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歌是个室内设计师,虽然现在这一行开始不大景气了,有时候为了甲方爸爸熬秃头都赚不到两个钱,但他也工作好些年了,积攒也是稍微有一点的,之前结婚他用的都是家里的钱,自己的钱都没怎么动过,现在正好拿着他积攒的十多万去找个收鬼的大师,将左婷的鬼魂给收了。
可是这种事并不是他想就能立刻找到的,尽管网络是个无所不能的地方,但杜歌再不懂行也知道,这一行骗子比真大师多,真要找起来也不容易。但杜歌很幸运的是,他有个朋友很信这些,平时护身符不离身,换个桌子还要讲究与自身气场相合的方位,出门还要算黄道吉日是否诸事皆宜。以前他们看待这个同事,虽然信仰自由,但还是觉得对方有些过于迷信,可现在,这位同事简直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杜歌的那个同事的确有着自己认识了很多年的师父,见杜歌似乎有这方面的问题急需解决,也没有多问,跟师父确定了时间,就将杜歌给带了过去,并且道:“这个师父是真有本事的那种,但是脾气有点不大好,不过大师都有自己脾气的,还有一点要跟你说清楚,你身上遇到的事,一定要诚实相告,如果有所隐瞒遭了大师的忌讳,那是给再多钱都没用了。”
杜歌点点头,一路心里忐忑的跟着同事去了大师那儿,他以为会是那种专门店铺办公的地方,没想到是个老旧居民楼,同事带着他上楼,敲了门后,就让杜歌自己进去了:“我在外面等你。”
杜歌虽然也想同事陪着,但这毕竟涉及自己的,总感觉给人听到也不大好,于是也就默认了,自己推门走了进去。屋里有着很浓重的香味,虽然不至于烟雾缭绕,但屋里的光线就好像一些电视剧里面拍摄的那样,有点阴气森森的昏暗。
等他推开了里面的人,这才看到一个盘着道士头,穿着马褂中年人,杜歌连忙道:“大师您好,我是杜歌。”
大师看了他一眼,眉头似乎微微蹙了蹙,却还是让他坐下:“最近遇到了什么事,说说吧。”
杜歌道:“这件事要从我女朋友说起,我女朋友家里是那种很重男轻女的,小时候就对她没好过,长大后更是一直吸她的血,知道我们结婚那天,她家里人闹着来要礼金,开口就是五十万,不给就不嫁女儿,当时闹得很不愉快,婚也没结成,后来我女朋友可能实在是受不了,各方求助无门之下,就跳楼自杀了。”
杜歌说到这里,忍不住看了眼大师,不过大师闭着眼,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他微微一顿,继续道:“我女朋友死前,有在网上求助一些有过类似遭遇,或者曾经为类似遭遇的弱者发声过的名人,其中就有一个叫温然的,他是祁氏总裁的伴侣。”
听到这里,大师微微撩了撩眼皮,却依旧没做声,由着杜歌继续说道:“我女朋友死后,她家里人就找上我了,让我陪他们的女儿,这婚都被他们害得没结成,现在还找我闹,无非就是想要钱,那段时间我被缠的很烦,女朋友去世的打击对我也很大,然后一时头脑发热之下,就做出在网上声讨温然,责问他为什么见死不救,想要将没能保护好女朋友的这份愧疚转嫁到他人身上,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做错了,我也诚心悔改,并且在网上道歉了,可是那个温然好像也是个天师,还能驭鬼,刚过头七,我女朋友的鬼魂就来缠着我了,大师,您能帮帮我吗,我想送我女朋友好好的去转世投胎,不想再因为我一时的过错,让她被人这样|操|控|。”
杜歌停下后,大师才开口:“说完了?”
杜歌点了点头,大师道:“没有其他要补充的了?”
杜歌有些茫然的摇头,大师道:“既然你依旧不知悔改,毫无诚心,那就请回吧,我帮不了你。”
杜歌顿时急了:“大师!”
大师抬手制止了他:“你可知道,你一进来,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什么?”
杜歌心里一个咯噔,他以为是小婷缠在他身上,有些惊恐的回头,可是什么都没有。
大师道:“黑令旗,你们普通人可能不懂,玄门的人却都知道,这就相当于被阴曹地府批准了的索命公文,只要阴魂能拿到黑令旗,这冤死之魂,就能光明正大的朝着凶手进行索命,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杜歌哪里懂什么黑令旗,一个劲的表示自己真的是冤枉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激怒了那个叫温然的天师而遭到的报复,可惜不管他怎么说,大师都不为所动,甚至拿出手机:“需要我帮你报警吗?”
杜歌的狡辩瞬间消声,还有些恼羞成怒地道:“什么大师,我看你也不过是个段位高一点的骗子,傻逼才会相信你的话!”
杜歌气呼呼的走了,等在门口的同事见他反应这么大,有些不解,原本想要追上问问情况,但想了想,还是进去见了大师。
大师将刚才那人碰都没碰过的茶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见到来人,一脸严肃的看向他:“以后你离这人远一点,不要再接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