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阮夫人将她轻轻地扶起:“事情都了结了?”
无奇展颜道:“娘只管放心,水落石出了。”
阮夫人点点头,却不错眼地看着无奇,并没有再说话。无奇道:“娘,你怎么了,不太高兴似的,是不是还在担心……”
“不,不是为了这个,”阮夫人摇头:“只不过,你哥哥跟我说了那个胭脂的事。”
无奇一怔:“哦,是啊,她也是个可怜人,只不过她毕竟杀了人,按照律法来说,仍是罪无可赦。”
虽然不太愿意这么说,但法不容情,杀人者死。
阮夫人见她的头发有些凌乱,便抬手给她理了理:“你原先在外头行事,娘并没有阻止,是因为知道你喜欢这样……但是……”
今日在蔡府的经历,被当做了凶手一样的看待,那时候阮夫人表面虽镇定,心里却不安而难过的很,只是这种难受不能说出来罢了。
虽然有瑞王庇护,并没有人来审问她,而且仍是许她回了府内,但阮夫人知道倘若找不到真凶,那么这个罪名只怕自己是背定了。
到时候事情闹大,就算是瑞王也护不住自己。
因为那个很有可能的后果,她是有点害怕的,毕竟要是走到那一步,夫妻,儿女,甚至于在清流的娘家人,竟不知如何。
当三江把案子告破的消息带回来后,阮夫人觉着自己就像是死里翻生、黑暗中看到光明似的。
那种感觉,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懂的。
所以在三江把胭脂行凶的动机跟缘故告诉她后,阮夫人很能感同身受,那种苦苦挣扎而仍旧绝望的感觉,想要找到救赎却好像无法指望。
无奇不知道母亲要说什么,只是呆呆地仰头看着她。
阮夫人的眼圈却红了,有泪光在双眼中闪烁,她将无奇拥入怀中,喃喃低语:“也许,是娘错了。”
此刻无奇还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她本来还想找机会询问阮夫人那张字条到底如何,可是给夫人如此,弄的说不出口了。
横竖那个胭脂还在清吏司,等抽空自己往那跑一趟,仍旧可以问出来的。倒也不急在一时。
晚上,郝家人围着一张桌子吃了晚饭,却也其乐融融。
除了窦家舅妈跟不知情的窦玉,阮夫人,三江,秀秀跟无奇,大概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阮夫人也一反常态地喝了两杯酒,吃了饭,便去睡了。
无奇回到房中,把那套衣裳换下来,可惜之前沾了血渍,这月白纱最不禁染,怕是洗不去了。
无奇很觉着可惜,就叫宁儿洗过后好生地收起来。
次日,无奇想好了理由,便去跟阮夫人说要出府一趟,只把蔡采石跟林森回来做借口。
本来她打定主意,要是夫人不同意,便死缠烂打地求。
谁知她开一开口,阮夫人便答应了,只说道:“去外头走动不打紧,只是答应我一件事——自个儿多留意些,不许吃了亏,其他的一概随你。”
无奇很意外,上前抱住阮夫人的腿:“娘!您怎么这么善解人意。”她那一肚子狡辩的话可还没来得及出口就没用武之地了。
阮夫人笑笑,望着她道:“横竖知道你有了撑腰的人,纵然捅破了天,有人替你收拾便是了。”
无奇怀疑阮夫人这句另有所指,可又心虚不敢问。
只赶紧见好就收,磕了头便溜之大吉。
阮夫人看着无奇忙忙跑走的背影,心想到的却是昨日在蔡府瑞王的所言所行。
那些不卑不亢,不过分高高在上,也不完全俯就,恰到好处,点到为止,成全了她的颜面,也没失了身份。
那个青年人比阮夫人所想的更加的……高明,可靠。
或者也可能称得上一个用情至真,对一个凤子龙孙而言,这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如果有了更好的能护着无奇、将她照看妥帖的人……
而无奇也正好喜欢那个人。
也许,是该自己放手的时候了。
无奇本是想去吏部找蔡采石跟林森的,谁知才出了门不多久,竟正好跟两人撞了个对面。
原来他们两个的心思跟她一样,又知道她给阮夫人拘谨在家里,大概是不得空而出,而他们正着急,所以竟想来郝府寻她。
两拨人路上遇见各自欢喜。林森跟蔡采石因才回来,孟先生给了他们一天休整的假期,当下一拍即合,找两个干净的酒馆且去坐会儿。
无奇因今日出来有事,仍是男装。
蔡采石一如平常,只问她:“你怎么出来的?不是说你们太太不许你外出走动。”
无奇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娘亲今日格外答应的痛快。”
林森不住眼地打量她,却觉着她这个样子,却是他素来熟悉的,看着也自在习惯。
可回想昨夜所见,像是一梦:“小奇,昨儿晚上真的是你啊?”
“废话,不是我又是谁?”无奇道。
林森说道:“我怀疑你有双生的姊妹……你真的没有什么姊妹吗?”
“亏你想的出来。”无奇嗤地笑了。
蔡采石也说道:“怎么了,要真的有,你是不是就也动了贼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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