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再过来嘛,”她笑嘻嘻道,“明日皇上有空吗?”
“……”他强忍着笑意,“朕很忙。”说着他揽过她的肩往外走,不给她反悔的机会。
出了藏书阁,裴昭颜顿住脚步,忽然想起匣子还在里面,她有点着急,这个可不能丢!她把画轴交给祁淮往回走:“皇上,我去把匣子拿过来!”
再次从藏书阁出来,原本应该待在原地的祁淮居然在与侍卫说话,见她过来了,他便没再说什么,侍卫们再次行礼。
走远了,裴昭颜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皇上,方才你与侍卫大叔们说什么呢?”
“没什么,问了一些藏书阁里的事,”他简单提了几句便转移话题,“昭颜,今晚朕宿在明华宫。”
她哦了一声,兴致勃勃道:“正好,我们一起研究这个匣子,皇上比我聪明,肯定能想出办法!”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研究匣子?祁淮忍住笑意,又问:“昭颜喜欢皇子还是公主?”
她一愣,犹豫地看他一眼,又摇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等回了明华宫,他才认真道:“昭颜不想做娘亲?”
“不是,我、我喜欢龙凤胎。”她极为羞耻地说完,又把头埋进被褥里。
这可有些难办,祁淮脸上笑意更显:“好,等过几年你长大了,就生一对龙凤胎。”
诶?皇上说的好轻松,她也不羞了,抬首望着他,好奇地问:“怎么生?”
“圆了房便能生。”他目光灼灼。
“不是,我问的是怎么生龙凤胎!”
“西凉有圣女,地位尊崇,每日去朝拜她的人络绎不绝……”
裴昭颜打断他:“可是咱们是燕国,西凉的圣女又不会庇护我们。”
“朕不是这个意思,圣女都是假的,信圣女不如信朕。”他挑起她的下巴轻轻摩挲,“不许吃斋念佛,也不许去求菩萨,不要走歪路。”
“我没有走歪路,”她哼了一声,“是皇上走了歪路!”
“好好好,朕错了,”他连忙求饶,“昭颜原谅朕吗?”
裴昭颜大度地颔首,忽然对那位圣女起了兴趣:“那个圣女多大了呀?既然是圣女,是不是永远都不会老?”
“不知道,朕也只是听闻,”祁淮没在意,“只知道她叫清婳,许多年没有出现了。”
“为什么?”
“大概是入宫做了宠妃,”他淡淡道,“圣女的长相自然是极好的,皇帝看上了也正常。”
那长公主岂不是和圣女共侍一夫?她抿唇问道:“皇上,什么时候才能把长公主接过来?还有没有别的方法?”
祁淮神色一黯,又摇摇头:“朕一直在派人与西凉周旋,可惜大都石沉大海。陈州与柳州,必定不会相让,朕也不会再重复公主和亲的路……除了刀剑相向,大约无解了。”
话题一再沉重,裴昭颜握紧他的手,轻声道:“不管皇上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朕知道。”他反握她的手,正要再说些什么,忽然有人敲门。
“皇上,娘娘,奴才有要事禀报!”门外传来李德福略显焦急的声音。
祁淮看她一眼,安抚道:“你乖乖在这儿待着,朕傍晚过来。”
裴昭颜嗯了一声,乖巧道:“若是皇上忙,那就明日再过来。”
祁淮揉揉她的脸,急匆匆地出了门。
两人快步走到养心殿,祁淮沉声问:“何事?”
“皇上,程玉砚不见了!”
“程玉墨可有异动?”
“睿王妃在王府中好好的待着,似乎并不知道丞相入狱之事。”李德福谨慎说道。
“不过也难保会有人偷偷向她传话,”祁淮敲敲御案,“派人找一找,这几日盯紧程玉墨。”
李德福觉得多此一举,他劝解道:“皇上,不过是两个弱女子,能做出什么事……”
“弱女子?”祁淮哼笑,“家破人亡了,再弱的女子也想报仇。”
李德福这才意识到此事非同小可,他凛然应了声是。正想走,祁淮又问道:“西凉那边……”
“回皇上,还未松口,逼得太紧反而会让西凉的胃口越来越大,奴才不敢擅自做主。”
“那便缓一缓,总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祁淮闭上眼睛,“你去吧,回来陪朕去一趟大理寺。”
“是。”
暮色苍茫,霞光万道。
一行人行色匆匆,从皇宫直奔大理寺。
祁淮低声问:“程玉墨走失的消息,可透露给程国义了?”
李德福应了声是,又轻声道:“这几日奴才查证,程玉墨极有可能是程国义与其儿媳苟合的女儿。”
纵使祁淮有所怀疑,也没想到事实会如此荒诞,他把丞相府女眷的名字过了一遍,问:“许多年前难产而亡的二儿媳徐雯?”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