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缈顺手就给他递了一罐酒。
崭新的,没开过的。
准的压根儿就不像是个喝多的。
谢劲没接。
而是抄起她手里现有的那瓶仰头一口灌进喉咙。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这儿喝什么酒。”
温书缈坐他旁边,真就是乖乖好学生的那种端正坐姿,就是骨子里那根不肯安于现状的叛逆骨头跟在隐隐作祟似的。
她眼睛止不住的往谢劲身上瞄。
“睡不着啊。”
说完,她像是十分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跟谢劲说:“哥哥啊。”
“我跟你身上借个东西啊。”
一口一个哥哥的,那语调真的就是超级乖,又极致纯。
“什么?”
她手往他口袋里摸。
把烟盒跟打火机攥手里。
“这个。”
她速度很快,摸出来立刻就拿了一支抽出来,指腹生疏的按着火机齿轮咔嚓一声按燃了火。
谢劲视线一直跟在她身上。
瞧着她这像是急于找一个可以麻木心情的东西微微皱起了眉。
下一秒。
视线突然落在了温书缈执烟的左手手腕上。
深深顿住。
她衣袖在摸索间悄然上移。
小姑娘手腕纤细的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脆弱无比。
可就是在这么个脆弱的地界儿上。
淡着一条几乎跟她肤色融为一体的藤蔓纹身,细细的,跟柳枝儿发芽攀藤似的。
很细很浅。
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又是冬天,她把自己裹的很厚。
即便是睡衣,衣袖都是盖过半个手掌的长度,把这个位置完全是遮挡的很严实。
平时根本看不见。
再加上他们做那事儿的时候都是没开灯的,更加难以察觉。
谢劲眼睛沉沉的盯着那块儿,他自己就是做纹身的,很清楚,这个配色跟图案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几乎没有人会去选择用一条近乎肤色的藤蔓柳枝儿纹身。
更何况。
还是在她手腕那个位置。
谢劲顿时呼吸扯肺似的突然被袭上来一阵骤疼。
跟不受控制似的。
他指腹不知不觉的按在了那根纤细的藤蔓纹身上。
轻轻摩挲了一下。
指腹传来的触感,让他喉咙都猛的钝痛了一下。
那条纹身下藏着的是——
一道残破不全的疤。
“温书缈。”
他低垂的眼睫似乎动了一下,喊她名字时声音都是哑的。
“怎么弄的?”
“为什么去纹这个纹身?”
温书缈手里拿着的那根烟陡然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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