上妖魔们看他的眼神远没有当着明枝的面的时候,那么平和。师泽清晰的感觉到妖魔们眸光里头的那股不加掩饰的恶意,师泽对此毫不在意。
当他看到平日里跟在明枝身后的那个护法迎面走过来,师泽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
这个妖魔时常跟在明枝的身后,俨然一副心腹的做派。
护法见到师泽,脸上扬起笑,满脸的意外,他大步向他走来,“没有尊上的命令,你出来做什么”
师泽只是扫了他一眼,打算从他身边就这么过去,护法伸出一条胳膊,直接拦住了他的路。
“我几百年前曾经见过你。”护法看着师泽一笑,他和那些妖魔不同,笑容里不见外露的恶意,可让人从心底里就生出一股巨大的冰冷,“那时候你还是北阳山的人。”
护法说着笑了又笑,像是打量什么稀奇东西似的,绕着师泽走了几步,“那时候的你,当真是意气风发,不过你也没想到,会有今日吧?”
“昔日的衡云君,竟然成了尊上的男宠。”护法说到这里,嘴里呵了声,嘲讽的意味几乎呼之欲出。
“这世上果然是世事无常,尊上抓你的时候,是当着那几个正道的面,如今就算是北阳山想要隐瞒,也是有心无力,甚至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了。”
这些名门正派最看重的便是一张脸皮,还有自己的声誉,护法几句话全是往要害处扎。师泽只是淡淡看他一眼,“说完了?”
师泽的脸上并无多少愤懑,从头到尾都十分冷静,他站在护法面前,面色没有丝毫变化。
护法那些话,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里,力气使出去了,却全数被散开了。
“说完了,那就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