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荨逸看韩侂胄讲的确实有道理,便准备纸笔要记下来。
看着钱荨逸将前两条记下来之后,韩侂胄才开始讲第三条。
“这其三,万一有人扛不住这毒性,如何紧急救治便是第三难,这一项我府内还没有开始入手,现已经找到病牛两头,备下强体之药。”
听韩侂胄说完,钱荨逸点了点头:“这符合医理,得过天花的人不会再得天花。那么以毒性十分之一而言,加以强体的药物,种牛痘的人确实不会再得天花。”
钱荨逸起身在书架上拿了一册书:“根据老夫查阅一些典籍,最早的痘疮是马援南征交趾,这是外来的病。后在唐末的时候有人误将病童的衣服给了其他孩童,穿着病童衣服的孩童也染病,重病者亡之八。”
“是。”韩侂胄附和:“确实有类似记载,此法不可用。但若只染病不足一成之害呢,晚辈以为,可试。”
钱荨逸认可,若真的只有十分之一,确实是有价值的。
“确实可试。老夫已经派泓宣去请张家众人前来相助,原本想着怕有个万一,此时贤侄既然将秘术全数告诉老夫,老夫问一句,张家一同参与,可好。”
钱荨逸给足了韩侂胄面子。
韩侂胄把秘术的核心已经告诉了钱荨逸,若是黑心的不需要韩家,有当世神医张家相助完全可以自行研究,但钱荨逸还是把韩侂胄摆在前面。
韩侂胄起身一拱手:“一切凭钱老作主。”
钱荨逸一托韩侂胄的手:“好。那老夫作主,但有句话老夫要说到前面,不是针对你韩家。我钱家嫁女,姑爷要过三关。任何人都一样,所以这秘术之事与过三关没有关系。”
韩侂胄立即说道:“钱老考校,这是绛哥儿的荣幸,只是今日,实在尴尬。”
“无妨,无妨。”钱家很大气,这种事情既然是误会,一笑便过去了。
韩侂胄一心想洗白,钱家虽然不图什么但能让朝堂上最恶之人从此向善也是大功德,所以钱荨逸对韩侂胄很客气,也尽量想多聊聊,听一听韩侂胄对当下时局的看法。
钱荨逸还没有迂腐到让韩侂胄放弃支持嘉王。
毕竟嘉王妃是韩家的女儿。
再说此时西湖旁、花满楼。
韩绛正给钱皓桁出点子:“壕横兄,你以治安为名把泉州码头的护卫权交给我,我可以安排一些人以保护码头平安的名义进驻,秘密收集所有倭商的名单,时机一到便其一网打尽,明年,我保泉州二百万贯的现钱流通。”
钱皓桁问:“绛弟,你图什么?”
韩绛肯定不能说,我图的就是倭商的信息,这边收集信息,知道那个倭商运钱走,再借兵马半道把运钱的倭商拿下。
这话若说出来,韩绛相信面前这位内心充满正义与爱民之心的壕横兄能把桌子掀了。
所以,韩绛说道:“我图的是一个公道。再说了,这事也不违宋律,证据收集充足之后,一但朝堂之上定案,对倭商如何处置便有衙门来办,咱不越界。”
“那,试试。”钱皓桁同意了。
毕竟他是泉州最大的官,若这些人护卫有功将来给个武官赐赏他还是能作主的。
若这些人胡作非为,在他眼皮子底下,他也有权管。
“壕横兄,满饮。”韩绛可是开心极了,泉州可不是普通的地方,自己能在码头上垄断护卫工作,这生意就是财富。
当然,韩绛不会在这上面挣一钱,还会帖钱。
利润不在护卫上,而在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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